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电梯里的两人最后的记忆是有些激动的女声和话音落下嘴角扬起的得意的弧度。

电梯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秦意媛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踉跄着后了退几步。

手颤抖扶在电梯的把手上,才阚阚站稳。

“她刚才什么意思?”

秦意媛无助的抬起眸,看向一侧的人。

周定策的脸色不算太好,眸色的深沉的回望着她。

云依的话就是在平静的湖面丢下巨大的一块石头,溅起一圈圈涟漪。

声音有些清冷。

“阿媛,刚才的话我觉得你要想一想在做结论,毕竟那个女人是肖舒予的人。”

秦意媛的身体还是在不住的颤抖。

微微阂上双眼。

双手紧捏着把手,圆润的指甲不住的掐着,修长白皙的指节根根可以明显的看到爆起的筋。

她一瞬间被云依的话打晕,却全然忘了云依是肖舒予的人,必定万事都会向着她。

只是虽说是如此,但任谁听了这些话都不得不多想。

“周定琛,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她的声音流露出谈谈的祈求。

“阿媛,先说什么事情。”

周定琛插在兜里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压抑着心底的莫名的醋意。

肖舒予之于秦意媛就是一段难以抹去的过去,即使云依今天的话是骗人的,但终究她俩曾有过美好的过去。

如若云依的话是真的,他有些不愿意去想了,秦意媛现在是他的女人,只要一天他不主动提离婚,就休想逃离他。

“想请周总帮我查一下那几年肖家的内斗和肖舒予远走异国的原因。”

秦意媛坚定的说道。

她刚才一直在细细想肖舒予是在和她分手前出得问题这句话,出听没什么问题。

但是仔细推敲就会发现一些问题。

假如肖舒予确实是在还没和她分手前身体出得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是怎么出得,为什么会出。

其次,云依的话其实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想告诉她肖舒予是在跟她没有分手的时候为了她而出的问题。

问题就出现在这,为什么是为了她出得问题,她不觉得她有什么仇家,还能伤了肖舒予,反而是肖家的各种争斗曾经数次殃及过她。

所以,她现在必须搞清楚肖舒予和肖家那几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么大的锅她不想背也背不起。

周定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阴沉了几分。

没有当即答应。

“阿媛,你是不是终究对那个女人的话动摇了几分。”

他现在脑子里就一种想法,不愿意秦意媛在和肖舒予那个人牵扯。

秦意媛忽然淡笑着看向周定琛。

“有些事情,我需要搞清楚,平白无故的被人扣了那么大的一口锅,我担不起。”

周定琛的脸色在她的话语里渐渐敛起薄怒。

电梯到了一楼。

周定琛率先走了出去。

“这个事我答应你了,只是希望阿媛以后能少和肖舒予联系。”

“毕竟阿媛一直都知道天越集团和周氏财团的一些事情不是吗。”

回到海康庄园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从医院出来,秦意媛被周定琛一声不响的带到周氏财团。

毕竟有求于人。

已经到了嘴边的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的话在周定琛一直沉着的眸色中又吞了下去。

就那样看着周定琛从到了公司就开始没闲着的看了一个又一个会直到天完全黑了。

秦意媛洗漱完,有些愣神的躺在床上。

忽然,微信好友的位置出现了数字1,她点开来看,是昨天的那个男人加她。

她按下同意。

男人的信息就迅速发过了过来,一条视频,一句话。

【秦小姐,还是要麻烦你仔细看一下视频,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你漏掉的地方。】

秦意媛没有回他,而是打开视频仔细的看起来。

一遍又一遍。

眼神仔细细的盯着,却依旧没有发现什么,那个男人她可以完全的确定她不认识。

许久,有些累了,随意的放下手机,呆愣愣的盯着头上的灯光。

肖舒予眼里的深情似乎和从前并无什么差别,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的把自己护在怀里,铁棍砸到身上怕自己害怕都没有喊出声。

秦意媛的心,又有些丝丝的波动。

脑海中很多记忆都已经淡去,却依旧还记得初见肖舒予时她在她母亲的遗照前隐忍着痛苦的样子。

似乎和昨日是一样的。

外面响起脚步声。

秦意媛立马闭上眼睛。

周定琛站在卧室门口,手已经放到门把手上,神色却有些纠结。

许久,松开了手,转身力气。

秦意媛等好了片刻,见没有人进来,脚步声渐渐远去。

心忽然放了下来。

她现在其实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定琛。

一夜多梦。

沪城浔江沿岸的一个小渔村,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从水中游到岸边。

他有些疲惫的坐在岸边。

远处江面上,一艘游艇正在快速驶离。

男人脱掉上衣快速拧掉水分又套在头上。

直到游艇的灯光彻底消失,男人才搓了几下有些冻僵的身体,一瘸一拐悄悄的往村里走去。

深秋的江水已经极度的刺骨,要不是他长年在江边长大,怕是早已丧命江中。

走到一处有些破败的院子前,男人扒开门缝看了一眼院内。

有细微的灯光从一侧的屋子里透了出来。

男人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快速打开门,闪了进去。

借着月光,推开一处紧闭的门,一个衣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子闻声嫌弃的抬起眼眸。

语气鄙夷且有些微薄的怒意。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呆在这个破屋子里已经一天了。”

男人冻的苍白的脸上瞬间浮上讨好的神情。

“方渝,这事真的不怪我,我刚上了游艇没多久,就传来要封江面的消息。”

“我担心暴露,就让舵手反方向往上游开去,直到封锁江面的要求结束,才又往回来。”

“而且,一路上我又不敢暴露出来,所以一直躲在舱底。”

讨好的说着话的功夫,男人已经走到秦方渝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