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我越想越亏!
但亏又能咋地?
我憋了一口气,直接进了屋。
这玩意,想再多也没有用了。
走进东屋,这和刚才进的房间可不一样了。
本来东屋是个平平无奇的卧房,但这次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神坛。
神坛上供奉着三清像,供桌上三牲四果五味碗,三杯清酒一字排开。
我皱起眉。
合着姓叶的这对父子,还是供奉三清的。
不说是名门,起码也是正派啊,这俩父子怎么竟干些害人敛财的事啊?
但转念一想,派正,人心不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心术不正的人,拜什么都是一样的。
干不出一件好事。
我也不在此屋停留了。
推开东屋的门,这次门外是正常的客厅,总不是西屋了。
我走进客厅,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门外的几个游魂,还在那里游荡着。
我没多看,朝着西屋走过去。
正准备推开西屋的门。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别进去!”
我朝着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居然是叶志奇。
叶志奇半躺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身来,面色苍白无比。
“不能进!”
“怎么?”我很快就听到了金叔的声音。
金叔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志奇:“难不成里面也有迷魂阵?”
叶志奇一使劲翻了个身,半跪半爬朝向我的方向。
“林天齐,我求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地支起上半身,朝我的方向直接跪了过来!
“千万不要进去!”
我错愕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志奇可是连自己性命不保,都打算弄死我的人。
现在怎么会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进?
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就说明,这屋里,绝对有叶家,至少是叶志奇的禁忌!
但……
我进不进?
拿不定主意,我想看看金叔怎么说。
但金叔言简意赅。
只一个字。
“进!”
既然金叔这么说,我也不再犹豫,一把推开了西屋的大门。
结果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这屋里……没有炕,没有床,只有一个巨大的土坑。
再往土坑里看去,里面四仰八叉躺着一个老头,脸上还盖着一张白纸。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我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却不敢确定。
我咽了口口水,走上前去。
老头脸上的白纸上写着姓名,生辰八字。
叶山河,庚子年,三月十八,子时上三刻。
我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这……
这和当初在杨家老宅木梁上发现的如出一辙,躺在坑里的老头,除了叶山河,还能是谁!
除此之外,老人的每只手脚上都系着两根红绳,共计八根。
就像是躺在一张巨大的红色蜘蛛网上!
我继续顺着红绳看过去。
红绳的尽头,是一个个红色的纸扎人,栩栩如生。
只有一个白色的纸扎人。
粗略扫过去一眼,不需要细看,我脑子就轰隆一声。
偷寿术!
说白了,就是从别处窃取来的财气,运气,转化成寿数,以此续命。
人之所以躺在土坑里,取自“入土”之意,模仿的也是下葬的程序,以此来瞒避天机。
“天齐,里面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金叔在门外喊了一声。
“等!”
我没工夫回他,紧促地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再顾不上其他。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土坑旁边细看。
越看得清楚,我心越寒。
跑不了了。
就是偷寿术。
那一个个红色的纸扎人,上面写的都是一个个陌生人的生辰八字。
唯有一个白色……
我将目光投过去,身子已经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白色纸扎人,象征着术法已经失效了。
无论是财气、运气,亦或是此人原本的寿数,他都借不走一分。
但我心中还是阵阵惊惶。
原因无他,纸人身上,是杨可恩的生辰八字。
一阵阴风掠过,纸扎人随风舞动,栩栩如生。
白纸下叶山河露出的皮肤也绝非惨白,而是充满活气儿的肉色。
这代表着,术法即将大成。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再耽搁些时日,如果我不曾救下杨可恩。
那么偷寿术即将术法大成,这些人的财运气运寿数,全将为叶山河所用。
我不知道他借了多少。
但,杨可恩,很有可能死。
而剩下的那七个无辜人,也逃不了相同的命运。
即便不死,也是财运尽散,困苦潦倒一声。
想到这,我浑身忽而控制不住地猛烈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
“天齐!你在干嘛?里面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