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家主冷笑一声,似乎对他的“薄情”不能苟同,“那你倒是说说,进宫来是做什么的?”
相好的就要被满门抄斩,他竟然还能笑出来,这不是薄情又是什么。
祝游之缓缓的敛了笑:“自然是来劝陛下,不可做出朝令三改之事。”
刚刚发出的诏令,他这就已经知道了。
云家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对柳言微满不满意是其中一回事,但是祝游之拿此事来说又是另一回事。
他忍不住讥讽道:“就算朝令三改,和你又有何干?我女儿愿意和柳言微长相厮守,哪怕被革去官职也愿意嫁给他,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忍心,所以来求陛下罢了。”
祝游之瞳孔骤然一缩。
东方璟一直在冷眼看着,他不站任何一边,甚至如果要仔细说来,云锦瑟是凤芊羽的好朋友,柳言微是他的支持者,如果要选择站队,他也是站云锦瑟和柳言微才对。
祝游之强笑道:“云家主,其实是您强迫锦瑟的对吧?她不可能喜欢上柳言微的。”
“不喜欢柳言微,难道喜欢你?”云家主也不待见柳言微,但是如果能用他让祝游之吃瘪,他也很乐意。
祝游之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苍白难堪,他不敢相信,但是又有一种隐隐的念头,云锦瑟可能真的抛弃他了。
云家主看他这样,心里稍微痛快了一点:“我就不和驸马爷说了,还要抓紧时间回去准备嫁妆呢。”
东方璟拳头放在嘴边,低低的咳了一声,他想说招赘婿的话那不是准备嫁妆。
不过看云家主明显只是想气一气祝游之,他还是识趣的没有开口。
两人继续往外走,祝游之一个人站在原地,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云家主多年郁结于心的那口恶气终于出来了,眉飞色舞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甚至还忍不住偷偷回头看祝游之那个样子,然后就给自己偷偷打气。
东方璟笑:“云家主,您大可不必如此,祝游之已经失势了。”
“我心里痛快啊!”云家主好久都没这么舒爽过了,“我要快点回府告诉锦瑟这个好消息,太子殿下,老臣告辞!”
东方璟颔首:“云家主慢行。”
……
等他回去和凤芊羽分享这件事的时候,凤芊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现在还没对锦瑟死心?”
东方璟不好回答,看那个样子明显就是不死心的,但是如果他这么说,凤芊羽肯定不会高兴。
凤芊羽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肖想云端高阳,等我下次见到他,一定把他打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东方璟轻咳两声:“我帮你。”
云锦瑟和祝游之的纠葛他不好插手,但是他无条件帮自己媳妇。
如果凤芊羽想要打祝游之,他当然要先动手了。
……
圣旨一出,苏旭是最不可思议的。
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和自己的好兄弟搞在了一起!
本来柳家出事,柳言微也被牵连,他还为柳言微奔走,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被革职的办法,没想到柳言微这就自救了,当了云家的上门女婿。
他喜欢云锦瑟,所有人都知道,柳言微曾经还给自己出主意,没想到一转眼就和云锦瑟在一起了,这算是坚守自盗吗?!
苏旭气不顺,来到破败的柳府,要找柳言微打一架。
柳家出事之后,丫鬟仆人全都跑了,就连门口都没有管家了,他很轻易的就进来了,也很容易就找到了脸色不太好看的柳言微。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苏旭忍着气,他觉得自己没一上去就给他一拳,已经是太好的脾气了。
柳言微脸色灰白,下巴冒出胡茬,看起来十分颓丧:“你想要个什么解释?我要去当上门女婿的解释?”
苏旭噎了一下,在这个年代,没本事的人才会当上门女婿,可是柳言微明明有满腔报负,有想要效忠的人,还是弄成了这副样子。
柳言微继续道:“我喜欢云锦瑟,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不认为我比你喜欢的要少,也不认为比你喜欢的晚。”
“你说什么?!”苏旭拳头握了起来。
“事实如此,我只是不像你一样喜欢三分要表现七分罢了,我很喜欢云锦瑟,我想要娶她为妻。”
苏旭此刻很想打架,也不吝啬想要激怒他,只是冷笑:“娶她为妻?你只能嫁给她了!”
柳言微的脸色再次阴下来。
苏旭讽刺:“云锦瑟的眼光也真够可以,喜欢的祝游之给皇帝当上门女婿,现在喜欢的你又要给云家当上门女婿。”
柳言微终于忍不住,一拳头砸到了他的脸上。
苏旭吐出口中的血沫,没用内力,只和他一拳一拳的打在了一起。
等到过后,两人分开,全都精疲力尽的仰躺在地上。
柳言微抹了把唇角的血:“承认吧,你这么花心,云锦瑟不会嫁给你的,她需要足够的安全感,就算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苏旭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所以,云锦瑟和我在一起,你应该感到高兴,祝福我们吧。”
“你是不是还想打架?!”苏旭忍不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
“不打了,打再多遍也没用。”柳言微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他可以借云家的势扶摇直上,只是终究还是有点不甘。
苏旭扯扯唇角:“恭喜你,祝福你,你就尽快整理好‘陪嫁’,早日嫁到云家去吧。”
他承认,他也没有那么喜欢云锦瑟,他的性格注定如此,只不过他知道,如果他和云锦瑟在一起,他也肯定不会三分钟热度,云锦瑟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但是不在一起,他也只是有点遗憾罢了,没到死去活来的程度,他帝师之子,从来不缺什么女人。
没有一个云锦瑟,他还会有一片花海,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这样。
柳言微懒得理他。
苏旭看了他一会儿,也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