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沙身后的罗汉法相,眼皮缓缓颤动。
“啊!”
见状,岳瑶凄厉地大叫。
无尽的怨气与不甘狂泄而出。
四周墙壁上的相框玻璃纷纷碎破,就连大地也寸寸龟裂。
森罗鬼域剧烈震动,无数白骨从地底升起,层层包裹住图沙。
这是岳瑶的困兽挣扎之举!
一旦罗汉法相睁眼,她的幻术将会被净化!
“别伤害若瑄!”
张九灵面色大变,焦急大喊:“他使不出罗汉法相的。”
岳瑶已心生死志,死之前,她必然会杀了刘若瑄。
“嗯?”
闻言,岳瑶猛然将目光狠瞪向张九灵。
张九灵嘴角一咧,将视线投向图沙的脊背处。
只见那里,有莹莹寒光。
此时,图沙也是脸色大变!
他口中恐慌至极,“不,怎么可能?”
随着图沙的开口,那原本已经有睁眼预兆的罗汉法相,骤然间化作虚无。
森罗鬼域,再次变得凝实起来。
“是你捣的鬼!”
图沙转过头,露出一丝骇然恨意。
“当然!”
张九灵目露一丝讥讽,“我早知道暗劲与化劲的差距有天壤之别。”
“与你对拼力量不过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而已。”
“我真正的杀招,还在这银针之中!”
“我杀了你!”图沙厉喝一声,身上的袈裟急速旋转。
他骤然冲破重重白骨,朝张九灵扑来。
时移世易,如今作困兽之举的换成了图沙。
在这森罗鬼域之中,他决然不是岳瑶的对手!
图沙想拉张九灵同归于尽。
“九灵,小心!”
徐佳丽惊恐地大喊。
然而,张九灵为了刺进这根银针,已经耗费了全身力量。
他根本无力躲避!
“你还要看戏到何时?”
张九灵微抬目光,眼中露着冷芒。
“哼!”
岳瑶冷哼一声。
她五指一拢,一直巨大的白骨爪迅速朝前抓去。
纵然图沙速度飞快,但在森罗鬼域中,他仍旧比不过岳瑶的顷刻即至。
“助纣为虐,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图沙不甘地看着离自己两米之遥的张九灵。
“啊!”
很快,他被白骨拖着向后滑去。
“放开我!”
图沙不断挣扎,试图让袈裟驱散阴气。
但是,曾经无往不利的佛光,此刻暗淡无比。
岳瑶五指从图沙天灵盖上插下。
“啊!”
图沙高声惨叫,血流从他五窍渗了出来。
无数白骨扑上图沙的身躯,奋力撕咬着。
徐佳丽吓得瘫软在墙角,在她眼里,这图沙好似发癫一般疯狂挣扎。
同时,鲜红的血液还不断从他口鼻眼耳中流出。
张九灵幽幽地看着这一幕。
他心里暗叹一声。
降妖除魔,本无可厚非,奈何这秃驴行事霸道,毫不在意无辜之人死活。
张九灵杀他,也是迫不得已。
半分钟后,房间里没了声息。
“张九灵,你的时间不多了。”
岳瑶冷冷地瞥了张九灵一眼,随后走进了房间。
张九灵眸子微闪,他当然明岳瑶是在催促。
似图沙这类佛门高手,身后定然还有长辈存在。
若不能尽快找到怨魂骨,增加岳瑶的实力,他们三人都要玩完。
但是!
我也不相信你啊!
张九灵复杂地看着刘若瑄的房门。
他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若是有化劲乃至丹劲之力,他何至于如此畏首畏尾。
“九灵,你没事吧!”
徐佳丽连忙跑了过来,将他扶起。
张九灵摇了摇头,“没事,有惊无险而已!”
忽然,徐佳丽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九灵,你教我练武吧!”
闻言,张九灵一愣。
“我不想再躲在一旁,无助地看你独自战斗了,我不想做你的弱点。”
徐佳丽幽怨叹息了一声。
旋即,她又郑重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张九灵心里浮出一抹感动,微笑道:“好,我教你练武!”
他朗笑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
京山大学!
“张先生,您带的是大三班级!”
“应齐二爷的要求,您一个月只有两堂课时。”
“上课时间也是弹性制,想什么时候上课,告诉我就行。”
方山教授笑呵呵地望着张九灵。
张九灵:“……”
有权果然可以为所欲为啊!
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
张九灵莞尔一笑,“多谢方教授!”
有特权不用,那是傻子。
“叶先生,你的宿舍在九栋,还差些什么,尽管说。”
方山又递出了一把钥匙。
方山感叹不已,听闻这张九灵医术也是顶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九灵接过钥匙,“好的,谢谢,我先去看看!”
随后,他离开了方山的办公室。
……
“这里,阴气并不是那么浓啊。”
张九灵拿着一管青竹箫,站在石桥上!
他望着平静犹如山水画一般的湖面,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时,湖边一个性格活泼的男生挥手喊道:“兄弟,吹一曲听听呗?”
“等着!”张九灵也朗声回应。
他暗暗感慨,年轻真好啊!
两人的对话,让一些在雨花湖旁边学习的学生们侧目。
他们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大学里,只要脸皮厚,出丑也能瞎显摆。
众人都喜欢凑热闹!
张九灵将竹箫耍了一个剑花,随后放在了嘴边。
“呜……”
空灵婉转的箫声顿时扬在雨花湖上。
风声吹皱湖面,震起点点涟漪。
“是他!”
赵露思顿住了脚步。
她怔怔地望着石桥上的身影,心底有一丝复杂意味。
一开始,赵露思以为这家伙只是个骗子。
但,张九灵所展现的一切实力,无一不让她颠覆了三观。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优秀的人存在。
“嗯?”
张九灵目光微凝。
他将气劲贯入音浪之中,试图查探雨花湖中的阴气,但却有如石沉大海。
“呜……”
张九灵增加了三份柔劲。
“厉害啊!”
那先前让张九灵吹奏的男生由衷竖起了大拇指。
湖边,一众学生也放下了手中书本,安静地聆听着。
仿佛迎接神祗的降临,就连鱼儿也摇着尾巴浮到了水面。
“张先生,张先生!”
就在这时,齐崇光焦急地跑了过来。
“嗯?”
张九灵疑惑地停下了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