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哎,我前几日问周大姨,她还阴着个脸特别不高兴。”
“那可能就是有问题哦!”另外几个碎嘴大婶趁机发挥。
闲谈的大婶大叔们,有人看不下去,说:“别乱讲,沈老师对我们的娃儿那样好,怎么能在人家后边嚼舌头!”
“就是就是,当心沈老师不教娃儿们念书了!”
可是流言要是真能止于智者,这山村也便不会落后闭塞这样多年。
流言传到沈宛宛耳中时,还是学校中的学生们斗嘴时乱说出来,被沈宛宛听见了。
“宛宛,你怎么了?”何朝阳已在周母家借住三天,可他不主动说离开,沈宛宛也不好赶他回去。
“宛宛?”没得到答复,何朝阳又叫了声,还起身到沈宛宛身旁,虚抚着她。
“嗯?朝阳呀。我没事,不用抚,哪儿那样娇气哦。”
沈宛宛自从来了这里,做事的风格也显得大气许多。原本这一些流言蜚语,她压根不会放心里,可是,有人提到了小孩的生父。
沈宛宛暗想,要是没什么意外,她会等到小孩出生乃至小孩更大一些时才会离开。
所以,小孩难道要一直做个没爸的单亲儿童,被人取笑么?
沈宛宛心里的忧愁慢慢浮上眉。
何朝阳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宛宛,”他慎重地攥住沈宛宛的两手,“我不知道,你如今在为了什么事烦恼。可是我想说,无论什么事,你全都别一人硬抗。我是男人,并且我如今还在追你呢,你别剥夺我追你的权利呀!”
何朝阳怕沈宛宛过于慌张,掏心掏肺的话最后还是以说笑的形式讲出口。
人这一生,有多少真心,是以说笑的形式给出的呢?
沈宛宛不知道,可何朝阳知道。
何朝阳的话让沈宛宛有一些羞赧。
沈宛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何朝阳的喜欢。这么平凡自己,蝼蚁一个,可何朝阳的优秀却叫人望尘莫及。
“宛宛,想什么呢?”何朝阳内心有些感慨,沈宛宛真是极为缺乏安全感了。这样子的女孩,谁会不心痛呢?
沈宛宛觉自己不应该利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感。
她打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知恩图报、不占人家的便宜。
“朝阳,不好意思,我如今的确遇见了一点困扰。可是,请叫我自己去解决,好么?”沈宛宛声音温柔,可是表情诚恳又坚决。
人全都说为母则刚,果真不假。
沈宛宛从来到庆阳市后,自己便坚定了信念:自强,果敢,为肚子里的宝贝树立好榜样。努力用自身力量把这小孩培养成才。
何朝阳只觉的此时此刻的沈宛宛,周围有某种闪耀的光彩,悄无声息的叫他越发的喜欢她,爱她。
何朝阳也不再勉强,说:“好的,宛宛,我不逼你。可是你有难解的问题,肯定要跟我说亦或你的朋友,我们全都会对你施以援手。”
彻夜,沈宛宛躺在柔软的棉被中,久久不眠。
如今小孩还没出生,村子里便有了这样多流言。以后,小孩要是出生了,还要面对多少这样的流言?她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向大家解释小孩没爸的事实呢?
窗外传出阵阵虫鸣,夜是这样的难熬。
何朝阳也睡不着。
晚间,他从周母那边,大约知道了沈宛宛烦恼的原因。
当时,他就恨不能冲出门,去狠狠教训那些碎嘴的女人。
沈宛宛不计辛劳地教他们的小孩学习,他们却在后边嚼舌根。这帮村民真是叫人反感。
周母说:“村中人本性不坏的,就是喜欢闲扯。没什么恶意的。”
对这些话,何朝阳不敢苟同。
不过,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封住他们的嘴。
何朝阳从商人的角度琢磨,想方设法让沈宛宛离开村中几天,完后给每家发放一些补助,争取用钱堵住他们的嘴。
伴着阵阵虫鸣声翻了个身,思绪也随即拐弯。
“不可以的,光堵住大人的嘴还是没用的。小孩儿无心的谈论,不管如何都没法避免。”
想到这儿,他用手抓了抓自己头,很是无可奈何。
……
第二天早上,沈宛宛和何朝阳都顶着黑眼眶,打着呵欠出门。
周母见他们俩,笑着说,“看你们俩如今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你们是一对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何朝阳赶快对沈宛宛使了个眼光,二人去了房后的阴凉边角。
沈宛宛隐隐有些预感,她可能知道何朝阳想要做什么。
果真,何朝阳张口了。“宛宛,我知道你在烦什么了。”
“刚才周母那么一说,我有个想法,你和我就在一起吧!”何朝阳一抿嘴,犹疑着张口。
“我意思是,宛宛,你要不介意,我可以跟你扮演夫妻,叫小孩生活在健全的家庭中。”
沈宛宛听见这建议,不可以说不心动。可细细一想,何朝阳也有自己生活。扮演夫妻,对何朝阳来说,会有诸多不便。
“朝阳,你的念提议的非常叫人心动。但是,你自己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何朝阳开朗的一笑,“宛宛,我的个人生活基本都是繁琐的人际关系跟利益往来。扮演夫妻,反倒可以帮我挡下不少商场的明枪暗箭。”
还接着说,“生意场有好多声色场合,我是不爱去的。有了你这假扮的老婆,我也有了推辞的借口,还不会因此而得罪人。诸多方便的地方,还有不少呢。”
沈宛宛还是有三分顾虑,“那要是以后喜欢你爱你的人,因为这些误解了你,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写个合同吧,表明我们的真实关系,写下落款和日期。这样子,以后你也方便跟别的女人解释。”
“宛宛……”何朝阳有些哑然,沈宛宛这般不想亏欠人的性情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特别沈宛宛如今说要定合同,摆明就是不敢信何朝阳会一直爱她,也不敢完完全全的信任何朝阳。
何朝阳现在也不勉强她。二人象征性地写了张合同。
实际上沈宛宛,压根不明白,这纸合同的漏洞有多大。何朝阳仅是为安慰她,随便捏取的几句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