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沈云鹤的手,伸向了闪闪发光的钻戒。

她抓着,便想往妈身上摁!

似乎这样子,钻戒就可以戴在亲妈身上一样。

何朝阳倒想不到,宝宝女儿要了钻戒,竟然不是自己藏,而是给亲妈。

他像吃了蜜糖一样,真没白宠这小妞,知道把好东西留给亲妈。

“慈父”满怀宽慰和爱意。

“慈父”没想到的是,有可能,只是小孩觉的,亲妈身旁,是最安全的地方。

到底,她的生父是夏云朗,是个不会轻易被人占便宜的大魔头。

不管怎样,沈云鹤的举止,全都让大家满怀高兴。

“小孩儿心痛妈”的说法,不管在哪儿,全都会叫人连连称赞。

虽说周洲觉的有些遗憾:她的干闺女,竟然连施舍的目光都没给那顶律师帽儿。

可见,小云鹤对干妈的职业是完全不在乎了。

可是,这更给了周洲以后要在干闺女跟前多晃荡的动力。

选钻戒,还不是因为她亲妈整天戴着那枚戒指,别当她周大律师什么全都没看到!

满月酒完毕,周家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周洲今天就要离开,三天假期只剩一天,明早她就要赶回律所。

因此,今日一吃完午饭,她就拉沈宛宛钻到周母的房中说悄悄话去了。

何朝阳逗着沈云鹤做色彩训练,有些担忧的看着周洲拉沈宛宛鬼祟地路过房间。不知这名金牌律师又要整啥幺蛾子来阻止他的幸福生活。

可是,何朝阳这次就大错特错了。

周洲不但没阻拦他的幸福生活,反倒在努力为他的追女之路扫平障碍呢。

周母古香古色的房间中,沈宛宛和周洲相对而坐。

周洲虚握着沈宛宛的手:“宛宛,你告诉我实话,你跟何朝阳到几垒了?”

沈宛宛一听这话就臊红了脸。

“什么几垒!阿洲你别乱说!”

“唉,你一个连宝宝都生了的人,为什么比我这母胎单身还害臊啊!你快些老实交待!”

周洲对好友的害臊真是不大可以理解,赶快催促她。

沈宛宛见她不罢休,只好老实说:“就……亲了而已呀。”

“我不相信!大美人就在跟前,我不信何学长能坐怀不乱!”周洲眯起眼睛,“宛宛!你老实讲,我们俩接下来的话题才好进行!”

沈宛宛听见她,脑中不由回想前几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中时。

护工带云鹤去吃辅餐,她午睡才醒,何朝阳就带一碗蜜糖水,敲开沈宛宛的门。

“宛宛,这是今日周母为你熬的补身的蜜糖水,你乘热喝吧。”

何朝阳轻柔的端着蜜糖水进门,殷切的劝着沈宛宛。

沈宛宛迷糊接过蜜糖水,却不当心洒在了自己胸前。

一片水迹就在胸前缓缓濡湿。

窘迫的是,何朝阳在她洒了蜜糖水的第一时间便去找湿巾,毫不犹疑地按在了胸前。

原本,何朝阳也有一些窘。

手上的动作,竟然没移开,反倒一直在为沈宛宛擦拭着。

表情,那是十二分的用心。

沈宛宛因为大脑还在死机,都没回过神,就任凭何朝阳擦了遍。

反正到最终,不知道是蜜水浸湿了衣裳,还是她流出的汗水泅湿了衣物。

周洲看见好友,在听见自己问话后,意识好像神游到九天云外,眉眼隐约含三分春情,就知道自己揣测应该七八不离十了。

她不忍心打断宛宛的回忆,可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周洲只好在沈宛宛面前招招手,见她还是没反应。

又佯装咳嗽起来。

这下,终究把沈大小姐的神游从天际拉回了地上。

沈宛宛的脸直接红透,红的不能再红。

周洲停止咳嗽,直入正题,“宛宛,我想知道你们俩的具体进展,也是为你着想。”

周洲解释着她的八卦之心,“如今云鹤的状况也在稳定,你身子也好了。你跟何朝阳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吧。不要怪我急,你俩也算男有情女有意了。何朝阳那里,可能一直顾忌着你的敏感神经,没和你明说。可是我可能体会得来。”

周洲既然张口了,必然就要说明白。

“反正,如今水到渠成。何朝阳一直没跟你说结婚的事,是不是因你这里没松口?我记的,你告诉我,等坐完月子就要结婚的。这婚姻的围城,还是早些进去比较呀!”

周洲的一席话,像茫然途中灵台被人一点拨,一下就点醒了沈宛宛。

“阿洲,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何朝阳的爸妈那里可能还有点困难吧……要是没困难,他肯定会早早和我说他家长的态度了。可是,到了如今……”沈宛宛有点犹疑不决,把自己疑心与揣测通通告诉好友。

“到了如今,他家长还反对你们么?”周洲深思了一会儿,寻问沈宛宛。

沈宛宛仔细回忆了何朝阳之中简短说到的几回相关谈话。

“他的爸妈也没确定反对过,就是态度非常模糊。”沈宛宛有点难为情地表达出何朝阳爸妈的态度。

沈宛宛话说到这儿,不难看出她确实很忌讳何朝阳的爸妈。

何朝阳的爸妈对儿媳的标准是什么呢?

他们喜欢她么?

他们知道沈云鹤的存在么?

他们会喜欢小云鹤么?

沈宛宛心里的诸多疑虑,全都不曾对何朝阳说到,当然也未曾得到答案。

可这些困惑与担忧一直涌如今她心中,久久不散。

沈宛宛以前交往过的对象,从没与对方家长打交道。

沈宛宛心中想:既然已到谈婚论嫁的程度,那样得到爸妈的认同,当然是必要的。

可何朝阳不主动提,她又怎么好意思张口?

“阿洲,不怕你笑话……你说何朝阳有这个想法,可是他并没明说啊。他不跟我沟通,我,我一女孩家家,也不能上赶着贴他呀。”

沈宛宛犹犹疑豫的对周洲开口,把自己担忧一一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