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逼的谢安紧紧握住手中的圣旨,思虑一番后再次登上了马车,朝着魏尽忠府邸赶去。

“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折回了啊!”

魏府的管家此时也颇为无语。

这个谢安这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又回来了。

要知道,此时魏宰相才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呢。

“管家,快,我有要事要同宰相大人商议!”

谢安直接跳下了马车,甚至连通报都懒得通报了,拿着圣旨就朝着屋里闯去。

魏尽忠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谢安手中拿着的圣旨,脸色当即就变了。

“宰相大人,不好了!”

谢安见到宰相后,愁眉苦脸的,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

“陛下,下旨了?”

魏尽忠一脸震惊的问道。

“唉,大人,您看看吧!”

谢安叹了口气,直接将圣旨递给了魏尽忠。

魏尽忠皱着眉头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

越看越是心惊,而他的眉头也皱的更深了。

不过,在全部看完之后,魏尽忠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然后在谢安懵逼的小眼神中大笑一声,直接扶起了谢安说道:“小兄弟,恭喜了啊!”

恭喜?

好家伙!

谢安直接呆住了。

不知道这位宰相大人是什么意思!

自己被贬到苦寒的北凉,竟然还恭喜自己?

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谢安立马露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

“宰相大人啊,下官都要被贬出京师了,您怎么幸灾乐祸啊!”

“谢郎中,你起来,咱们进屋一叙!”

魏尽忠笑眯眯的拉着谢安的胳膊将其朝着屋内领去。

说起来,现在大夏入冬许久了,哪怕是京师也已经寒了。

所以,屋内早已点燃了火盆,暖和的很。

进屋后,谢安脱去了厚厚的裘衣,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唉声叹气。

“谢郎中,莫要叹气!”

魏尽忠从火盆旁拿起温热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发到了谢安面前。

“大人,我们的二发连弩尚未制够数量,如此要紧时刻,下官如何能离开京师啊!”

谢安叹了口气,对魏尽忠的行为充满了疑惑。

“呵呵,不用了,陛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魏尽忠这时才算是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而谢安此时却完全呆住了。

“陛下知道了?大人,您什么意思?”

“谢郎中,其实这些日子,我早已接到了消息,有人在朝野之间散布我们三人贪墨储备军械。”

“啥?”

听到魏尽忠的话,谢安瞪大了双眼。

“呵呵,老夫如果没点眼线怎么能在礼部干如此之久?”

魏尽忠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早就有人捅到陛下那了!”

“那陛下为何没有向我等问起啊!”

谢安还是有些不解。

“陛下是谁啊,那可是当今的圣君,恐怕早就知晓了我等利用废弃军械制造连弩的事,只是在利用此事从朝中拔出一些营党!”

“如此说来,还真的有可能!”

谢安想了一些,觉得魏尽忠说得非常有道理。

而且,他在入宫拜见太后之前可是听说过这位陛下的暴虐之名啊!

那王清直接被抄家灭六族啊!

那么这一次呢?

定然能拔出更多的刺头。

还朝堂一个清明啊!

不过,谢安还是有些不解,继续问道:“可是,陛下为何要将下官从京师调到漠北呢?”

“哈哈哈哈,谢郎中,此事你就不了解了!”

魏尽忠大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前些日子,陛下将唐美人的弟弟安排到了漠北担任总教头一职务,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其实陛下是为了让唐教头在漠北拉出一只军队出来。”

“而且,我之前一直怀疑陛下开放边关贸易是为了针对匈奴布一个大局,如今看到你这圣旨,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啊!”

好家伙,魏尽忠这几段话,将谢安说的是云里雾里的。

隐约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但是仔细想一下,又摸不清头绪。

所以,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着看着宰相。

“哈哈,谢郎中,你安心去漠北吧,我会派人将信送到唐教头手里,从此以后,你二人可就是陛下手中的最隐秘的利器了!”

魏尽忠说完便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谢安的肩膀。

而,谢安此时才算是稍微摸清一些头绪。

如此看来,陛下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自己。

只是,具体什么事,自己还不知道。

可能是时候未到吧!

两人随后继续详谈,直到子时。

谢安这才恍然大悟,当即朝着魏尽忠一拜,然后离开了相府。

不料,就在他刚刚走出不到百米距离时,竟然见到一匹快马在城中狂奔。

而快马的方向正是魏尽忠的府邸。

“出事了!”

谢安心中一惊,连忙让车夫调头,返回宰相府邸。

果然,管家此时一脸懵逼的在拴马,看到谢安后,更加无语。

谢安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朝着里面走去。

一进房间,便看到了一位身着北凉特有裘服的年轻男子正半跪在地上。

而魏尽忠则是满面愁容的看着手中的一封密信。

“大人!”

谢安走上前,小声的问候道。

“唉!谢郎中,刚好你来了,这个你看看吧!”

魏尽忠说完便将密信递到了谢安手中。

谢安打开一看。

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漂亮,不像是男人所写。

不过,这字迹显然不重要,重要的内容。

看完之后,谢安是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凉州的水竟然如此之深。

特别是那个关陇,到底是什么组织?

竟然能控制一镇之镇台!

虽然这个镇台不过是九品芝麻官。

但是,那也是朝廷命官啊!

自古以来,这朝廷命官都是内卷,可从来没有听令于外部组织的啊!

如今,出现了这件事。

可见,这个关陇组织的恐怖之处了。

“你就是信中所提的王兴业吧!”

谢安看向了跪地的男人问道。

“大人,小人正是那大黄镇王家的王兴业!”

王兴业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