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的水元素,慢慢地向着云峰为中心汇聚。
片刻的功夫,空气中就漂浮着游离的水,它们汇聚在一起,很快变成了海洋。
汇聚的速度越来越快。
云峰整个人都被水覆盖在内,但他紧闭着双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世界好像都陷入了海洋之中。
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大地之内漂浮了出来,一个婴孩随着蓝光,慢慢地爬出了地面。
它的眼中带着警惕,慢慢地靠近云峰。
然后好奇的点了点云峰的手,见云峰没有反应,他爬上了云峰的肩膀,趴在云峰的耳边,看着云峰的侧脸。
眼中的警惕变成了好奇。
突然,云峰的眉心出现了一条裂缝,本源深处了好奇的手,刚接触到裂缝的瞬间,就整个被吸了进去。
顷刻之间,云峰身上的衣服就像是鼓风机一般,鼓了起来。
强大的气势从云峰的身上激荡开来。
整个世界的水都躁动了起来,云峰身上的剑气融合在了水中,无数的激流宛如利剑一般在世界内穿梭。
所过之处,无所不断。
云峰猛地睁开眼睛,手举了起来,天地之间的水汽都汇聚在了他的手中。
水剑。
一把巨大的水剑在他的手中形成,无边无际,带着恐怖的威压。
他顺势斩下,水剑便带着崩裂天地之势,轰然斩在大地之上。
轰!
顷刻间激起漫天烟尘。
待烟尘散去,大地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沟壑,宛如一条直通地狱的深渊。
大地深处,被封印起来的界灵大声怒吼,但声音只有它自己听得到。
这个世界万物都是他的身体,这一剑斩在身上,痛的可是它。
水剑,以水之柔,斩天地万物。
云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激荡不已,原来这就是本源的力量,这一剑是他迄今为止,出的最有威力的一剑。
至强一剑。
跟从玄剑宗学来的五行剑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将这一剑发挥到极致,他足以挡涅槃境片刻,但仅仅是挡住片刻,想要跟涅槃境掰掰手腕,还远远不够。
他的修为现在还未到突破仙台境的时候,要是突破一个境界,再对上涅槃境,他绝对不会那么狼狈。
云峰咬着后槽牙,现在实力是最大的问题。
此番面对涅槃境强者,他连活着的念头都打消了,最后关头拼死一战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
若不是剑灵出现,他早就死了。
死了,所有的东西都化为了乌有,所有想保护的人,所有想守护的执念。
陡然间,云峰紧握着双拳,仰望着赤红色的苍穹。
我仗剑而行,天地之间,若我想斩,无所不断。
断天斩。
云峰手持七绝剑。
向着苍穹就是一剑,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单纯以肉身加持的一斩。
凝聚到了极致的剑气瞬间向着苍穹斩去。
轰!
赤红色的苍穹瞬间被撕裂出一条巨大的裂缝。
深幽宛如黑洞。
与地面上的深渊遥相呼应。
这一剑,足以媲美刚刚用本源加持的水剑。
云峰一直酝酿的一剑,今天终于斩了出来,以断天命名,天可断,天地万物亦可断。
这要是用封天剑斩出来,威力还要再强上几分。
两剑,让他有了足以用剑招碾压窥元境的地步。
但远远不够。
意念一动,他的纳戒之中顿时飞出了三把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剑。
一剑渊鸿。
一剑凤翎。
一剑乾坤。
三把剑的主人,都是玄剑宗三位逆天高手所有,云峰继承而来之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用过它们。
加上手上的七绝剑,他的手上,便有了四把黑阶剑。
四把剑慢慢的悬浮在云峰的身前,它们之间竟然自己产生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以七绝剑为中心,各自交换着剑意。
困龙剑阵。
一道恐怖的信息钻入了云峰的大脑之中。
他右手成指,遥遥指着苍穹,四把剑顿时破空而去,在苍穹之上,剑身轰然膨胀出一个巨大的虚幻剑身。
四柄巨剑向着大地碾压而来。
以一种特殊的阵法,轰然落地。
剑阵范围之内,散发着一种足以震慑窥元境的气势。
困龙剑阵。
如此威力的剑阵,对上涅槃境都不虚,当初灭宗之战,玄剑宗难道就没有用?只有云峰真正了解之后,才知道玄剑宗的底蕴有多么可怕。
甚至都不像是一个南域的宗门。
可就是这样的宗门,却被一个神鼎宗灭了。
云峰突然想到,当初整个玄剑宗的人都被杀光了,为何神鼎宗却偏偏把冷江留了下来。
这么多年,甚至还放任他去招人胡闹。
冷江能活着,不可能是因为神鼎宗的仁慈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现在连冷江都死了,没有人可以为云峰解答。
云峰手一收,四把剑都落入了他的纳戒之中。
刚刚仅仅是用了一次剑阵,就掏空了他体内所有的灵气,看来这个剑阵威力虽大,却不是一个人就能驱动的。
真正意义上的困龙剑阵,应该是由四个剑修一同发动,威力还会翻数倍以上。
虽然耗尽了体内的灵气,但云峰却没有停下了意思。
举起七绝剑,就开始了单一的劈砍动作。一下接着一下,却快如风,若有旁人在,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世界没有黑夜,苍穹永远是灰蒙蒙的。
他一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
直直地躺在了地上,他将冷江的尸体放了出来,看着冷江冰冷的躯壳,心里不由得冒出了浓浓的悲伤。
这老头虽然平时每个正经,但在最关键的时刻收留了他们兄妹,对他也很好。
恩,云峰记在心里,若不是因为一路胡闹,冷江或许也不会死吧?
他的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下一瞬,云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将邢言丢在了冷江的尸体旁。
邢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激起苍白,但云峰丝毫没有帮他止血的意思,古法境强者,想死都不容易。
脚筋被挑断,邢言只能跪在地上。
“有本事杀了我!”邢言无力地怒吼道。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在云峰的手里,还如此狼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对你来说,会是一种奢侈。”云峰冷冷道。
话音刚落,两把剑就从纳戒之中飞跃而出,直接刺穿了邢言的手掌,将他的双手钉在了地上。
他的姿势,就像是给冷江磕头一样,连头都抬不起来。
“给我好好跪着,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