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凌嫣然缺的是几样化妆品的人么?!秦宝川竟然乐此不疲地替她买回来一模一样的。

除了家里的凌老头,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凌嫣然买东西。——当然,那些年节送的除外。

只不过这个过程嘛……,不得不说,非常符合凌嫣然办事的风格。

这个秦宝川!

凌嫣然有些疲惫,这是连续几天失眠造成的。她躺在车里,不是很好受,秦宝川却还刀口上撒盐:“老板,你得打点遮瑕,不然黑眼圈盖不住。”

咳——!

怎么会有人这么嘴欠!

隔着墨镜,凌嫣然眼角抽了抽,甩过去两把眼刀。

但秦宝川的厚脸皮远超一般人,对此只是嘿嘿一笑。

“秦先生,接下来去哪?!”司机小心地问。

是啊,去哪呢?!

这里他上辈子来过几次,但都是工作,可以说是完全不输。想想那些世界闻名的地方估计凌嫣然也看不上,还不如昨天去的蔷薇花园。

想起蔷薇,早上的玫瑰花可是被凌大冰山给丢在垃圾桶里了。——这么说她不喜欢?!不喜欢还在自己的庄园搞那么大一个花园,还整墙都是!

大小姐的性格,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秦宝川撇撇嘴。

“秦先生?!”

回神,秦宝川瞥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凌嫣然,想到她的黑眼圈,说:“有没有什么视野开阔点的地方,人又少的?!”

司机想了想,“还真有!北边有个以前的古堡,在山上,养城堡很贵,为了避税现在开放一部分做博物馆了。”

“就那吧!”秦宝川没带犹豫的。

车子一路向北,凌嫣然一直没说话,秦宝川也就懒得开腔。出城行驶一段时间,就看了建在山上的巍峨城堡。

就在山脚下这么一看,纯纯的中世纪味道。

秦宝川很满意。

等车子开上来,才发现这个城堡算是个大号的,还有吊桥,当然现在已经修成了石桥直接开进去。

秦宝川更满意了。

本以为博物馆多少有点人参观,结果,除了他们一辆车,鸟都没见一只。

森森古堡,秋风瑟瑟,还真有点那种恐怖片里的气氛。

秦宝川给凌嫣然拉开门,说:“老板,走呗!溜达溜达!”

咳——!

凌嫣然心里白他一眼,你这个溜达,和一般说的溜达大不一样!

秦宝川也不多说,就跟在她后面充当好小拎包、小跟班的角色,凌嫣然走哪,他就在后面跟到哪。

要他说,昨天那个庄园属实不错,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可惜,凌大冰山似乎对那地方好像是喜欢,又好象不喜欢。

他跟在后面一顿瞎想,凌嫣然已经走上城堡的围墙,高跟鞋蹬蹬蹬爬了一路,最后往墙头那么一站,风迎面扬起衣摆。

秦宝川跟她走了一步,心里不由咋舌。

他对每一个能穿高跟鞋走远路的女性都表示尊敬,因为太他妈的疼了。——别问小爷我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凌嫣然一脸冷淡,远眺出去,正好俯瞰整座城,而天上,是悬着的太阳。

今天太阳不算大,这地方的气候就这样,难得一个艳阳天。

但,不妨碍此时迎风而站胸口中的澎湃情绪。——登高望远,敞开胸襟,仿佛世界都是自己的。

所有的烦心事,都可以被风吹散。

城墙上有一片开阔场地,被做成了博物馆的休息区。秦宝川跑去挪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凌嫣然身后。

“老板,坐呗!”秦宝川轻声说,看着那双高跟鞋,他着实觉得自己的脚尖都疼。

凌嫣然看了一会儿景,这才坐下。

摘了墨镜,凌嫣然看着秦宝川眨了下眼。

秦宝川皱眉,啥意思?!

“找杯喝的。”等了一会儿,凌嫣然见他不动,开口了。

秦宝川一怔,嘶,倒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行吧——!

打工人打工魂,老板说啥就是啥。

“我去看看。”秦宝川环视四周,心里凉凉的。——这地方估计也没啥人来,别说咖啡厅,估计连个贩卖机都够呛有。

他顺着休息区往前走了好几分钟,这才见着一个活人。

好嘛,英语对法语,外加手语比划,他才搞来一杯速溶咖啡。

秋风中走了几分钟端到凌嫣然面前,咖啡已经凉了一半。连秦宝川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还是商务微笑着说:“老板,咖啡。”

凌嫣然也确实需要一杯咖啡。

只是这味道嘛……就……,嗯,属实不咋地。

“呵呵”,秦宝川尴尬地笑了两声。

不然还能咋滴。

城堡是中世纪的古堡,墙砖都是实打实的原装货,秦宝川在上面甚至看到了兵革利剑的痕迹。

想来这城堡也经历过不少风雨。

看着远处喧闹的城市,秦宝川一时感叹:“这里感觉压抑,没有昨天那轻松。”

停了好一阵,凌嫣然没来由地说:“我不喜欢玫瑰。”

哦,明白。

像你这种冰山美人,就算喜欢玫瑰,那也得是蓝色妖姬,红玫瑰太艳俗配不上你。

“我母亲喜欢。”凌嫣然又无补充一句。

秦宝川一愣,脸上没了笑意。

哦,明白。

睹物思人。

也难怪她休息不好。

秦宝川没接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过了一阵,凌嫣然起身,说:“走吧。”

“回去了?!”秦宝川替她拎好包。

“溜达。”凌嫣然淡淡说,“找找灵感。”

“哦。”秦宝川心里嘀咕:凌大冰山今天这气场有点弱啊。

这里还真有一个博物馆,没什么成本,就是城堡的东西陈列出来,现在看过去,就是大几百年前的生活用品、器具之类的。

当然,建筑本身、壁画、家具也属于博物馆展品。

秦宝川看的很认真,一点也不像18岁的毛头小子,陈列柜里有一些银质的物件,小纽扣、别针之类的,也有很多十字架。

凌嫣然也边走边看,偶尔停一下,只是静静看。

两个人都没要讲解,秦宝川是听不懂,凌嫣然是觉得没必要。

走到一处打听,穹顶上画着一幅壁画,已经年久失修了;梁上挂着两面角旗,黑黄底,上面画着狮兽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