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宋知鸢缓缓醒来,她真的想掐死自己。
尤其是看见身边睡的还是厉恒乾,她就更加恨不得找一块砖头拍死自己。
冷静。
冷静。
再冷静!
她看着满身的痕迹,心里一痛。
昨晚,竟然睡了一个她最看不起的男人。
厉恒乾幽幽转醒,开口一句,足以让宋知鸢羞愤死。
“昨晚你走错房间,然后不知怎么就将我……”
“别说了!”宋知鸢听不下去。
她有些记忆。
她知道昨晚自己有多不知廉耻。
一遍遍要这个男人满足她。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我喝多了,我甚至觉得自己被人下药了。”
昨夜她的思想和身体的反应,都真实的告诉她。
她被人设计了。
只是。
这个下药的人。
她心里第一怀疑的就是厉恒乾。
甚至都在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
“那你就要问问齐赫了,他喜欢这些东西?”厉恒乾起身,绝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宋知鸢当即撇过头,捡起地上的衣服,去了浴室。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出手机便拨了一串号码过去。
得到的答案果然是齐赫在酒里下了药,但他的目标却是另一个女孩,是她拿错了酒杯。
齐赫说,还以为她知道,以为她想在订婚前最后放纵一次,就没有制止她。
宋知鸢狠狠的捏着手机,瞬间将它砸了一个稀巴烂。
但很快,她收拾好心情,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
她迅速冲了一个澡,将衣服穿好,才走出浴室。
厉恒乾立在窗前抽烟,烟雾缭绕中,宋知鸢望着他。
“昨晚只是一场意外,我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
“怕我告诉厉恒别?”厉恒乾的目光从雪白的床单上挪向她,嘴角扯起一抹好看又讽刺的笑。
宋知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又何必当真,你乾少游遍了花花世界,昨夜一次,亏得是我才是。”
厉恒乾突然走近她,在她身边很近的距离才停下,手指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笑着,“难道昨夜你就没有愉悦到?”
宋知鸢的脸色一阵难堪,她退离了那个男人一丈远,“厉恒乾,别太幼稚。”
厉恒乾轻笑了起来,“知鸢,你该知道我爱了你十年。”
“可你今天就不该说出来。”
“原来你都知道,知道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厉恒乾眼里有着讥讽。
“我曾经不说出来,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女神。现在说出来,是因为昨晚得到了你,而你热情的回应,让我想争取一次。”
“厉恒乾,那只是因为我被下了药。”宋知鸢捏紧手,“而且,你觉得自己哪方面可以和厉恒别比?你从厉家主名单上除名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再配喜欢我,知道吗?”
厉恒乾顿时垂下眼,不在言语。
宋知鸢不在看他直接离开这里。
酒店的VIP通道,一辆全黑的车就在那里等着。
是宋家的车。
当管家看到她这幅模样,了然些什么。
“小姐,您今天就要订婚了,怎么能如此放纵自己。”
“我不想的。”宋知鸢闭上眼,心里悔恨至极。
但她更恨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厉恒乾。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状,“别告诉爷爷。”
管家自然知道这事的轻重,点头答应。
宋知鸢顿时睁开眼眸,从管家处拿了手机,拨通一组号码,“我要厉恒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管家一阵心惊,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宋知鸢愤恨的模样,并没有阻止她。
厉恒别突然将厉丰银行全部交由厉恒乾打理,还是在订婚的前夕下达的命令,这不是明摆着和宋家要公事公办吗?
同时,也看出厉家对这次订婚的诚意!
这点认知让宋文很是不悦。
但,却不好发作。
酒店里的厉恒乾还不知道这一切。
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狠毒的对他起了杀心!
此刻,他心里只有报复的快感。
然而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他将隐藏在暗处的针孔摄像机拿出来,眉眼一冷,而后将东西收好,这才去了浴室将自己清洗一番。
他很快去了车库,驾着自己的车朝着厉宅开去,只是半路上,他便发现了异常。
后面一辆车明显速度很快,气势汹汹的朝着他的车子撞过来。
他踩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开出一段距离。
后面的车紧追不放。
厉恒乾捏着方向盘,车子迅速超了上来,将他逼到另外一条车道,然后在路口处,将他的车彻底逼到了通往郊区的方向。
厉恒乾咒骂一声,眼眸里透着冰冷。
他迅速脚下的动作,不断给车子加速。
这会儿这片道路已经彻底荒凉,身后的车变成两辆,车里伸出人头,他们的手上有枪,看样子是要他的命无疑了。
他已经被逼到绝境,在前面就是山崖。
但他知道那片山崖下面有海。
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勇气和魄力。
厉恒乾活了二十五年,最后悔的就是十岁那年在厉恒别拼命的时候,他选择了退缩。
所以这一次。
哪怕是死。
他都会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车子已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冲了出去。
后方紧跟的车辆在崖边停下,为首的一个男人下车查看,确定厉恒乾的车掉入大海,才拨打宋知鸢的手机。
电话接通。
他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宋知鸢,等待她接下来的命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宋知鸢吩咐。
“大小姐,这里海浪湍急,而且崖下都是礁石,厉恒乾绝对没有生机。”
“那也不要放松,给我下去确认清楚,我要确确实实看到他的尸体才放心。”
“是,大小姐,属下这就去。”
结束通话。
此时的宋知鸢正在自己的房间化妆。
她身上全是昨夜放纵留下的痕迹,化妆师不停的用遮瑕膏在给她一点点遮盖,神色木然就跟聋子一样。
宋知鸢自然不怕被她听了去,因为那是自家用了十几年的人。
“别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