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上都是血,鼻青脸肿地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好了。”
旁边的男人直接把人拦下了,“再打人就死了。”
“……”
原本拐角的地方,人群散去。
为首的男人朝着傅澜弯腰,“傅小姐,事情解决好了。”
“嗯。”
傅澜这才走下车,看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很是漫不经心。
就这么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提着自己白净的裙摆过去在阮绾绾面前蹲下,一脸鄙夷地摇了摇头。
“啧。”
“都说了时砚是我的,你怎么就是这么不知轻重呢,你说说你,可不就是活该。”
阮绾绾趴在地上,眼前被血水浸染模糊。
可……
即便是这样,却还是努力地颤抖着手,用带血的手抓住了傅澜的裙摆,傅澜顿时如临大敌,“你做什么?滚开!”
她一高跟鞋踹下去,用了十成的力道。
阮绾绾整个人在血水里翻了个山,脸上全都是惨不忍睹的痕迹。
她说不出来一句话,可漆黑的眼眸却直勾勾落在傅澜的脸上。
“你……”
她想说话,但根本说不出来。
等到傅澜皱眉凑近后,才看到了阮绾绾嘴巴里说出来的那几个带着诅咒的话,“不……得好死……”
“呵。”
傅澜气急败坏“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你先看看你还有没有命活着吧!阮大小姐!”
“啊——”
骤然的疼痛,阮绾绾的瞳孔瞬间紧缩。
随即……
双手就这么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傅澜仿佛疯了一样,满脸都是扭曲的笑容,“你死了这条心吧!时砚是我的!你趁早带着这个孽种一起死!不会有人知道的!”
旁边的男人看到这阵仗,完全懵了。
“傅小姐。”
男人皱眉,想把人拉住,“再打下去就真的打死了!”
“死了才好!”
傅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像个破碎的洋娃娃一动也不动“像她这样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她背对着阮绾绾,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们……”
她指使,“把人处理掉!找个地方埋了!答应你们的六十万我现在就给你们转过去!我加双倍!”
这些人也都是干这种事儿的,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可……
男人却愣住了,“傅小姐……”
“怎么了?”
傅澜气不打一出来,眉心都拧了起来,“我给了你们钱你们就拿钱办事!不然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血泊中站起来的阮绾绾,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你身后……”
“……”
傅澜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身后,等到下意识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阮绾绾。
“啪——”
狠狠的一个棒球棍下来,傅澜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
傅澜捂着自己的脑袋,趴在地上看着面前拿着棒球棍,浑身都是血迹,可气场明显跟之前截然不同的女人,瞬间都直打哆嗦,“你……你想做什么?”
女人没吭声。
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长发下的眼眸冷到近乎满是肃杀的气息。
毫不犹豫,直接扯住了傅澜的领口。
“啪——”
那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被打地奄奄一息,却还能爬起来的女人。
骇然听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傅澜恼怒不已,“把这女人给我弄死啊!”
男人听到声音瞬间就做出来了反应,一个闷棍就打在了阮绾绾的脑袋上,可她却只是晃动了一下身形,僵硬地转身。
“……”
男人在看到女人眼神里无端冷漠的时候,瞬间愣住。
因为……
那是肃杀的眼神,前所未有。
……
这边。
所有的人都在客厅里等着阮绾绾出来,但是自从傅澜从蔺时砚身边走过之后,他就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索性就主动找了助理,问了傅澜的下落。
可……
等知道后,面色瞬间阴沉。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可一路顺着浴室方向窗户下来的路往前走,看到了被拖拽一路的血迹,还有倒在地上的男人。
“你个疯子!”
傅澜看着浑身是血的女人,本能地捂着自己的脸。
可接来的,是另外一个清脆的巴掌。
“傅澜。”
女人的声音带着无端的恶狠狠,扣着她脖颈狠狠抵在了身后的垃圾桶上,“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给我的孩子陪葬!”
傅澜眼眸发红,身上都是血迹。
很狼狈。
蔺时砚追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原地浑身是血的阮绾绾。
“绾绾!”
他瞳孔紧缩,呼吸蓦然僵硬。
可……
面前的女人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原本站着的身形直挺挺就倒了下去,他眼疾手快把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重量很轻。
蔺时砚抱着怀里的女人站起来,摸到的就是她裙摆的血迹。
孩子……
意识到某种可能,他的瞳孔紧缩。
几分钟后。
助理开车过来把人送去医院,蔺时砚隔着车窗看到了蜷缩在垃圾桶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的傅澜。
“澜澜。”
傅夫人看到这阵仗,赶忙跑了过来想把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
但是却被直接,就这么甩开了。
“别碰我!”
傅澜的眼眸发红,浑身都是醒目的痕迹,嘴角都还带着血,“疯子!她是个疯子!有疯子要害我!”
疯子……
傅夫人和傅老爷,连带着周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蔺时砚根本没看傅澜。
……
这场闹剧并没有就此结束,傅老爷电话打过来好几次,但是全部都被蔺时砚挂断了。
他没心情。
阮绾绾被推出来的时候,额角缠着绷带。
浑身都是伤口。
“病人伤口很严重,而且腹部遭受过重大捶打,孩子没有保住,”医生的眉心都是紧紧拧起的,“以后估计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了,还希望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医生之前,在蔺时砚耳边说过的话。
孩子。
蔺时砚一直都在说,想要等着这个孩子没有,他甚至巴不得没有。
可……
看到她这样苍白着脸被推出来,心里不是滋味。
“另外……”
做检查的医生皱了皱眉,“我检查到病人腰腹后侧的位置有明显的切割伤口,像是捐献肾脏留下来的,等她醒来后,最好做个检查。”
捐肾。
蔺时砚的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瞳孔紧缩。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