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也是拳拳爱国之心,不过今日朕这番话永远有效,你什么时候有心爱的女子,再来向朕讨要一份圣旨也可以。”
云战谢过。
皇帝又开始给另一个做媒人:“锦瑟呢?你兄长可以推脱,可是你没那么容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事情考虑了。”
云锦瑟心里发苦,早知道自己哥哥这么不靠谱,她就先一步说自己无心儿女之事了。
她还没等说话,一旁的祝游之已经下跪道:“陛下,臣愿娶云氏锦瑟。”
气氛一时宛若凝固。
谁不知道这祝游之是皇帝的乘龙快婿?
他本人也许有些才华,但要不是娶了二公主,他也不可能步步高升,甚至成为皇帝亲信,现在二公主死了还没一个月,说是尸骨未寒也不为过,他就说要娶别人?
皇帝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反而是云锦瑟翻脸:“陛下!锦瑟不喜欢驸马!更不愿嫁给他!”
她心中的难过缓缓消失了,此刻涌上来的更是一种无言的愤怒。
够自大的!以为自己离不开他?要娶自己是施舍?
凤芊羽更是握拳,还是对这个男人太仁慈,早知道上次皇宫刺杀,就让他趁乱和二公主一起去了。
祝游之脸上露出几分哀伤,深情款款的看着云锦瑟,却不发一言,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只怕以为他是个深情的男子。
皇帝这才幽幽开口:“驸马,锦瑟不愿意嫁给你,朕也不好强人所难。”
这一声“驸马”,让祝游之猛然回神。
云锦瑟这样叫他,他觉得难过,觉得她还没原谅他,对他这个身份耿耿于怀,但皇帝这样叫他,可就没有这么简单,这是在敲打他。
祝游之缓缓叩首:“臣明白。”
云锦瑟远远的看向凤芊羽,就见凤芊羽正给她做了一个打气的表情,她顿时重整旗鼓,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打岔,皇帝也不再提赐婚一事了,这次想要做媒还没做成。
凤芊羽松了口气,食不知味的品尝美酒佳肴,不过在场的人也没几个能真的心无旁骛的品味美食。
等到酒过三巡,皇帝准备离开,离开之前还叫上了凤芊羽。
凤芊羽无奈,这样一下,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不过也只好跟着走了,想来皇帝是要问她配药的事情。
不过当皇帝的还是要做点表面功夫,先询问了她受的伤怎么样。
凤芊羽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声音带出了几分嘶哑:“儿臣不便说话。”
一听她这声音,皇帝立马展示关怀:“怎么几日过去还是不见起色?快宣太医!”
凤芊羽苦笑:“儿臣就是大夫。”
皇帝沉默了一下,就没让人请太医,反而直接说:“朕让你研究的解药怎么样了?”
凤芊羽心中叹了一下,这皇帝还真是个周扒皮啊,比后世提出996的还要过分,自己就差点死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让休息。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一再拖延,只怕皇帝也会看出来,于是把解药交了出来:“回父皇,这是儿臣今日才研制出来的,本就是打算宴会后交给父皇。”
“呈上来。”
太监很有眼色的从凤芊羽手中接过药瓶,递给皇帝。
凤芊羽道:“每日一粒,三日后可解此毒。”
“六王妃真是不负朕的期待。”皇帝夸了一句,就将药放到了一边,“你可以和朕提一个要求。”
凤芊羽沉默了一下,然后道:“父皇可以先欠着吗?”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露出这样的开怀大笑,他笑了一会儿才说:“行,这可是朕第一次欠人东西。”
帝王在笑,为臣者总不能板着个脸,不关皇帝是不是真的想笑,她都跟着笑起来:“谢父皇。”
皇帝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还问她:“不过,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朕要这毒的解药是做什么吗?”
凤芊羽眨眨眼:“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一旦出事,知道的多的都是要灭口的,她可没有什么好奇心,也不敢有。
皇帝睨她一眼,根本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而是站起身,说了句:“跟朕来。”
凤芊羽知道这皇帝是一定要让自己知道这个秘密了,也只好跟了上去,心里期盼着自己能有更多的用处,让皇帝顾念着自己的能力,也不会轻易的赐死。
……
帝王寝宫之后,有一处神秘的地宫。
凤芊羽很难不震惊,不过片刻又平静下来,她不了解皇宫,自然不知道哪里有地宫。
太监给她递了一盏灯火,自己则是举着灯火走到皇帝身后。
一路下去,凤芊羽心中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说不定就是要杀人灭口才选在这样的位置,死了人根本找不到,更何况也没人敢搜查皇帝的寝宫,这里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
皇帝突然顿住脚步。
“别担心,朕不会在这里杀了你。”
凤芊羽有些尴尬,自己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而且这句话的意思,不会在这里杀了她,不代表不杀了她……
忽然,皇帝接过了太监手里的灯火,举向前方。
刹那,一张女子的容颜模糊闪现。
凤芊羽呆住,举着灯火靠近两步,那张容颜被照的更清晰,她也看清了。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悄无声息的被冰棺罩住,神态很安详,唯有唇上泛起的青紫能看出她是中了毒。
凤芊羽脑中霎时闪过好多狗血的想法,当今贵妃和这冰棺中的女子有几分相像,这算什么?
皇帝已经淡淡开口:“你研制解药的事东方璟知道也就算了,但今日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准对外人提起半个字,包括东方璟。”
凤芊羽心头刹那弥漫出一股寒意,当今的几个王爷终究还是太嫩了,在皇帝面前都太弱小了。
“是,儿臣明白。”
皇帝的大手拂过冰棺,万年寒冰极其寒冷,他却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