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跟你有什么关系?”凌嫣然淡淡问。

秦宝川抱起杯子喝下半杯果茶,说:“当然有关系了,你要是真打算结婚,公司也不要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留在嫣然文娱了,老板。”

凌嫣然听他这么说,眨下眼,问:“你是说,你要走?”

“不然呢?”秦宝川也冲她挤下眼睛,“我当初算是没地方去,你不怕那个姓马的愿意给我合同,我才愿意叫你一声老板。如果你连公司都不打算要了,我为什么还要留在嫣然?”

“秦宝川——!”凌嫣然看着她,淡淡说:“你这是落井下石!”

“怎么?”秦宝川眉头一挑,问:“舍不得公司?舍不得你别卖啊!”

“你——!”凌嫣然被他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凌嫣然气急败坏的模样,秦宝川有些不忍心,问道:“这么激动,是不是不愿意?”

凌嫣然:……,停了片刻,她瞪了秦宝川一眼,说:“关你什么事?”

秦宝川见她的样子,被逗乐了,“嘿嘿”一笑,起身说:“是跟我没太大关系。”他拉开门,扭头跟凌嫣然说:“那我回去拍戏了,老板。”

凌嫣然只想让他赶紧走,立即摆手示意:“你好好拍你的戏,公司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嗯哼——!

秦宝川看到幺鸡站在门口,给他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即借口送他跟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不等秦宝川开口,山豹和石头就先追问起来;只不过,石头完全是出八卦。

幺鸡确认后面没人跟着,低声跟秦宝川汇报:“是……前两天姓许的到魔都找过凌小姐。”

“许诚卓?”秦宝川挑眉,“他跟凌大冰山谈过一次,就让她改变主意答应两家的订婚了?”

“秦先生,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幺鸡点头,“当时我们都被拦在外面,也不好窃听凌小姐跟人谈话,所以……当天姓许的跟凌小姐说过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

秦宝川细细琢磨着幺鸡的话,联想到凌嫣然突然回到帝都家里和刚才两个人的谈话,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计较。

“老顾在不在帝都?让他过来找我一趟。”他命令道。

“秦哥”,石头拉开车门,问他:“咱们是不是真的回去啊?顾哥可能在苏杭,从那边过去更方便一些,我可以让他晚上到酒店找我们。”

“也行”,秦宝川想了一下,同意了石头的话,“让他把这阵子凌家的情况调查清楚,包括跟青禾的生意往来。”

“知道了,秦哥。”石头笑嘻嘻地说。

秦宝川抬脚上车,偏头扫了一眼幺鸡,最后吩咐他:“把他们几个都叫回来,跟着凌大冰山,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还有,山豹,你也留下。”

“秦先生——!”山豹和幺鸡都不干了,山豹更是不放心:“我们也得防着对方声东击西,你把我们都留在凌小姐身边,万一他们趁机找你的麻烦……”

“我有石头就行了。”秦宝川淡淡说,“再说,这几天老顾跟我在一起,这样你们就能放心了吧?”

山豹跟幺鸡一起回到别墅,凌嫣然拉开门看到山豹,有些意外:“你怎么还在这?”

山豹躬身,毕恭毕敬地说:“秦先生担心凌小姐安慰,让我留在帝都负责您的安保工作。”

秦宝川?

凌嫣然心里颇有微词,但没表现出来,而是轻哼一身,把杯子塞进山豹手里,冷声道:“行吧,那你帮我做杯咖啡。”

飞机上,石头跟秦宝川并排坐着,他在机场就已经观察过了,确认航班安全,他要了毛毯枕头递给秦宝川:“秦哥,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你趁机眯一会儿吧!”

确实有点累,而且晚上还有的忙活,秦宝川干脆把椅子放平,交代石头:“豹子留给凌大冰山了,后面要多辛苦你几天,你也睡会儿。”

“知道的,秦哥。”

当晚,刀疤顾风风火火地干到秦宝川房间,进屋没有废话,直接把一叠资料甩在办公桌上,说:“你问我要的东西,自己看吧!”

嗯哼——!

看着倒是不少,秦宝川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问老顾:“赶过来吃饭没?我让石头准备了宵夜,咱们一块吃点。”

“你这胃口倒是好,这会儿还要吃宵夜”,刀疤顾看他没什么太大起伏,反而放下心来,说:“凌家的事儿是许诚卓干的,就算不是许诚卓也跟许家脱不开关系。”

秦宝川已经把资料大概扫了一遍,上面无非是凌家的各门生意遇到了或大或小的资金问题,陷入了周转困境。

也难怪凌嫣然这么急着卖掉嫣然文娱,估计是想给凌镇山凑点现金渡过难关。

——只可惜……嫣然文娱虽然这两年做的不错,设计业务也开始盈利,但对于凌家的公司来说,卖个十亿、八亿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知不知道凌家要度过难关,大概需要多少钱?”秦宝川问。

“具体不知道”,刀疤顾说,“从他们内部穿出来的消息,得有个百八十亿”,顿了顿,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就算凌小姐的公司卖了高价,估计也只能是多拖几天,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啧——!”秦宝川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拍,眨眨眼,狡黠一笑,说:“难怪凌大冰山说要答应跟许诚卓结婚。”

“秦先生,凌小姐真的要……?”刀疤顾觉得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不像是真的。

“秦哥,开了。”石头看着茶几上的小火锅,搓着手提醒秦宝川。

秦宝川夹起一片雪花牛肉,说:“吃吧!边吃边说——!”顿了顿,他看着牛肉逐渐变熟,继续说:“许家为了这个凌大小姐,可真是不遗余力,竟然能多管齐下把整个凌家的产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搅得风雨飘摇。”

秦宝川把牛肉裹上酱料,一口吞下,继续问:“老顾,我之前问过你,许家一定要凌嫣然的原因,还记得吧?”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