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晚啜泣着,耳边是江宿川被殴打的惨叫声,以及耳边恶魔的低语,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重复那一句话:“温临莫,你放过他,你放过他……”
明明就是他打压江宿川的公司,逼得江宿川走投无路,他如果再让人把他打死了,是要她愧疚死吗?
郁晚晚没有回头,否则她一定能看见,此时的温临莫眸色黑得就像泼墨,更有寒风肆虐,将那墨晕染铺开来,更深更浓。
“郁晚晚,你诚心的是吧?”
诚心想气死他?
郁晚晚摇头,紧紧攥住他揽在她腰间那只手的袖扣,“温临莫,我跟你回去,只要你放过他,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
呵,还在跟他谈条件。
温临莫低笑一声,郁晚晚却没能从中听出任何的暖意。
他仍然贴着她的耳朵,用仅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道:“温太太,你永远认不清现实。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哪怕废了他,你也跑不掉。”
郁晚晚在那一瞬间瞳孔紧缩,嘴唇愈发苍白地颤动。
“不、不要,不要……”
温临莫冷笑一声,一个眼神过去,旁边的齐再祥会意,上前挥开对江宿川拳打脚踢的人,一把拎起江宿川。
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响彻云霄的惨叫,江宿川的一只手俨然已经被齐再祥掰断。
“温太太,满意吗?嗯?”
郁晚晚怔怔的,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失去灵魂成了一个破碎的玩偶。
温临莫听不见回答,再一见她的神情,怒火更是蹭蹭蹭往上涨。
他直接丢下江宿川,抓着郁晚晚的手,几乎是是用拖的,把她拽上了车。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温临莫一上车就锁了车门,将人困在后座,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回神。
“郁晚晚,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豁了性命救你,你一句感谢没有还跑?”
郁晚晚的情绪已经全然崩溃,她失声尖叫:“如果不是你不答应跟我离婚,根本就不会有那场车祸!温临莫你看不明白吗?我不会喜欢也不会爱你!我现在只想跟你离婚,离婚你听懂了吗!”
“那你喜欢谁爱谁?!外面地上那个窝囊废江宿川吗?郁晚晚你是瞎吗?他出轨过你也欺骗过你!你都忘了吗!”
“那你呢!你害我父亲入狱!害我奶奶原本安稳的治疗历经波折!害我身负巨债家破人亡!甚至当初我闺蜜的死也是你一手促成!你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温临莫的咬肌几经鼓动,忽然欺身上去,将女人整个笼在自己身下。
“郁晚晚,你本事再说一次,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那个窝囊废?”
郁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勇气,仰着头,一脸的倔强,“是,你就是不如他!至少过去四年他是全心全意对我好,你呢?”
行,他对她不够好是吧?
温临莫嘴角忽然漾起无比温柔的笑容,但温柔中透着说不出的阴狠,郁晚晚背脊发寒。
这样的温临莫,无疑在向郁晚晚的神经传达一个危险的信号。
“你,你要做什么……”她哽咽着,满脸的惴惴不安。
男人没有回答,但是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一把将她的衬衫扯下肩膀,扣子在这个过程中连续崩落,女人精致的锁骨一下暴露在空气中,紧跟着是男人铺天盖地的吻。
她也想不明白一个刚经历车祸的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但她只觉得屈辱,无法言说的屈辱。
她的前男友才被他掰断一只胳膊,就在外面的不远处奄奄一息,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拉上车,做这种事情……
郁晚晚恨极了,忽然狠狠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膀。
铁锈味在口中迅速蔓延,可他往下的趋势没有任何和缓。
甚至因为他这一咬,激起男人的残暴欲,原本还算温柔的吻也变得更狠。
郁晚晚哭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已经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地步,可她不知道,此时的眼泪只会起到反效果。
“温临莫……温临莫……”
她语不成句,只能这样哀哀地乞求。
可这声音混杂了哭过后的颗粒感,让人只想欺负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温临莫就疯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是他的妻!她本来就是他的!
眼看男人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腰带,郁晚晚清楚自己大概是逃不掉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温临莫,你想要就回去,我好歹是温太太,在这里,你把我当什么了?”
男人的动作陡然僵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灭了他所有的火。
不管是怒火还是……
温临莫退了开去,帮她理了理衣襟。
但有几颗扣子已经崩落,衣服只能堪堪挡住她的胸。
因为不断的挣扎,郁晚晚的头发已经乱了,少部分落在脸上,被泪水粘住,有种凌乱的破碎美。
温临莫难耐地别过脸,额前的刘海落下,挡住他眼底疯涌的情绪。
“对不起。”
他哑着嗓子道歉。
郁晚晚别过脸,默默落泪。
温临莫有些无措,目光在车厢内搜索一圈也没见到纸巾,当下皱起眉,余光忽然瞥到郁晚晚随身带着的包。
女孩子的包里都不会缺少纸巾,他径自打开,果然有。
郁晚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独自伤心着,也没阻止。
刚准备拿出来,温临莫忽然瞥到内部的一张照片。
是两个女孩子相互勾着肩,冲着镜头比耶。
那时候的郁晚晚还没毁容,干净漂亮,更年轻更青涩,笑起来极具感染力。
看来是郁晚晚和陆颜亚了。
确实是感情很好的姐妹俩。
他敛眸佯装没看见,只抽了纸巾温柔地给她擦,语含叹息:“别哭了,本来人就丑,再哭更丑了。”
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郁晚晚打掉他的手不要他擦。
但就像先前她反抗不了一样,男人的手几次三番缠上来,她也确实没有躲避的余地。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随便他擦,但眼泪这东西哪有擦得完的?
只见用掉的纸巾越来越多,温临莫没辙,刚要再说话,就听到她带着厚厚鼻音的嗓音:“回去吧。”
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该逃的。
「你以后顺着他点儿,会少吃很多苦头。」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那个人说的是对的。
温临莫,我们以后就那么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