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
“……”
阮绾绾抬眸,强撑着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
蔺时寒之所以答应结婚,不过就是不想看着蔺时砚就这么得到爱情得到事业双丰收,他要的是属于所有一切蔺时砚的东西,他都要拿过来。
而……
阮绾绾就是那个,对蔺时砚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蔺家是他的,这女人也是。
……
阮绾绾回到别墅后心神不宁,晚上噩梦中醒来恍惚看到了窗帘后面一张鬼脸。
她心惊胆战地抓紧了被褥,眼神惶恐。
而……
门外骤然的敲门声,几乎是让阮绾绾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仓皇跑了出来,跌跌撞撞就撞到了蔺时寒的怀抱。
“怎么了?”
蔺时寒眉心都拧了起来,一脸担忧,“做噩梦了?”
“我……”
阮绾绾想说自己房间里有脏东西,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哪里来的不干净的东西,无非就是自己做梦了。
“是噩梦。”
她抿了抿唇,缩回了自己的手,“可能外面打雷,我……有点不舒服……”
“那我陪你?”
蔺时寒主动捉住了她的手,打算付诸行动,“不如从今天开始睡卧室吧,打地铺就行,你睡床上,你现在怀着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
阮绾绾抬眸看着男人的眼睛,有几秒的时间恍惚看到了蔺时砚。
“那……好吧。”
“嗯。”
蔺时寒镜片下的眼眸,转瞬即逝过冷笑。
得意洋洋。
阮绾绾睡觉睡不安稳,可看着蔺时寒在地上睡着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她睡不着,蔺时砚也是这样陪着她。
她有一瞬间,恍惚了。
那时候的蔺时砚,是最好的蔺时砚,也是最以肆意青春的年华。
可……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蔺时寒看着女人睡着,这才轻手轻脚起身走到了茶几旁边,把茶几上的香薰全部倒出来丢掉,消灭掉自己的证据。
其实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蔺时砚相信。
他们同居了。
……
蔺时砚的伤口不严重,三天就出院了。
可……
三天的时间里,除了第一次阮绾绾出现过,之后病房里再也没有了这个女人的身影,大部分时间都是傅澜。
直到回家的当天,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直接愣住。
阮绾绾在。
她只穿了一件梵高向日葵的碎花裙,坐在餐桌上言笑晏晏,而旁边的蔺时寒就这么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时砚。”
蔺时寒直接看了他一眼,“壹号名邸的别墅我不是已经给你打扫过了?”
“住不惯。”
蔺时砚脸色风雨欲来,直接上楼摔门。
动静很大。
阮绾绾拿着筷子的手本能顿住,眼睑都垂了下来,“时寒。”
“嗯?”
“我……”
阮绾绾这三天的时间思考了很久,才思考出来了这个结果,“我想出国一段时间,”顿了顿,“等孩子平安生下来。”
蔺时寒怎么可能答应。
“为什么?”
他的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你带着孩子,在外面不方便。”
“……”
阮绾绾现在的身体情况,孩子是根本生不下来的,唯一今且仅有的可能就是尽可能地把孩子留下来,至于她自己……
“我身体情况不太好。”
她抿了抿唇,“国外我有认识的医生,很靠谱的。”
“你说的是叶景之?”
蔺时寒也算是目睹过阮绾绾和蔺时砚的爱情,自然知道她说的朋友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让他回来,专门照顾你。”
“时寒……”
“吃饭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回来。”
“……”
阮绾绾拦不住,一顿饭吃地心不在焉,等到上楼的时候才发现蔺时砚房间竟然没有关门,虚掩出来了一条缝。
而……
缝隙中溢出来的,是浓厚的烟草味。
他在抽烟。
阮绾绾最不喜欢蔺时砚抽烟,于是蔺时砚从未抽过烟。
可现在,他无所节制。
“呵。”
房间里骤然传来了男人嗤笑声,“要进来就光明正大地进来,站在外面偷看,这就是你阮绾绾的做事风格?”
“……”
阮绾绾没有想到会被发现,眼疾手快就打算收回视线离开。
可,被拦住了。
蔺时砚推开门的瞬间就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拉扯拖拽了回去,最后顺利关上了房间门,干脆利落。
“怎么?”
男人一只手准确无误堵住了她的唇,就这么看着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阮绾绾呼吸紧绷,看到了他额角的伤口。
“你要订婚了。”
“呵。”
蔺时砚唇瓣的笑意都挑了起来,“阮绾绾,我住院三天,你带着肚子都能和他睡到一起去,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
阮绾绾从新婚夜开始一直没有和蔺时寒真的睡在一起。
可……
他离开的三天,睡在了一起。
“他是我丈夫。”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且从明天开始,我跟他会从这里搬出去。”
听到要搬走,蔺时砚的眼眸瞬间冷了起来。
“为了避开我?”
“我们总要有我们的夫妻生活,”阮绾绾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胃部泛酸的冲动,“你只是一个外人。”
“呵。”
蔺时砚听到这句话,觉得可笑至极,“当初你被关到仓库的时候,我真后悔自己心软,应该把你直接丢在哪里。”
管这个水性杨花忘恩负义的女人做什么?
呵。
他的怒气蔓延到了眉梢,抬手的瞬间就扣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拉扯拖拽到了阳台的位置,狠狠掐住了脖子。
阮绾绾一下失重,如果不是男人的手,她会直接摔下去!
因为身下,就是两层高的别墅楼!
“蔺时砚。”
她皱眉,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幼稚?”
“有吗?”
男人的唇瓣轻轻挑起,“当初不是你说的,如果有一天你嫁的人不是我,就让你阮绾绾不得好死,我这是在成全你。”
他手腕的力道加重,她便穿不上气来。
而……
只要他松手,她就会直接掉下去。
她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颤抖,可还是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温柔又残忍,“蔺时砚,我赌你舍不得。”
“呵。”
蔺时砚心里的罪恶突然肆无忌惮,直接就松了手。
那一瞬间,阮绾绾都没有反应过来。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