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嫣然冷眼盯着，任谁都会紧张。

秦宝川也不例外。

他本能地吞口唾沫，咧嘴笑了。这一笑，为他争取了0.5秒的时间。他大脑飞速运转着，总体思路只有一个：死不承认！

死无对证！

“啪”地拍在自己胸脯上，秦宝川笑得人畜无害，说：“如假包换，打出生着18年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原装，凌总，您这玩笑开的可真是别出心裁！”

凌嫣然轻哼一声，不为所动，道：“那我就更好奇了！”说着，她坐在吧台椅上，依旧盯着秦宝川。

“18岁从北省出来参加选秀，在此之前你连自己家的县城都没有离开过。”凌嫣然细数起秦宝川的履历：“从你离开家到在魔都参加海选，你懂时尚、会设计；会唱歌；会煮咖啡做西餐；弹钢琴还到演奏《野蜂飞舞》的的程度……”

秦宝川被她说的心里发毛额头渗汗，直呼这个女人简直不要太可怕。

然而这还没完，凌嫣然喝着秦宝川煮的咖啡，继续说：“你会唱歌，算你嗓子好，老天爷赏饭吃；懂时尚能设计，算你有天赋，天生比别人高一头；但，你不会想说，煮咖啡做西餐弹钢琴，是选秀之后新学的吧？！”

凌嫣然性情冷淡，话少；能让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足见她对这件事没少思考。

秦宝川当然不能被她抓住，当即咧嘴嘿嘿笑起来，“不愧是凌总，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嗯哼。

凌嫣然根本不吃他这套，淡然道：“哦？！姑且算你煮咖啡是现学的；你不要跟我说，弹钢琴两个月功夫就可以演奏《野蜂飞舞》。”

她望着秦宝川，一脸淡然神色，仿佛在说：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哦！

咳——！

秦宝川干咳一声，摊开手，“恭喜你啊凌总，像我这样天赋异禀，一摸钢琴就停不下来的天才，可不是随随便就能遇到的！”

怎么滴吧！

小爷就是这么优秀，你还不赶紧偷着乐！

凌嫣然眨眨眼，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反问：“你觉得……我能信？！”

那不然呢？！

秦宝川心里开始打鼓。——这凌嫣然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这会儿问，难道是她掌握了什么信息？！自己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啊！

不是，你说你一个大小姐、一个大老板，你怎么那么闲，天天扒人家八卦呢！？

秦宝川舒口气，他是真没招了。

“你问我借的五百万，这笔钱到了南岛”，凌嫣然继续说，“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去南岛工作过吧？！”

“……”，不好的预感。

“听说还有人找你的麻烦？！”这话，凌嫣然说的不咸不淡。

但秦宝川内心已经刮起十二级台风。——什么人呢这是！这人怎么就能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都……，都解决了……”，秦宝川有点心虚了。

“用那五百万？！”凌嫣然沉声问。

“咳……”，秦宝川坐正，“姐，咱们说好的，我算是借，我会按时还给你的；至于我怎么用，应该不用给你汇报。”

凌嫣然点头，冷声道：“这就奇了怪，你一个18岁什么都不懂，甚至高中都还没毕业的的孩子，要五百万能干什么？你又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能连本带利还给我？！”

秦宝川被了那个嫣然逼到没话可说。

停了好一阵，凌嫣然就那样看着他。

我GIAO！

秦宝川心一横，拍桌子站起身，大方回看凌嫣然，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行吧！不装了！我摊牌了！”

凌嫣然静静坐着，眨了下眼。

“我是秦宝川，又不是秦宝川。我原本在2022年大概率出车祸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到现在。你看我会这个会那个，都是我后来学的；我不仅会这些，我还知道哪个公司会上市，哪个公司会破产；我知道什么时候有地震，我还知道金融海啸。哦，对了，还有你，我在这一行沉沉浮浮十年压根就没停过什么‘嫣然文娱’！这就是你最开始要我加入公司的时候，我一口回绝的原因！”

一口气说完，秦宝川咬着嘴唇，看着凌嫣然的反应。

凌嫣然没有动，儿过了好久，她才有些触动，问：“你是说，你来自未来？！”

不然呢？！

秦宝川耸肩，“不好意，这有个官话，叫‘穿越’。”

“穿越？！”凌嫣然缓缓重复了一遍。

秦宝川鼓起腮帮子，努努嘴，意思再明显不过。——小爷我可是把知道的够告诉你了。

凌嫣然低头想了几秒，竟然突然轻笑了一声，“秦宝川，难怪你几次说要去演戏。你这脑子，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秦宝川一愣。

不得不说，这凌嫣然聪明是聪明，但总觉得她脑子有哪里不对。

“嘶”，秦宝川倒吸一口凉气，“我说你这个女人，我说不是，你不信；我说是，你也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凌嫣然沉默，拎包准备出门：“一开始我以为你也就是有点才气；现在我发现，你身上秘密还真不少！”

咳，嫣然姐，不带这样内涵人的啊！

秦宝川跟上她，悠悠道：“凌总，在您跟前，我哪有什么秘密啊，我这还得努力赚钱还债呢！”

凌嫣然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飞机落地是当地早上，安顿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凌嫣然自然是先去餐厅吃饭。秦宝川没地方去，只能跟着。

菜单一拿，好家伙，秦宝川朝瞅一眼凌嫣然，这是彻底不给活路了呀！

对面，凌嫣然熟练地用法语跟服务生点餐，秦宝川静静看着她秀外语。凌嫣然点完，把菜单丢给服务生看着秦宝川。

叹口气，秦宝川心里无奈，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脾气上来谁也没辙。

行吧——！我配合你演出！

故意停了几秒，秦宝川冲服务生尴尬一笑，憋出了一个字：“Same！”

噗，这操作了，凌嫣然是真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