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耀脸色阴翳，仔细看的话，那眼中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担心。
他更多的是恼恨，甚至是算计，也许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好了用个什么理由换个王妃，或者换谁家姑娘当王妃。
凤芊羽冷冷的看着，想看这东方耀狗急跳墙到底能做出什么事。
然而，在这一段留影虫留下的片段里，东方耀什么都没做。
放下留影虫，凤芊羽若有所思。
小樱在一旁说：“太子妃，我们回去吧，已经在外面呆了太久。”
凤芊羽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点头。
然而，刚要迈步的时候，就看到东方璟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在这？”
凤芊羽把蛊虫递过去：“见了柳言微和锦瑟，还看了留影虫，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
东方璟也不是真的想问她做了什么，几步走到她身边，握了下她的手，瞬间就皱起了眉：“手怎么这么凉，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我……”凤芊羽眨眨眼，想说一个比较少的时间，其实她也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她对小樱眨眼睛，希望小樱能聪明一点拯救自己。
然而，东方璟也不是真的在问她时间，根本没听她说什么，也没注意她那点小心思，沉了脸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室内走。
凤芊羽就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
东方璟一路都沉着脸，把她抱到了屋子里，两只大手攥着她的小手，跟她暖手。
凤芊羽心虚的很，软声细语的跟他撒娇：“殿下，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东方璟盯着她：“柳言微交给我就好了，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凤芊羽眨眨眼，被他这样冷言冷语的质问，还有些委屈：“我不想让你累到。”
东方璟缓和了语气：“现在当务之急是你，是你不要累到，我没关系。”
凤芊羽用头蹭着他的肩膀：“对不起。”
东方璟抚着她的头：“没关系，别道歉，我不是怪你，我是怕你累到，你要时刻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知道了吗？”
凤芊羽乖巧的点头。
东方璟这才笑了笑：“乖。”
他终于把她的手暖回来了，也没舍得松手，就攥在手里把玩着：“和他们说什么了？”
凤芊羽想了想：“殿下，你想保柳言微吗？”
东方璟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要保，这个圣旨也要看看有没有可操作的空间。”
“什么？”凤芊羽问。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如果有机会的应该很快就到了。更何况，柳家嫡系被流放，如果柳家主不甘心的话，他很快就会做出反扑。”
凤芊羽有些困了，靠在他的肩头，就眯起了眼睛，听着他现在的话也是左耳出右耳冒的。
东方璟就看她像一个小猫一样，不由失笑：“去床上睡。”
凤芊羽又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就点头。
东方璟一把将人抱起来，走到床边，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好好休息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
皇帝没想到，柳家主竟然还敢来见他。
不过他也不是听不进去任何人说话的君王，哪怕是柳家主，他要依然见了。
柳家主倒头就拜：“陛下，老臣冤枉！”
皇帝冷冷的勾起唇角：“从何说起？”
“陛下，老臣一家多年来勤勤恳恳，绝无二心，德妃娘娘更是侍奉您二十年有余，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皇帝也不吝啬把实情说出来：“太子妃研制的真心蛊，你的妹妹更是亲口承认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德妃，你还是注意言辞。”
柳家主当时嘴唇抖了抖，他就知道一定是太子一族搞事情！
“陛下！太子妃如何能保证她的真心蛊一定会说真话，而不是让人根据她的想法随便说？”
皇帝眼眸很沉，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要了凤芊羽一个誓言，不过后来他也想了，为了扳倒德妃和柳家，凤芊羽到底有没有必要自断一臂？
要知道，圣德皇后也是亲口说出了这次除夕的事情是她自己一手策划，如果可以根据凤芊羽的想法说的话，想来也不需要这么说。
但如果她是故意自断一臂，为了让揭露德妃的说法更真实呢？
其实皇帝也没办法分辨，但是他莫名的相信凤芊羽。
实在是凤芊羽长了一张过于纯善无辜的脸，她说的话，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哪怕是他这个皇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其实没有做这些事？”皇帝冷声质问。
“当然没有了！德妃娘娘是什么人，陛下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柳家主义正言辞，而且依然不改称呼，在他的眼里，德妃的荣辱和柳家的荣辱牵连在一起，他坚信德妃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愿意称呼她本名，她还是德妃。
皇帝神色很冷：“你能用你的命发誓吗？”
毕竟凤芊羽眼也不眨的发过誓。
柳家主有些犹豫，现在只是流放，其实还有翻牌的机会，但如果死了就没有机会翻盘了，不过他想着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想来也早就没有证据了。
这样一想，他才心安理得：“臣发誓，愿用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起誓，如果德妃娘娘做出这种不耻之事，老臣及一家老小愿赴死。”
“是吗？”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嗤笑，扔过去了一本卷宗。
“真以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就没有一点痕迹了？”
柳家主直觉不妙，额头上大滴的冷汗掉落，他伸手去拿卷宗，上面各个证人的证词。
在这短短的时间，原来皇帝想要调查的话，就已经掌握证据了吗？！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冷冷的睨着他。
柳家主浑身发抖：“陛下！陛下！老臣了……老臣刚刚……求陛下恕罪！”
“你刚刚亲口说的，愿用一家老小的性命起誓。”
“老臣鬼迷心窍……不不不，这些人的证词也有可能是太子妃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