他们同样纷纷猜测。

厉恒别之所以六年来都不愿意将宋知鸢娶进门。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宋知鸢这一生。

她的脸色没有这样难看过。

她的心也在慢慢的往下沉。

媒体的长枪短炮。

他们的逼人太甚,将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各种尖锐难堪问题,穿透她的耳膜。

最终。

她在保安的保护下,迅速撤离会场。

待到自己的车上,才拿出手机翻看视频。

今天的心思全白费了,本来还指望着她的楚楚可怜和厉家的原谅来让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谁知。

一切都毁了。

毁的彻彻底底!

“大小姐,下面该怎么办?”开车的是她的贴身保镖和助理,跟了她数年。

“视频怎么还在,找人处理了吗?”宋知鸢语气冰冷。

“和上次差不多,删了,就有人发布,但是我们的人一直在努力。”

“废物!”宋知鸢骂了一句,然后拨打厉恒乾的手机。

手机那头的人很快接通。

宋知鸢问了他在哪,厉恒乾报了一个地址。

宋知鸢很快赶了过去。

厉恒乾此刻正在幽色,他点了一个单独的大包,一个人喝着酒。

包厢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厉恒乾抬眼,看着曾经的高傲女王正气愤的走过来。

那时的宋知鸢活的就像个太阳,到哪都光芒万丈。

他喜欢她,喜欢了十年。

却因自己不够出众而隐忍不发。

加之两家的长辈似乎早已认定厉恒别是她的另一半,他就只能默默的看着她。

可他还是有梦想可追的。

他输给了厉恒别的胆魄,但他觉得他还是有出路,有比得上厉恒别的地方,就是从政。

但她毁了他,他又怎能不恨呢?

宋知鸢在厉恒乾身前站定。

这一路,她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霍晟的事让我只是猜疑,但这则视频一出,我知道自己中了你的圈套,还是说,是厉恒别,是你们厉家所设的圈套,要这样羞辱我和我们宋家?!”

厉恒乾半眯了眯眼眸,嘴角露出讽刺的笑,“知鸢,宋厉两家本无仇无怨,你自身不良,怎么怨怪到厉家的头上,难道是厉家逼着你和霍晟上床的?一切都是你不知廉耻咎由自取!”

“厉恒乾!”宋知鸢脸色难堪。

“知鸢。”厉恒乾轻笑起来,他起身走到宋知鸢的面前,距离她紧一寸。

“宋知鸢,如果说从前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一个人,那么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十年的真心是喂了狗,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宋家又对我做了什么,你以为能瞒得了多久?”

厉恒乾的控诉让宋知鸢诧异,震惊。

她不确定的开口,“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厉恒乾冷声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知鸢又问。

“在你和厉恒别订婚的前几天。”

“所以,我们第一次,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为的就是今天?”

厉恒乾很想爽快的承认,但又顾忌着她口袋里的东西,“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我对你的心就死了,接近你,只为了今天看你狼狈的模样。”

随着厉恒乾的侵吐,宋知鸢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甚至胸口都在起伏着,气愤的朝着厉恒乾的面颊就甩了一个巴掌去。

却被厉恒乾狠狠的抓住。

厉恒乾看着她气愤的样子,“宋知鸢,你再也没有资格,可以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收起你的威风凛然,我不吃这一套。”

厉恒乾冷冷的望着她,眼中一片决绝。

这种认知让宋知鸢的心一顿。

她突然摸着心口,想起她找人杀他然后他出现在她面前,说着自己不计较的模样。

又记起那场开遍洛城的玫瑰雨,记起年三十他救她于危难的模样。

这六年来。

厉恒乾对她狂热的追求。

心口的痛意让她怔怔的立在原地,就看着厉恒乾的眼,看着他的冷绝。

竟第一次觉得厉恒乾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或许很早之前她就意识到了,意识到厉恒乾的不同,但她不愿承认,她就是享受着厉恒乾的讨好,来满足她高傲私自的本性。

不,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

宋知鸢很快调整好自己,愤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转身。

临走前,厉恒乾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宋知鸢,你当年下药陷害我,当我知道是你们宋家幕后操纵,毁了我进入外交部的时候,在你不知羞耻的背着厉恒别和我上床,和霍晟搞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深深的看不起你,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尊和身体都能出卖的女人,配不上厉家,更配不上厉恒别。”

宋知鸢瞬间转头,冰冷愤怒的目光深深的射向他,伸在口袋里的手,仅仅的捏成拳状。

“宋知鸢,你想利用录音来让自己有翻身的可能,那么我告诉你,你的诡计,我早就识破了,认识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每一寸的敏感点,你高傲凉薄的个性,狠毒无情的手段,虚伪不堪的人品。在你心中,你优越的身份自觉高人一等,你将你们宋家家族的利益放的比谁都高,却不知你们宋家人的骨子里早已发霉烂透。忠告你一句,回头是岸!”

宋知鸢又是一惊,她将手里的录音笔握的死死。

厉恒乾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厉害和不可控的一个对手。

她咬紧牙,然后离开了这里。

厉恒乾看着包厢的门关闭。

才坐回到沙发上,开始一瓶接着一瓶的喝酒。

他庆幸报了当年之仇,让宋知鸢身败名裂,让宋家难堪至此。

宋知鸢。

终将成为了过去式。

而他,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男人若没有了权利,活的比狗都不如。

他想起厉恒别来。

这个在前半生他视为敌人的男人,他终将跟他站在了统一战线。

手机再次响起。

他看了一下,不自觉笑了一下。

厉恒别真他妈的恐怖。

“我该恭喜你。”厉恒别的声音淡漠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