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蔺时砚直接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眸就这么朝着阮绾绾看了过去,“新房子装修有甲醛,如果你想生出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畸形儿出来,那你就去。”
“……”
阮绾绾看着男人的眼神,眉心都拧了起来,“是你找人装修的?”
“呵。”
蔺时砚冷笑,“阮绾绾,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才是蔺家的亲生儿子,你就算想要嫁入豪门,也要等我死了,说不定他还能得到蔺家的财产,现在我活着,你真以为你嫁给了他,就可以安稳做你的富太太了?”
蔺时砚的母亲在高中那年去世了,阮绾绾是知道的。
他那晚哭得像个孩子。
很狼狈。
那时候的阮绾绾就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给这个男人一个家,一定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后来现在的蔺夫人带着蔺时寒登堂入室,成了蔺家的少奶奶。
“我不只是为了钱。”
“呵。”
蔺时砚之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恼怒会生气,可现在只是觉得可笑,“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你爱上了我蔺时寒?”
“……是。”
阮绾绾咬了咬牙,呼吸紧绷,“我爱他。”
“是么。”
蔺时砚的眼眸都冷了起来,就这么收回了视线,“那不如你给他好好解释解释,新婚夜你晚上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你……”
阮绾绾面色瞬间惨白,可蔺时寒却只是捉着她的手。
“你先上楼。”
顿了顿,“一会儿下来吃晚餐,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别生气,到时候你肚子里的孩子估计又要闹你了。”
阮绾绾后槽牙绷紧,还是点了点头。
上楼去了。
而这样的听话在蔺时砚的眼睛里是那样刺眼,刺眼到他恨不得把上楼的女人直接掐死,跟自己埋在一起。
“时砚。”
蔺时寒皱了皱眉,“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蔺时砚在身边没了阮绾绾之后,更加不加掩饰自己的坏脾气,“我的好哥哥,她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既然看得上,那就建议你孩子生下来之后去做个亲子鉴定,别到时候白白给别人养了孩子,到时候你连去哪里哭都不知道。”
说完,转身直接就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
蔺时寒在楼下看着男人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指节都紧握成拳。
眼里都是恨。
阮绾绾洗完澡出来,男人手里已经拿了一杯牛奶过来,这是阮绾绾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喝的,说是对孩子好。
“我……”
她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有点犯恶心,“我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
蔺时寒直接皱眉,“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牛奶可以补充钙和蛋白质,每天一杯都是必须喝的。”
“……”
阮绾绾虽然迟疑,可还是就这么喝掉了。
晚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睡地安稳,可谁知道还是做了噩梦,甚至隐隐有些精神错乱的缘故。
她甚至,在窗帘背后看到了蔺时砚。
“怎么了?”
蔺时寒打开灯之后,一脸殷勤担心地捉住了她的手,“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
阮绾绾脸色惨白一片,还是不安。
“时寒。”
她抿了抿唇,“就我之前跟你说的是,我想出过一段时间,或者不出国的话去外地住一段时间也可以。”
蔺时寒心里有猫腻,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人走。
“叶景之后天的飞机。”
他皱了皱眉,“而且你现在怀孕了,是不建议坐飞机的,你别想那么多,我这段时间多抽时间出来陪陪你。”
他拒绝了。
阮绾绾面色惨白,就这么不动声色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显心不在焉。
而在之后的三天里,阮绾绾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因为知道了蔺时砚三天后要订婚,明显不在状态,有时候倒水都能失神。
订婚的前一天晚上,蔺时砚满身疲惫回来。
带着酒气。
傅澜把人送回来的时候,阮绾绾都能清晰地看到他衬衫领口上的口红印,伴随着脂粉和香水的味道。
“时砚。”
傅澜的声音娇滴滴的,“我送你回楼上好不好?”
“……”
蔺时砚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厨房出来的阮绾绾还是没看到,直接就扣住了傅澜的腰,就这么带着上了楼。
“彭——”
甚至在关上门的瞬间,男人的视线还冷飕飕跟阮绾绾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冷漠无比。
阮绾绾拿着水杯的手僵住,她满脑子都是里面可能会发生的人和事,直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
阮绾绾下意识上楼,推开门瞬间呆住。
因为……
蔺时砚后腰上裹着纱布的伤口明显已经化脓结痂,比平常看起来要恐怖的得多,傅澜也是被吓到了。
“滚。”
男人的声音冷漠无比,就这么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傅澜站起身,明显慌乱。
“时砚,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被吓到了……”顿了顿,“我……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就匆忙从阮绾绾身边走过去了。
“……”
阮绾绾没有想到,蔺时砚会伤成这样。
甚至……
没有想到傅澜会在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觉得害怕。
这是爱吗?
“怎么?”
男人的冷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还不走?”
“……”
阮绾绾站在门口,强忍着自己泛红的眼眶,“傅澜根本就不爱你,你要找也应该找一个喜欢你的人,而不是为了你的钱。”
“呵。”
蔺时砚转身,就这么看着她,“你凭什么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
“我……”
阮绾绾想说自己是蔺时寒的妻子,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我去找医药箱。”
她主动转身去了楼下储物室里找药箱,等到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男人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只不过点了一支烟,周围都是缭绕的烟雾。
她抿唇俯身,盯着他的伤口。
可……
在手落到他伤口旁边的时候,她的下颚却被男人掐住了。
“阮绾绾。”
男人漆黑的眼眸就这么冷不丁看着她,带着冷漠的讽,“你现在这么假惺惺做什么?是觉得我还喜欢你吗?你恶心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