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将莫峰的经脉封了,这一招也够狠的,莫峰奇痒奇痛,现在连用手抓的自由都没有了,那种难受是骨子里发出来的,实在是难以言喻,甚至生不如死。
做完这些,东方璟才对着前方行礼:“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果然,这个时候皇帝根本不会计较什么无召回宫,只知道如果不是璟儿带着人马回来救驾,在座的各位都可以黄泉路上相聚,重新投胎了。
“璟儿快起来,恕你无罪。”
话虽这样说,可是皇帝心中却又升腾起几分不安。
东方璟谢了恩才起身,站到凤芊羽身边,他们许久不见,刚刚又经历了这样的惊心动魄,他恨不得立马把人带回府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但是现在的情形显然不行,后续还有很多事情等他处理。
但此时他在凤芊羽的暗示之下,对皇帝恭敬道:“父皇,此次事情紧急,还请恕孩儿无召回宫。”
“是有轻重缓急。”皇帝沉声道:“应该的。”
随后皇帝又开口,“六王妃,你的这个毒,还有解药吗?”
“回父皇,这个毒儿臣暂且还没研制出解药,但只要能保证人不会流血而死,也是有可能活到儿臣研制出解药的那一天的。”
这话,有好几层意思在。
如果要是想折磨莫峰的话,那就帮人止血,他可以一直这样痛苦的活着,是真正的求死不能。
祝游之复杂的看了眼她,一直只知道她乖巧灵动,医术高绝,本以为医者仁心,没想到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
他又忍不住看向东方璟,要知道没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过狠毒,都怕睡觉睡不踏实。
可他却没在东方璟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嫌恶,他看向凤芊羽的目光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的暖。
连皇帝都忍不住侧目看她,她依然面不改色,好像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何等残忍的话。
最后还是皇帝开口:“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谋朝篡位罪该万死,给他个痛快罢了。”
凤芊羽回:“是。”
皇帝又看向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对东方璟说:“把这些乱臣贼子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东方璟也回道:“是,儿臣遵命。”
有黑衣人抬头辩驳:“不是说绕我们不死吗?”
皇帝冷笑,扔了个茶盏过去,“朕说如果你们弃暗投明,可以饶你们不死!可是你们竟然如此奸滑,墙头草随风倒!如果不是璟儿带了护卫救驾,只怕你们现在也还不会停手!”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黑衣人们也无话可说。
皇帝还气不顺呢,又要保持威严的样子:“刚刚说话的那个,现在就拖出去杀了!”
立刻有两个兵士领命,从人群中把刚刚说话的人拖出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不多时,殿外传来的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刚把人拖走的那两个兵士也回来了。
皇帝最后才关心了一下二公主,眼中有一丝哀痛:“将二公主厚葬吧。”
祝游之眼中也有痛意:“陛下节哀!”
“朕累了,剩下的就由璟儿来处理吧。”
“是。”
东方璟早就想到会是这样,有条不紊的将场面整理好,亲自斩杀莫峰的时候还顿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罪有应得。”
长剑落下的那一刻,莫峰眼中划过的,不知道是解脱还是不甘,总之一切尘埃落定。
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
凤芊羽回到王府还有些心不在焉,东方璟也不在身边,她就一头扎进了药房,心不在焉的写药方。
药童早就和她熟悉了,见她这样子还笑嘻嘻的凑上来:“王妃这次也是救驾有功,相信宫里的赏赐很快就不会下来,您甚至自创的新毒更是为京城除了一个祸害,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不是不开心,只是觉得这事或许有些蹊跷,一切都太过简单了。”凤芊羽静不下心,刚写了两味药材就将纸团成一团扔到一边,气道,“我昏了头了吗?!这两味药材放在一起直接就能把人毒死,还当解药?!”
药童是个好脾气的,还把那张纸捡起来,展开看清上面写的药材,笑眯眯的:“原来这两种单吃没太大毒性的药放在一起就会变成剧毒,王妃果然医术精妙,这些偏门的药材都会知道,小的又学到了一些。”
凤芊羽白他一眼,为他拍马屁的行径感到无语,不过左右没有心情写药方,干脆就跟他说了几样单吃没有太大毒性但是放在一起是剧毒的药材。
“这些药材都很稀有,除非制毒,不然普通的大夫是不会这样搭配的,不过你知道一些也好。”
药童好学,全都记在纸上叠好,一双大眼睛滴溜圆,很可爱的道谢:“王妃姐姐能每天都给我讲讲吗?”
凤芊羽还没答话,就有一道声音突兀传来。
“讲什么?”
凤芊羽惊喜抬头,果然看到东方璟大步走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药童顿时不敢放肆,乖乖行礼:“拜见王爷。”
“免礼,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药童把刚刚两人的对话都说了,凤芊羽抬头看东方璟,发觉他的脸色不是那么愉快,她稍微一怔,下意识的就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和药童走的太近了所以不快。
东方璟察觉她的失神,在下面捏了下她的手:“别乱想,我有话和你说。”
药童很识趣,行礼退下了。
药房里药香味弥漫,东方璟缓缓开口:“莫峰还活着。”
凤芊羽瞳孔放大,不敢置信:“你不是亲手杀了他?!”
东方璟似乎是没想好要怎么说,一时沉默。
凤芊羽有些抖:“……我没懂你的意思,你是故意让他假死?他现在还在受毒药的折磨?可是没必要这样的,这可是欺君之罪!王爷……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手下留情吧。”
“不是你想的这样。”东方璟略一思索,“应该说,死在我手下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莫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