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纪岩郁闷地被带上了一辆开往教会集中营的马车。
说起来,七神教可谓是对他重点照顾,不仅给他上了一套特别沉重的手铐和脚镣,还给他专门配备了两位实力高强的教会骑士。
而且据说他的这一套手铐脚镣还是防灵的,叫做什么防灵刑具。
他特地动用了自己的灵能试了试,结果果然发现自己已经和契约中的小仓失去联系了,更无法通过契约调动哪怕一丝的灵能。
不过对此结果纪岩也安之若素,反正他的那点灵能拿出来根本就是有等于无,失去不失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坐着简陋的马车,在并不平整的小道上行驶,感受着屁股下面传来的咯噔咯噔的撞击,他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妈妈的,真亏那些骑士能坐得稳稳的,瞧这马车颠的,都快要把我的屁屁颠成了两半了,比起萝莉的豪华马车,可真差远了。”
他左顾右瞧,看见看守他的两个骑士一左一右正襟危坐,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马车颠簸的影响,便暗自佩服起他们的淡定。
“喂,骑士先生,你们不觉得屁股难受吗?”
两个骑士瞪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旅途是煎熬的,马车离开帝都以后一路朝南不久以后就进入了山区。
又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最终到了一个小山坳才终于停了下来。
纪岩被要求下车,他看了看周围,四面耸立的山峰重重叠叠,附近根本是杳无人烟,这个地方还真的是很偏僻。
而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却建有一个巨大的营地,营地的四围已经被高高耸立的铁栅栏给围得密不透风。
那些铁栅栏高达近十米,都赶得上城墙的高度了,顶端上还插着许多长长的铁刺,就跟刺猬的脊背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这个所谓的教会集中营,在他的心中已经堪比前纳粹的奥斯威辛集中营了。
“七神教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新建一座规模如此庞大的集中营,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一方面觉得有点害怕,另一方面却对此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整个集中营只有一个入口,入口的两旁建有两个高塔形岗哨,岗哨上面还有弓箭手把守,而入口处更有森严的防御,单单是守卫就有四个,还在大门中央安放着路障,马车前来要先挪开路障才能进去。
纪岩可以确保,在如此森严的守卫面前,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我们进去吧。”
看守他的骑士对他说到、纪岩就跟着他们步入集中营内。
入口后面就是一片宽广的操场。此时操场上还四处分散着放风的人们。
他们的年龄跨度很大,有年近耄耋的老人,也有四五岁的孩子,一一个个形销骨立,瞳孔深陷,明显就营养不良的特征。
纪岩进入了集中营,还是引起了他们一部分人的关注。
但是那些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瞳孔中却没有半分神彩,那目光就像机械一般冰冷,感受不到些许希翼的温暖。
“这群人都怎么了?”
纪岩感到震惊,另外也对他们产生了一丝同情,不断想象到底是什么将他们变成了这个模样。
“你还不快走,站在那里干嘛?”
这个时候,一个守卫骑士踢了他一下,并大声骂道。
“妈妈的,耀武扬威的,拽什么拽呀!”
纪岩真想回过头来给他一下。
他还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其实缠住他的脚镣手铐,凭他现在的力量足完全可以挣脱。
只不过他的这些冲动都被他自己给生生抑制住了。
他还是很怀念学校生活的,目前还没到想与七神教拼个鱼死网破,否则要回去就难了。
“好的,骑士先生我有长脚,不需要你们催促。”
纪岩一边抱怨一边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了宿舍区,并被带到一个八人住的房间。
“这就是你的床位!”
其中一个骑士指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垫对他说到。
“喂喂,这哪里是床啊,明明就是一堆干草而已。”
“少废话,你来这里是接受改造的而不是来享清福的。”
“好吧好吧。”
纪岩叹了一口气。
骑士也没有再和他多废话,转身就离开了,大概是回去交差。
这个时候,一个长着胖胖的秃着顶的牧师走了进来,对他说到。
“新来的,报上你的名字。”
“我叫纪岩。”
“纪岩是吧,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必须听我的,我是这里的管事,叫拉夫曼。”
“拉夫曼牧师,你好。”
“少跟我套近乎,首先把你的武器交给我。”
“不会吧,这件武器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给你了。”
“可是这里是集中营,不是你的学校,任何事情都由不得你,如果你不想交出来,我会叫人采取强制手段,然后你不交也得交。”
纪岩真的已经忍无可忍,想马上挣脱手铐,拔出剑来,往这个秃子顶上砍几下。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而是依依不舍地将剑上交了。
这个过程还有一个小插曲,拉夫曼以为他的这把剑没有多重,所以用单手去接,结果就悲剧了。
剑一下就砸在地上,还把他的手都扭伤了。最终他不得不找来一个壮汉才将黑剑给搬走了。
经由此事,拉夫曼对纪岩的印象就更差了,捂着手臂,冷哼一声才离开了这里。
见他离开,纪岩才开始观察这个房间。
这偌大的八人间之内现在只有一个中年和两个孩子。
那个中年汉子躺在自己的草床上,半眯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而那两个孩子只有七八岁的光景,此时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你们叫什么名字?”
纪岩从他们露出一副夸张的笑容问到。
但这两个孩子却好像不买他的帐,反倒躲到了角落里面都不敢再看他了。
“喂,不要这么害怕吧,我不是坏人,你们快出来啊。”
纪岩有点尴尬,不由抓了抓自己脑袋。
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得露出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双方就站在那里互相盯着看有好一阵子。
最终其中一个胆大的孩子终于敢走向他。
“大哥哥,你是新来的吗?”
他好奇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