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晚无比尴尬,她别过脸,声若蚊呐:“对、对不起。”

温临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嗯?你说什么?”

郁晚晚跺脚,明知道男人是故意的,可谁让她理亏?

不就是道歉么?她脸都划了还怕道歉不成?

思及此,郁晚晚心下一横,眼睛一闭,拔高了音量冲温临莫吼:“对不起!”

温临莫:“……要聋了。”

郁晚晚没忍住噗嗤一乐,“现在听清楚了吗?”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郁晚晚的脸上那道疤的存在,以至于此刻见她笑也有了几分阳光明媚的味道。

温临莫轻睨着她,忽然又凑了过去,黑眸莹莹发亮,“所以昨晚某人说我恶心……其实是吃醋?”

他竟然还有脸提昨晚!

郁晚晚想到自己下体不时传来的不适感,不由恼怒,“那我哪天衣衫不整地从别的男人房间里出来,晚上还跑回来亲你,你会不生气?”

她是在跟他讲道理,但是这个例子却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

温临莫一张脸更是立马就冷了下来,“郁晚晚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温临莫平素里都是温文尔雅的,大多数情况下即便生气他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也因此,同样是冷脸,如果换成左翊寒,对于早已习惯那张冰山脸的郁晚晚来说,压根就不怵。

可换成温临莫,因为和平时的温润对比更强烈,那份冷意会显得更尖锐凛冽,效果拔群。

郁晚晚缩了一下脖子,“我、我就是打个比方!再说了,就算昨天是我误会,那今天呢?如果不是你默许,我不信左小雅敢靠你那么近!”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能站住脚的点,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殊不知,她这副张牙舞爪质问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诘问丈夫的妻子。

哦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温临莫单手拦住郁晚晚的肩膀将她勾进自己怀里,二话不说便吻了上去。

郁晚晚是发现了,温临莫的吻和温临莫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或者说,从温临莫的吻里,你就能充分感受到他所谓的优雅矜贵都是狗屁,骨子里分明强势霸道蛮不讲理。

郁晚晚反抗不得,最后索性由着他亲,等他亲够了愿意放开她了,她才拿一双潋滟着水光的眸子瞪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别以为强吻她就可以避重就轻了!

温临莫也没有离她太远,两人额头碰着额头,鼻尖相抵,呼出的热气彼此交缠。

“是,我故意把她留下来,想看看你会不会吃醋。”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两个人距离无比之近,近到郁晚晚只看到他瞳孔里倒映的满满的自己,而忽略了男人那一瞬间眼底划过的暗光。

事实上他纵容左小雅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左小雅成为拉近他和郁晚晚距离的推手。

就像之前郁晚晚对于嫁他这件事一直迟疑,可左翊寒一句让她不要嫁反而让她直接拍板。

郁晚晚好强,左家又是她的死敌。

他要左小雅激起郁晚晚的反骨,从而不断朝他靠近。

心理学上将,拉近心理距离最好的方式是拉近生理距离。

郁晚晚,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么?那我们来赌一把。

如果你赢了,那么恭喜你,死里逃生。

如果你输了,那么很抱歉,万劫不复。

郁晚晚大概是没想到温临莫的答案能那么直白,她慌乱地推开他,啐了一口,“幼稚。”

温临莫叹了一口气,重新牵上她的手,“好了不闹了,我饿了,回去吃饭。”

掌心被男人温热的大掌包裹,郁晚晚低眸瞧着两人紧紧相连的双手,抿抿唇,忽然开口:“查到了吗?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温临莫脚步一顿,侧眸瞧她,可郁晚晚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心虚了吗郁晚晚?既然你以为你能骗过我,那我就给你机会。

“时间过去太久,查不到了,不过你说不是,那就应该不是。”

“嗯?”

郁晚晚抬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草率地就相信了她。

温临莫一副宠溺无奈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郁晚晚,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应该向前看。而现在我们是夫妻,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应该好好跟你过日子。”

郁晚晚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忽然从温临莫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

“不行!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温临莫,你答应了我离婚的!”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一点也不想!

见男人脸色再度阴了下来,她不敢承受他的怒火,撒腿就跑,“你好好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临莫立在原地,脸上的所有温情褪去,眼中晦暗不明。

他也没指望郁晚晚能太轻易上当,否则游戏就不好玩了不是么?

温临莫独自回了办公室,郁晚晚带来的午餐还在办公桌上,他坐下来挨个尝了一遍。

唔,味道真够不怎么样的。

正感叹着,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接听:“什么事?”

“刚刚翻日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是严进回来的日子,你要小心了。”

“严进?”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了起来,“就是四年前,你说可能成为你对付陆家最大阻碍的那个?”

“嗯,是他。”

左翊寒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冷漠,但温临莫还是能从中听出几分怀念的味道。

“所以这个严进是什么身份,让你这么忌惮他?”

“没有什么身份,郁晚晚的保镖而已。”

温临莫气笑了,“一个保镖你这么忌惮他?”

“不要小看他,他是郁天华费了很大劲给郁晚晚培养的影子,只听命于郁晚晚,保护郁晚晚是刻进他骨血的信念,在他眼里,任何伤害郁晚晚的人,必须死。”

“啧,好大的口气。”

“不是口气大,是他真的做得到,严进不怕死,更不要说他的背后还站着「无欢」。”

“「无欢」?那个全球最大的杀手组织无欢?”

温临莫嚯地一下站起身,“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