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心有些不情愿,在那竹院门前,左瞅瞅,右看看的,心里依旧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李凡心满脸的憋屈样,韩梦儿的心里早已经笑成一朵花了
“咳,咳”
少女清了清嗓子,藏起了笑容,板着脸来到李凡心面前,“师弟啊,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此处修炼吧。你师姐我呢,就先走了啊。”
不等李凡心接话,韩梦儿掉头就离开了竹院。生怕再看到李凡心那副表情而忍不住笑出来。
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韩梦儿,李凡心瘪了瘪嘴。有些纳闷,倒也没有多想,旋即,继续研究着面前的小院子。
又看了那小竹院半响,李凡心有些感慨,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已经进了人家宗门,还能有啥办法呢。可能小爷我天生命苦吧。
走进院内,没有丝毫惊喜。
方才李凡心心里还在幻想,这么强大的宗门,会不会有什么内部空间,可进来之后,这荒唐念头还是被打破了。
院内仿佛长时间没有人呆过一样,发黄的竹叶落满了本就不大的小院子,一座小房子坐落在院子中。充满了萧败。
这场景看的李凡心直摇头,面色发苦,后悔之意已经悄然布满整个脸庞。
“哎—”
李凡心长叹一口,无奈的推开房门,那小屋之内,一张落满灰尘的小床和一个长桌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空间,能活动的地方屈指可数。
“也不知道这小屋多久没人住了,神剑门真是抠搜!”在那小床上,倒腾了半天,李凡心方才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将手中的长衫放下。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李凡心都在收拾这所破败小屋子。
随着两个时辰过去,小院外,李凡心双手叉腰,脑袋微昂,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小院子,心里暗自得意。“就这,还想难倒我,小爷我可不是那种纨绔大少爷。”
正当李凡心骄傲的看着自己成绩暗自得意之时,背后传来了韩梦儿的声音。
“师弟?”
李凡心掉头一看,韩梦儿双手背在身后,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诶?韩师姐,你怎么回来了?”李凡心双手在裤腿上蹭了蹭,连忙走上前来,招呼着韩梦儿往院内走去,脸上充满了讨好之意。
刚才打扫房间的时候,李凡心才想通,现在在这御剑峰上,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的,想干个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只能赶快找条大腿抱紧,抓紧将这御剑峰摸索明白。
所以,再次看到韩梦儿之时,李凡心也不再顾忌脸面,当前情况下先抱紧韩师姐这条大腿才是最重要的。
韩梦儿木讷的被李凡心招呼着来到屋内,坐在床上看着面前一脸乖巧的李凡心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
只见李凡心那小嘴一咧,笑意又浓厚了几分,“师姐,我觉得,你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修为,简直是我的偶像,看见偶像,我当然得有礼貌才对呀。”
韩梦儿被李凡心这一套操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再在这上面较劲,而是一脸严肃,将手中的一封信递到了李凡心的面前。
“这是?我的?”李凡心指了指韩梦儿手中的信封。又指了指自己。
韩梦儿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前几天你救了我之后,爷爷便请你父亲李堂在御剑峰住了几日,刚才我回去之后,爷爷告诉我,你父亲留下了这封信,便离开了御剑峰。”
“父亲他来过?父亲知道我会来神剑门?话说回来,你爷爷怎么知道我父亲是谁?”李凡心看着手中的信对着韩梦儿直接来了一个三连问。
“这些东西,神剑门想知道不难,你不要再意,先看看你父亲信里写了什么吧!”韩梦儿说完便没有在做停留,转身离开了小院。
李凡心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黄色信封的落款,凡心, 启!确实是父亲的字体,一时间,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了李凡心的心中。
慢慢将信取出。李凡心仔细的看了起来。
凡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也已经成为了神剑门的一名弟子了吧。爸爸知道,你离开家族之后肯定会来神剑门,爸爸也相信以你的心性定能通过考核,本想再神剑门等着你,可是,爸爸得出次远门了,还有许多杂事等着我去处理啊。有些遗憾,没能看见你考核时的样子。
看着你长大的这些年,爸爸很骄傲,为你感到骄傲。可是啊,原谅爸爸的平庸和没用,明明你做了正确的事,却还将你赶出家族。不过,现在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了,相信以神剑门的实力,你肯定能得到更好的成长。
听爸爸的话,在你有一定的实力之前,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回家族,爸爸没有别的要求,就这一条,你一定要答应爸爸。
好了,信纸很小、我也不说废话了,凡心!儿子!爸爸以你为荣,加油!爸爸看好你。
李堂留。
“爸爸!”李凡心有些恍惚,心里仿佛被一块石头堵住,有些喘不过气。
几滴泪水滴落在那黄色信纸之上,少年的身形有些颤抖。
窗外,韩梦儿和韩剑心站在窗前,看着屋内低声抽泣的少年。
“没有告诉他吧?”韩剑心摸着少女的脑袋一脸慈祥。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吭声。鼻子有些发酸。
那一日,韩剑心带回李堂的时候,韩梦儿便知道了李家出了事。浓浓的自责感让善良的韩梦儿不知道该如何。
后来,或许是为了那位为自己出手的少年的补偿,又或者是因为心底对少年的一丝莫名的情愫。韩梦儿让爷爷插手了李凡心的考核。
求着韩剑心答应了亲自教导李凡心。
现在,看着屋内抽泣的李凡心,韩梦儿心里更加难受。
“爷爷,我们走吧!”少女的声音已经隐约带着丝丝哭腔。
拉着韩剑心的手,少女离开了竹院。
太阳也快落下山头,淡淡的阳光洒进屋内,少年就那样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封信,静静的坐着…独自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