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子，东方璟失笑，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父皇给你安排了任务，你还一天都待在药园，还能猜不出来父皇让你做什么？”
凤芊羽歪歪脑袋：“那你不要说出去。”
“好。”东方璟无奈，回归正题，“其实等你配完药方和我一起去月谷也可以，你在我身边我总会更放心一些。”
“那让你查的案子会不会推迟太久？”
“不会，我和南浔翊再从别的方面查一查，比如人皮面具的来源，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好。”凤芊羽答应了。
……
深夜，凤芊羽忽然惊醒，摸索着起身，点燃烛台，在纸上写下一串药材的名字。
东方璟也醒了，看着烛火下她秀美的侧脸，问：“怎么了？”
“梦到了一张药方。”
东方璟：“……”
凤芊羽没在乎他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写完才松了口气，将纸叠好，熄灭烛台，爬上床。
东方璟眼神有些幽怨了：“我的王妃做梦梦到的是药方而不是我。”
凤芊羽哄他：“这不是什么时候配出药方才能和你一起去月谷吗？归根究底还是为了你。”
东方璟这才满意了：“快点睡吧。”
……
第二天一早，凤芊羽就去药园把纸上写的药材配了一遍，又捻了一点尝了尝，还是不太满意。
现在没那条件，她总不能找个人试药，万一解药不好用，这事就大条了。
凤芊羽一愁就开始咬笔杆，这时候宫里太监还来了，和她传达了一下皇帝的口谕，如果她在府中没有进展的话，不如去皇宫配药。
刚和东方璟相聚两天，这两天还都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凤芊羽才舍不得进皇宫呢，于是婉言拒绝：“劳烦公公回去和父皇说一声，我还是在熟悉的环境中更有思绪，就让我留在王府吧，相信很快就能配出来了。”
那太监有些为难，不过两者相全，还是回宫复命了。
皇帝听到这个答复后不怒反笑，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连小白兔也长了挠人的爪子。”
凤芊羽其实也想不到，自己和皇帝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怎么也算个救驾有功吧，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该发下赏赐，可现在不仅没有赏赐，还给她找了个苦差事，更甚至还想让她住到皇宫……
等等……住到皇宫？！
凤芊羽猛然回神，皇帝莫非是觉得现在东方璟回京，如果悄无声息或者找个借口把她带走，以后就没有可以牵制他的把柄了？！
一时间，她心情难免复杂，当皇帝的心中不知要有多少弯弯绕绕，她和东方璟救驾，皇帝心中第一时间竟然想到的是这些。
带着满腹心事，她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把解药配好了，不过现在她不想马上交给皇帝。
即便知道古往今来，当皇帝必然多疑，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她还是心中染上了一层阴翳。
……
东方璟调查人皮面具也有些眉目了，京中能做出这样精致的人皮面具的只有一人，名叫金锤。
金锤被堵在家中的时候内心咯噔了一下。
看到进来的两位都贵气逼人，他更是心中颤颤，不知道何时惹上了这样的大人物，要知道他可是从来只做江湖生意。
而面前的这两人，一个一身铁血威压，一个温润翩翩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江湖里出来的糙汉子。
“不知二位贵客……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还是要做生意的？”
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自己的生意，金锤也是佩服自己。
南浔翊微微笑了一下，悠然开口：“老板不必害怕，我们自然是来做生意的，想必老板不会把送上门来的银子拒之门外吧？”
“……那是自然不会。”
“听说老板是做人皮面具的行家，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当世第一，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不妥。”南浔翊先给人带了半天高帽子。
金锤脸色红红，也不由放下了戒心，摆摆手故作谦虚：“都是乱传的……这种东西哪来的第一第二？别的做人皮面具这个生意的，也不会特意跑过来和我比，看看谁做的更好吧？”
“老板太谦虚了。”南浔翊又笑了笑，端的是一派风度翩翩，他从袖筒中抖出一袋银子，“不知道老板这边做一张人皮面具要价多少，我先给这些当定金，等您做好了我还会送上重礼。”
金锤光是看着桌子上放的拿一袋银子就要流口水了，他只做江湖人的生意，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银子？一听到这贵公子说这还只是定金，他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惊喜迷住了。
“不知道这些，够吗？”南浔翊还多问了一句。
金锤犹豫了一下，有心想狠宰一笔，但想到这两个人非富即贵，一看就是权势之人，如果被宰的狠了端了他这小店可怎么办？
“够了够了。”他也只好放弃更多的财富，作势要把桌子上的银袋子拿起来。
忽然，银袋子被一把扇子挡住了。
金锤呆呆的抬头，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南浔翊心中难以言喻，就是这么个见钱眼开不知人间险恶的人有这样一手好本事？
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和想象中相差太大。
“老板，做生意讲究一个诚意，我已经把我的诚意摆出来了，老板的呢？”
“什……什么意思？”
“比如说，老板脸上的人皮面具，是否可以摘下来了？”
“啊？”
“如果你拿了我这么一大笔定金跑了，我却连老板的真实脸孔都不认识，也实在是不太公平，不是吗？”
“嘿嘿。”金锤干笑，“公子说的是。”
南浔翊眼带笑意，东方璟抱臂冷眼看着。
金锤缓缓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嘴上还说着：“两位公子恕罪，实在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太多的不得已，所以才不敢真面目示人的，绝对不是不尊重的意思。”
南浔翊用扇子点了点桌面：“你这生意做的真不老实，脸上到底有几层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