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川住的是大套间,为了回避隐私,老顾借口疗伤拉着石头躲进小卧室里,把棘手的活儿留给了山豹。
山豹跟着秦宝川足够久,但此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帮住秦宝川把徐露挪进卧室,他转头看向秦宝川。
秦宝川正在想怎么处理眼下这个情况才合适,感受到山豹询问又八卦的目光,眼角一抽,问:“看我干嘛?”
山豹觉得自己这是躺抢,斜眼瞥向隔壁小卧室,然后低下头,问:“秦哥,徐小姐就睡在这啦?”
秦宝川嘴角一抽,反问:“不然呢?”
啊这……
山豹一瞬愣神,然后小心地又问:“那您……”
秦宝川知道他们几个人都想多了,眉头一挑,道:“一个个的,都拿我不当人了是不是?她安顿在这,我当然是到外面跟你挤,不然你以为?……”
“啊……不是”,山豹立即笑嘻嘻地打哈哈:“我这不也是替您操心么,以为我们要有嫂子了呢……”
“嫂子!”秦宝川满头黑线,揶揄道:“我看你是想挨板子!”说着,拉住山豹的衣服就往外拽,“走走走,你让山雀还是谁来,给她收拾收拾,换身睡衣再说。”
山豹觉得秦宝川这是要当和尚了,打电话给山雀安排的时候满脸不愿意。
很快,山雀拎着个袋子上来,叫过“秦先生”就直接进了主卧。
然后就没了动静。
山豹和秦宝川在沙发上干坐了一会儿,觉得不吐不快,鼓起勇气跟秦宝川说:“秦先生,我觉得吧……”
“嗯?!”秦宝川累了,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小憩。
“徐小姐应该是,咳,对你有意思的。”山豹看着秦宝川的脸说话,生怕说的不合适。
结果,秦宝川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啊?”山豹有点懵,停留两秒,他凑近秦宝川小声问:“秦先生……这可是送上门的啊,你是单身没有顾虑,不如……”
秦宝川“唰”地睁开双眼,扭头盯住山豹,问:“豹子。”
“啊——!”山豹被他这么看着,立即挺直了坐的端正,“到——!”
“你们好像都很关心我的个人终身大事啊!”秦宝川眯着眼睛问道。
原来不是要叱责自己,山豹放松下来,冲秦宝川“嘿嘿嘿”笑出声来。
秦宝川也咧嘴笑了,一眨眼,用半是命令的语气道:“说说呗。”
山豹往卧室方向看了看,说:“那我可就说了啊……”
“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秦宝川冷嗤道。
“秦先生,我们吧……其实是觉得……”,山豹酝酿了一番,想了想合适的用词,继续道:“现在这个形势,这次算是把许家给得罪死了,往后就算能跟许家相安无事,也难保又冒出来个姓王的、姓李的跟我们不对付,到时候,如果您没留个后……”
“扑哧……”,秦宝川被他的话逗到直接笑喷出来,然后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我又不是皇帝,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什么后不后的?大清早就亡了!”
“啊?”山豹震惊三百年,立即追问道:“秦先生,您的意思是……?不啊,我看您也挺喜欢徐小姐的……”
这话没毛病。
秦宝川重新靠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十来秒,才缓缓开口,说:“喜欢吧,大概是喜欢的。”
“这不就结了?”山豹一拍大腿,说:“你跟徐小姐都能看对眼,还等什么……”
卧室里,徐露扒在门板上,冲山雀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看吧,秦宝川说他喜欢我。
山雀冷啧一声,说:“不要得意,能当我们嫂子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秦先生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跟了秦先生这么久,他不会碰你的。我劝你心里有点数,省得到时候哭天喊地。”
徐露对此不以为意,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床边整个人仰倒上去,然后软声跟山雀说:“美女,我不舒服,能给我倒杯水么?”
山雀很想回答说“不能”,但她没办法拒绝,只好板着脸走出卧室,到吧台拿杯子倒水。
秦宝川听到动静,问:“她怎么样了?”
山雀很想告诉秦宝川那个心机女人根本就是装的,但她看到山豹站起来使劲朝自己挤眼睛。
什么意思?
山雀犹豫的功夫,秦宝川已经走过来,接过杯子倒好水,说:“我去看看。”
“秦先……”,山雀要跟上,被山豹拉住,“你干……”
山豹抬手捂住山雀的嘴,说:“小点声,别打扰了秦先生。”
山雀秒懂,挣脱山豹的手,立眉问:“豹子哥,你疯了?”
“嘿嘿”,山豹反而笑起来,“秦先生都多大了?这么久床上没个人,凌大小姐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你就不怕他憋出毛病来!”
“你——!”山雀瞪大眼睛,抬手甩过来一巴掌。
但,山豹的反映更快,攥住山雀的手腕把人摁在沙发上,解释道:“徐小姐愿意,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跟我都只能看着,懂么?”
“可……”,山雀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嘀咕起来:“我怕……那个女人太有心机……”
“徐小姐?”山豹摇摇头,说:“她跟在秦先生身边也有小一年,你我都是跟在秦先生身边的人,你见秦先生跟谁在一起有真正笑过?”
山雀:……
“这不就得了”,山豹看的通透:“徐小姐在的时候,秦哥是真的能开心,他喜欢就行了,就算徐小姐再有心机,能折腾到哪去?你还怕咱秦哥摁不住么?”
这话倒是没毛病。
山雀也平静下来,靠在沙发里,不再反对。——毕竟,她再反对,也无效。
山豹有一点没说错,房间里,确实给人摁住了。
只不过,是要给徐露喂水的秦宝川被人给摁住了。
徐露被山雀换上了皮卡丘睡衣,本来秦宝川扶着她喂水,结果被徐露一个翻身给摁在床上。
大半杯水洒在了地毯上。
秦宝川双手摊开,右手还攥着空杯,皱起眉头:“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