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现在是在车上。

温临莫不是没在车上失控过,虽然那一次他及时刹车,可谁能保证他每一次都能保持理智?

郁晚晚蜷缩了一下手指,在男人亲吻的间隙,艰难发声:“温……温临莫,我……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唔……”

显然温临莫并不打算给她话说完的机会,再度堵住了她的嘴。

而这一次不管郁晚晚怎么挣扎,男人始终铁石心肠得厉害。

这是厉家宴会的停车场,四周围都是其他名流的豪车。

上面的宴会还在继续,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客人提早离开,从这里经过。

甚至可能随便一辆车里都坐着等待自家主子的司机。

温临莫却如此的不管不顾……

郁晚晚觉得他疯了!

“温临莫……你……放……唔放开……我唔……”

可她所有的声音通通被温临莫吞了个干净,偶尔泄露一些音节,却都语不成句。

郁晚晚咬他掐他,甚至最后哭着求他,所有以前她用过的招数,这一次统统不管用了。

他像是铁了心要惩罚她,铁了心要把她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底践踏。

郁晚晚甚至都记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的那幢别墅。

醒来的时候,她恍惚以为所有的一切只是她过敏反应后的一场噩梦。

直到她低头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郁晚晚面色发白,她不敢去想象自己现在在明城的上流社会被传成了什么样子。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凉。

温临莫从来没把她当人看,他想要她就必须给,丝毫不顾她的意愿,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夜店里的小姐。

郁晚晚坐在床上,双手环着膝盖,脑袋低埋着,失声痛哭。

其实郁晚晚鲜少有这么崩溃大哭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

在她眼里,眼泪是一种很脆弱、很无用的东西。

即便再难过,再也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示弱,宁愿竖起尖利的刺,拼尽全力去伪装自己。

就像上一次,她举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脸上划下一刀。

她明明那么痛,嘴角却始终带着弧度,哪怕眼中含泪,也是无声的滑落。

而如此这般,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绝对没有。

温临莫站在门口,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胸腔里又蓄起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烦闷,让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不同意和她离婚,让她无法和厉星洲在一起,就这么让她痛苦吗?

可是,毁了郁晚晚下半辈子的幸福,让她痛不欲生,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明明在不断朝自己的目标靠近,可是为什么心里竟然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他想了许久,才勉强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不够。

跟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比起来,郁晚晚如今遭遇的这些又算什么?

远远不够。

温临莫点上一根烟,压下胸腔那股不正常的闷意,忽然开口:“温太太,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婚礼?”

哭声戛然而止,郁晚晚倏地抬头,一双泛红的泪眼倒是勾人得很。

“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临莫没有回复她这个问题,又吐出一大口烟圈,烟雾朦胧中郁晚晚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不容置喙的语气漠然道:“这两天我带你去选婚纱和婚戒,婚期我会找人挑个良辰吉日,你乖乖的,做我的新娘。”

宴会的事情让温临莫看明白了,他必须要在郁晚晚身上明晃晃地打上他温临莫的标签,才能歇了某些人的心思。

结婚证还是太低调了,不如一场盛大的婚礼来得实在。

郁晚晚不可置信地抬头,因为她过惊讶她张大了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我不要!”

温临莫抖烟灰的手一顿,眯起眼睛遥遥盯着郁晚晚。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很介意绯雪吗?举办婚礼也等同于把我们的关系定死,你也不用担心绯雪回来威胁你温太太的地位,你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他像是在很正常的提问,也是一副跟她有商有量的样子。

可郁晚晚才不会上当,她冷笑,“你是为了消除我的担心,还是为了断掉自己的退路,你自己清楚。”

温临莫又吸了一口烟,“什么意思?”

“装傻就没意思了,举办婚礼昭告我的身份,这样未来即便慕绯雪回来你也不再敢接近她,毕竟你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自己的心头好背负小三的骂名,不是吗?”

温临莫短暂地笑了一下,随手掐灭了指尖的烟。

“温太太分析得头头是道,差点我都信了。”

他扔掉烟蒂迈步上前,仍是猝不及防地压过来,双臂撑在郁晚晚的身侧,将她半困在怀里。

“可是温太太,你似乎忘了,我说过,我想娶你就必须嫁,未来我如果想离,你也没有说不的权力。自己不想举办这个婚礼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倒也不必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近到郁晚晚甚至能看清看清温临莫的每一根睫毛,能看到的眼里倒映的她的脸,恍惚竟然让她生出一种他眼里只有她的错觉。

升起这个念头的瞬间郁晚晚立马别开脸。

“是,我就是不想举办婚礼,我现在直接告诉你了,你满意吗?”

温临莫弯了一下唇,明明笑得那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冰冷刺骨。

“那我也告诉温太太,我只是在通知你我这个决定,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满意吗?”

“你!”

郁晚晚怒极,扭头刚想破口大骂,却再度被男人吻住。

她试图挣扎,但是手才一动,就被温临莫扣住,他顺势将她上半身推躺回柔软的大床,顺带将她的手反剪至头顶。

郁晚晚忽然就停止了挣扎,直到温临莫舌尖尝到一点咸涩,他才陡然顿住,睁眼,果然就看到郁晚晚正无声地落泪。

他微微放开她,拇指指腹摩挲她的唇瓣,“温太太,我有没有告诉你,女人的眼泪在男人看来是一种另类的勾引,嗯?”

“滚!”

郁晚晚近乎凶狠地吐出这个字。

“看在你昨天累着的份儿上,暂且先放过你,”温临莫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乖,好好准备婚礼,等你再休息几天,我带你去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