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看向沈翩然,神色变得阴狠起来。

沈翩然摊了摊手,“毒不是我下的,我如何知道?”

县令用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去将物证拿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就看见有人将早上孙淼淼用过的药妆给带了过来,沈翩然拿过来仔细闻了闻,顿时皱起眉头,“药妆里面确实有毒,但这毒不是我下的,谁还碰过这药妆?”

“哼,除了你就只有我跟我家小姐,莫不是你觉得我会下毒害我家小姐?”丫鬟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

丫鬟是打小跟着小姐一块长大的,孙淼淼自然不会怀疑丫鬟。

“既然不肯说,那便将她带下去,押入大牢!三日后入堂公审。”县令黑了脸,甩了甩袖子。

沈翩然被带走,县令又找了好些大夫来医治孙淼淼脸上的毒。

但是大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束手无策,县令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翩然药妆被封的消息传到了孙大夫的耳朵里,孙大夫还特意去瞧了瞧,果真见上面贴着封条,沈翩然也不知所踪。

孙大夫顾不得其他,连忙坐着牛车去了村里找宋席远。

宋席远正巧在家,还以为是沈翩然回来了,出门迎接。

“宋公子,不好了!翩然出事了!”孙大夫连忙上前,宋席远也顾不得手中的犁,转过身来,瞧着来人。

宋席远此时的眼睛已经好了许多,能判断人的方位了,“翩然怎么了?”

“听人说,翩然卖了有毒的药妆给县令小姐,如今已经被抓去了大牢!”孙大夫担忧的看了宋席远一眼,心中也凉了几分。

跟宋席远说又有什么用呢?宋席远也不过就是个眼睛不好用的村夫罢了,怎么能跟手握权力的县令相抗衡?

宋席远听了这话,皱起眉头,身后的宋白氏还不知道实情,凑了过来,“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这是翩然铺子里的伙计,说是翩然要在朋友府上住几日,怕我们担心,特意来告诉我们!”宋席远牵强的解释了一句,宋白氏半信半疑。

只见宋白氏犹豫再三,还是将宋席远给拉到了一旁,“翩然如今能干了,不会丢下我们走吧!你得抓紧着些,别让人真的跑了!”

“娘……”宋席远想说沈翩然不会,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改了话头,“那我一会儿跟去瞧瞧翩然住在哪里!”

宋白氏听此点了点头,“好,快去快去,把人看紧了!”

于是,孙大夫将宋席远给捎到了镇子上,一脸歉意,“若是翩然得罪的是别人,我说不定还能说上几句,但是如今翩然得罪的是县令,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孙大夫言重了,此事你已经帮的够多的了,多谢告知!”说完这话,宋席远便凭借着模糊的视力跟直觉来到了县衙。

宋席远从袖子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门口的衙役,“两位大哥,我想进去探望个人,希望你们能通融通融!”

两个衙役互相看了一眼,轻咳了一声,“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进去吧!但是只能在里面待一刻钟,抓紧出来,不然被县令大人发现了,可就难办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快些出来的!”说完这话,其中一个衙役还将宋席远给送了进去,听说宋席远要看望的人是沈翩然,叹了口气,“你还是劝她早日交出解药吧!不然大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席远轻笑了声,“是,我定会好好说道说道她!”

沈翩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牢房中揪着稻草,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凑近牢房的门,“宋家小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将罪名推到你的头上?”宋席远皱眉,从这一席话中可以看出,宋席远心中是相信沈翩然的。

沈翩然眼神微动,轻轻吐出几个字,“你相信我?”

“你心底善良,做不出这种事!”宋席远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沈翩然才算是放宽了心,再怎么坚强的女人在面对苦难的时候都会胆怯,她也不例外,但是宋席远的出现让她有了些希望。

沈翩然努力回想着,“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目的应该不是害县令小姐。”

“何出此言?”宋席远不解,他们一直以来都待人和善,何时得罪了人?

听此,沈翩然叹了口气,将之前发生的事告诉宋席远,“所以,我怀疑那日跟着县令小姐的便是此人!”

宋席远没说话,但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我记得之前门口是有株草药的,如今却不见了踪迹,你去挖些土,公堂之上记得来找我。“沈翩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那人应该想不到沈翩然还能翻案。

宋席远点了点头,便没多逗留,独自离开了。

三日后。

公堂之上,县令脸色铁青,拍了惊堂木,直指沈翩然,“大胆刁民,竟敢毒害我儿,你还有何话要说?“大夫都说,孙淼淼脸上的疤怕是好不了了,县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有哪个女孩不爱美,孙淼淼又是个孤傲的性子,脸毁了她还怎么活?

“草民有话要说!令嫒所中之毒并非我下的,下毒的另有其人。“沈翩然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县令,看样子胸有成竹。

县令黑着脸,“那你倒是说说,这毒是何人所下,若是你能找到下毒之人,本官恕你无罪!“沈翩然转头看向人群,宋席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中带着一个小布包。

当着众人的面,宋席远将布包打开,里面竟是满满一袋土。

外面众人哄堂大笑,“一袋土就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县令大人能否找人那些水来?“沈翩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嘲讽,镇定自若。

即便是心中再不愿,县令还是同意了,“拿水来!“沈翩然咬了咬牙,用水将土和成了泥,在手上涂了薄薄的一层,没过一刻钟的时间,沈翩然便觉得手上奇痒无比,她忍着手上的不适,将泥土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