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谈你的生意，我不管。”余有财抱胸靠在椅子里，不说话了。

“哼”，曹百万不依不饶，“还不是你先提起来的！”说完，他又笑起来，对黄西说：“黄经理，不难吧？！我们这个生意，很好做的。”

确实是不难。

但这个事儿，他总归是不那么正经，如果自己帮他们做成了网站和软件，这往后，万一出个什么情况，自己还能有好？！

面对着曹百万的笑脸，黄西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附和：“是……不难。”

“哎，这块是不难”，曹百万立即换了脸色，“后面的才难！你不知道，我们想办法催还款，那才是真的难。”

说到这里，曹百万突然一愣，然后有点迷茫的看向秦宝川，问：“秦先生，这要是我在往上放款，借钱的人在全国各地，离我十万八千里，他们要是赖账，我们可就亏了！”

嗯哼。

秦宝川当然知道这点。

他还清楚用什么方法能搞定这个问题。

但是，所谓果贷这件事，他是不赞同的，就算不出事，但总是伤天害理，太缺德了。

“呵”，秦宝川轻笑，“老曹，你终于想到这一层了，这事儿，想来我们的黄经理有办法解决。”

我？！

黄西一脸懵逼。

连带着他的团队几个人，坐在一排N脸懵逼。

秦宝川也不说破，而是给点引导：“网络上的人，他敢赖账无非是有恃无恐，觉得你找不到他。黄经理，你可以从这下手，想个可实现的办法，在放款前能够把对方的信息锁定，再取得他不得不还款的抓手，那就可以有一重保障。”

黄西这边，他手下的两个项目经理已经在认真考虑秦宝川说的话了。

“你们也认为可行？！”黄西问。

一个项目经理虽然也有点发怵曹百万的样子，但知道他们只是放债的不会动手，反而没那么怕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黄总，说实话，将来互联网化和电子化是不容质疑的趋势，虽然这个吧……不是他别那啥，但这一块网络化确实是真的可以做。”

听到人这么说，秦宝川咧嘴一笑。——可以，总算有个上道的。

“老曹，你给他们解释一下这事儿的合法性。”秦宝川命令道。

说到这一块，曹百万立即严肃起来，跟众人一顿解释。

曹百万说完，问黄西：“现在网上的法律，有说不让干这个么？！”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曹百万有些得意，“秦先生说了，现在还没人干，但是迟早有人干，倒不如让我们先捡两年钱，到时候真要管起来了，我们再另作计划。”

他倒是没瞎说，秦宝川还真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太缺德的方法，他不打算用。

“现在手机上也可以装点软件了”，秦宝川淡淡说：“你们除了网站，主要做手机软件，至于我刚才说的保障，软件里面，让他关联银行卡也好，关联电子支付也好，还是读取他通讯录联系人也好，你们自由发挥，以合法、能确保对方还款为底线。”

“哎，这个办法好”，曹百万眼睛一亮，“要是真的能自动扣款，那我等着数钱就行了。”

秦宝川“呵呵”笑两声，说：“别高兴太早，能不能，要看黄经理那边。”说着，他转头看向黄西。

支付，自动扣款，还要读取通讯录……

黄西脑子里一瞬间迸出数不清的想法和思路，到最后，他有些犯难地看向秦宝川：“其他的都有办法，只有银行卡和自动扣款这个需要有端口，而且……”

这些后面操作的难度，秦宝川倒是真的不清楚，他皱眉想了想，交代余有财：“你到时候绑着协调一下，如果青禾协调不下来，就找张柏鸣。”

黄西心中天崩地裂。

张柏鸣，是那个张柏鸣么？！

别人不知道，但在电商平台这一行，谁不知道摆摊起家的张柏鸣？！这么说，年纪轻轻的秦先生，竟然能使唤得动张柏鸣？！

这是什么神仙商人？！自己这是上了一辆什么神车？！

“咳”，黄西声音有些抖，“余总，这事儿要是有张总帮忙，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余有财微讶，“哦，你也知道张柏鸣。”

黄西苦笑，“业内都知道，他们拿到了融资，自己手里也有货源，不然我们之前的平台也不至于关掉。”

余有财听到这话，不由看向秦宝川。

秦宝川则是一脸风轻云淡，摆弄着吸管，说：“这对你来说，是好事，电商平台，也不一定就张柏鸣一条路。”

他知道别的路，但他没必要跟黄西挑明。他觉得还是要让黄西自己去发掘出来，这样才是尽全力做出来的东西；如果自己随便指条路给他走，保不齐适得其反。

秦宝川可不想冒这个险。

黄西也陷入了沉思。确实，张柏鸣已经做成了，但显然，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将来没有，只不过自己还没有看到而已。

“秦先生说的对，受教了。”黄西放下了自己的骄傲，认真对秦宝川表示敬意。

“呵呵，大可不必”，秦宝川摆摆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剩下的你们谈，我听着就行。”

当老总的把合作和框架都谈定了，剩下的就是底下人沟通细节和许多具体问题。黄西不愧是在国外大厂呆过的，团队人员素质很高，即便经常跟曹百万的人沟通不在一个频道上，也能通过不断询问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秦宝川很满意。

他不怀疑黄西的能力，他只担心黄西加入了青禾，那他还会不会想着去搞拼夕夕？！

看着面前你来我往讨论地热火朝天的众人，秦宝川笑了，有这些人跟着自己，重生不再觉得孤单。

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也活得精彩了。

余有财安排的餐点直接送上行政酒廊，秦宝川跟众人饱餐一顿，一直捱到曹百万他们讨论完毕，才看向老顾。

“怎么了？！”

“脚疼”，秦宝川撇嘴说，“送我去医院吧，再输点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