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出手。”花子辰笑容灿烂,目光看向定王的方向。

李灵瑶眼皮一跳:“周国公毫发无伤,日后陌儿在宜州怕是更要举步维艰了,你这个时候还推陌儿出去。”

“你以为这一次我们唯唯诺诺,什么都不做,定王殿下到了宜州就能高枕无忧,灵瑶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花子辰一脸鄙夷。

“花子辰,你……”李灵瑶面色涨红,伸手指着花子辰,生气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说错了?”花子辰冷哼一声,“定王此来京城,在容德那个老匹夫看来,就是已经十分不听话了,绝不可能再委曲求全下去了。”

“花将军的话,本王觉得有道理。”定王从院门的方向走了过来,“本王和那老匹夫势不两立。”

“陌儿。”

花子辰回头,看向定王的方向,连连称赞:“定王殿下好志气。”

李陌走上前来,对花子辰微微一揖:“不知花将军可有计划。”

“自然是有。”花子辰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叠信件递了过来,“殿下看看这些,是云萝公主传过来的消息,都是关于宜州和乘州的,想来定王殿下该是很熟悉。”

对方接在手里,细细看完,点了点头:“是,那本王这就整理一下,上书父皇,参奏荣王殿下。”

“参荣王?”

“荣王生性莽撞残暴,参奏他可是比参奏容德那个老匹夫容易多了,到时候一看荣王要倒霉,他肯定会站出来的。”花子辰信心满满。

“你说的对,荣王这些年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因为背后有这个舅父为他撑腰,只是你信上的这些事情,既然在乘州已经多年,容德岂能没有说辞。”

“那我们正好看看他如何巧舌如簧,而且这件事情,夜长梦多,早些行事比迟些对我们更有利些。”

说话间,瞧见玄霄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

“将军,长胜镖局的人都死了。”

几人闻言一惊,花子辰沉下脸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这两日,还是原来的那个院子,人都不见了,原本以为是他们逃跑了,后来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而且都是被扒光了衣裳。”玄霄回道。

“呵。”花子辰闻言又是笑了,“真是欲盖弥彰,这长胜镖局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号了,就算是烧成灰,怕是还是有人会认出来,还需要扒衣裳,真是多此一举。”

“是周国公的人干的,好快的手脚。”思量着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谁还能想不出背后凶手。

花子辰看了旁边的定王一眼,道:“所以,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这件事情,越快越好,否则的话,容德肯定能把这些证人爪牙什么的,统统杀光。”

“不错。”定王也是惊出一声冷汗,反身就回了里屋。

“你这么急着去推定王上书,若有差池,小心你的脑袋。”李灵瑶狠瞪了花子辰一眼,丢下一句,也是快步追向定王的方向。

旁边的玄霄忙是垂下眼眸,不敢看花子辰的脸。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思量着周全的后路,定王要是失策,本将军的脑袋就保不住了。”花子辰扫了他一眼,也是快步朝着书房的方向奔了过去。

“是,是。”玄霄连连点头,赶紧快步跟了过去。

……

御书房里,地上一片狼藉,荣王李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皇上正指着他的脑袋,怒气冲天:“你看看你,原以为,你到了封地之上就会安分守己,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法无天,这才多长时间,你竟然干出如此多的荒唐事,你好大的能耐啊。”

说完顺手将折子丢到李城的头上。

李城惶恐的连连叩首:“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在封地不过数月,一直都在府邸闭门思过,岂敢造次啊,这些都是冤枉儿臣的啊,还请父皇明察。”

“冤枉你?!”皇上冷哼一声,“钱御史为官三十载,清廉正直,从来都不曾冤枉过一个人,他今日会冤枉你,那这真是要六月飞霜了,这些税收的账本都在,几年的,几个月的都有,你还在耍赖。”

“父皇。”李城早已深得舅父真传,情形不利于自己的时候,拼命喊冤,“这其中定有误会,这些税收,儿臣都是按照律法执行的,岂敢造次啊。”

“你不必跟朕提这些无用的,你就跟朕说说,这举人闹事的事情,今日你要是不给朕解释清楚,就别怪朕不年纪父子之情。”

“皇上,周国公求见。”有内侍匆匆来报。

来的还真是时候,皇上冷哼一声,但还是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周国公规矩行礼之后,早已将下形势尽收眼底。

“朕正在审问这个逆子,你就过来了,看来周国公果然是手眼通天啊。”

“皇上误会了,今日是臣有本要奏。”周国公面色从容。

“有本要奏,要上奏谁啊?”皇上理了理衣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国公侧脸看了荣王一眼,将手中的折子递了过去:“参奏乘州举人刘之名私屯农田,弄虚作假,骗取朝廷税款的事情。”

荣王眼前一亮。

此番刚说起荣王乱收赋税的事情,这周国公竟然就前来上奏举子弄虚作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皇上虽然心下狐疑,但到底还是把折子接了过来。

细看了几眼,眉心蹙的更紧了,良久,才把折子搁了下来:“既然是乘州的事情,为何荣王一直秘而不报,今日却由周国公来上奏,是何道理?”

“回皇上。”周国公抢先道,“这个刘之名出生贫寒,十年寒窗高中举人,可这个刘之名不思感恩,为朝廷效力,却贪婪成性,他在得知朝廷对举人可免除赋税之后,就将附近乡里的土地皆挂在自己名下,对这些人的赋税减半,收入自己囊中,是在可耻。荣王殿下发现之后,此人却提前听到风声,一走了之,荣王没拿住人,便只能按下此事,可近日臣在封地发现此人踪迹,故而来报。”

又是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皇上早已见怪不怪:“这些事情,朕自会查实,那朕且再问你,这参奏的折子上提及的,荣王率军冲杀到宜州,且追杀定王府宣武将军谷义方,你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