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燕国特使?”

“为何一身尘土的矗立于本太子府府前?”

“莫不是你没报号?”

“但凡你说了你是燕国特使,门子也不敢阻拦啊。”

“快快快,请进府。”

陈平满脸笑容的说道。

他知道荆轲一定会来低头认错。

但是万万没想到,荆轲在门口站了一夜。

“陈太傅真是个大忙人啊。”

荆轲带着一丝怒怨说了一句。

“哎,大秦上下,无论兵事,政务都要本太子傅操心。”

“昨日回来,只是在府里沐浴了一番,然后就去丞相府议事了。”

“这一议,就是一宿。”

说话间,陈平扭头对门子呵斥了一声,“你这门子,是如何当差的?”

“燕国特使前来拜会,难道你就不知道让人去寻本太子傅。”

门子,“……”

求你做个人吧,你说的无论任何人前来,都不见。

我不过是按你说的做事,到头来,还要我背锅。

“聋子吗?”陈平又是一声呵斥。

“大郎,我下次会注意的。”

“燕使,这厢给你赔罪了!”

门子一把岁数了,哪里能能看不出大郎的意思。

“客气了,客气了……”

荆轲心里把陈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但是嘴上依旧如此说道。

蜂拥而来的婶婶、卓浅、夏函、一更和请假看到有客人来,都自觉的回屋了。

尤其是卓浅和夏函,准备好的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婶婶本想凑一凑热闹,看这请客,也悻悻然回去了。

“来人,给燕使上茶。”

“上刚送来的震泽绿茶。”

陈平冲着外面吼了一嗓子。

虽招呼人泡茶,但是陈平压根没给荆轲让座。

荆轲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

“谢陈太傅。”

荆轲拱手说道。

“燕使,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出任燕国上卿,可谓是前途无量。”

“令尊和令堂的都好吧?”

陈平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的荆轲差点儿拔剑。

他生来就没见过父亲,母亲死于刺杀陈平。

这是他一生的伤疤。

“啊,本使父母双亡,从小就是孤儿。”

“五岁那年,得遇高人教习,才侥幸能有今天。”

荆轲哪怕是气得冒烟,也得表现出一个使者固有得礼仪。

“哦,如此,那是本太子傅唐突了。”

“对了,燕国国政,是太子丹和特使共领?”

荆轲刚想开口说事,不想陈平的问题喋喋不休。

“是,本使多半是辅助太子。”

荆轲只能是中规中矩的回道。

“哦?那燕国几年产量如何?”

“人口增长几何?”

陈平又是一问。

……

一连大半个时辰,陈平都是各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喝着热茶,坐着红木大椅,荆轲愣是站了大半个时辰。

“对了,特使此来何事啊?”

“本太子傅见到特使高兴,一下子把话题聊偏了。”

“特使坐啊,你看看本太子傅这脑子,忙国事,把脑子都忙坏了。”

陈平这才“突然”想起荆轲来,是不是有事儿。

一拍脑门说道。

“谢过陈太傅。”荆轲这才面上多少露出了一点笑容。

“本使此次前来,是专程来给陈太傅道歉。”

“昨日,本使在驿站冒失了。”

“万望陈太傅海涵。”

荆轲起身,对陈平深深一躬。

此次若是不能成功献地,那他岂不是负了太子丹,负了燕人。

“呵呵呵,特使何必如此,是本太子傅唐突了。”

“燕使千里迢迢来献地,本当以国宾之礼待之。”

陈平也不过是拿捏一下这荆轲。

去去这荆轲的傲气。

至于这献地之事,他从未拒绝过。

“那此次献地,当在何时?”

荆轲连声问道。

“呵呵,就这三五日吧。”

“到时,本太子傅会让人知会燕使。”

陈平稍一思忖说道。

“谢过陈太傅,谢过陈太傅。”

荆轲连声说道。

有了陈平的允诺,刺秦之事,总算是可以继续进行了。

此前丞相的允诺,根本就是废话。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

“特使用早饭了吗?”

“要不要一起?”

“来人,早饭!”

荆轲站了一晚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但是“骨气”使然。

硬邦邦开口说道,“谢过陈太傅,本使在驿站还有些事。”

“就不叨扰陈太傅了。”

“再会!”

“呵呵呵,既如此,本太子傅就不强留特使了。”

“特使慢走!”

陈平端起茶碗,笑着说道。

“大郎,你回来了,昨夜去哪里了?”

夏函一阵风的刮进了前厅。

“是啊,大郎,我昨晚可是等了你一晚上。”

卓浅也是不甘落后。

“大郎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婶婶最近一天多忙。”

“你这两小夫人,一天天的和斗鸡眼似的,就差把宅子拆掉了。”

“要不然,你们搬出去住吧。”

夏函和卓浅还没站稳,婶婶就进来了。

“好啊!”

婶婶的话音刚落下,卓浅和夏函便异口同声说道。

住在一起,婶婶时不时的要摆一下家长的威风。

让她们心底很是不爽。

要是搬出去,可都是她们说了算。

“好,既然如此,我明日就让工程部给我们建一座宅子。”

陈平喵了一眼婶婶,笑呵呵说道。

“这……我同意了吗?”

“大郎,你个没良心的,你可别忘了,是婶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

“就这巴府的家业,也就传给你了,你这就不管婶婶了……”

本来还想拿捏夏函和卓浅一番的婶婶一听平这么说,顿时就慌了。

这陈平还是分家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作为天下第一富婆来讲,十辈子的吃穿花销都够了。

不就是图个家里热闹吗?

“娘,你怕啥,不还有我吗?”

“我陪着你啊!”

不知什么时候,二郎冒了出来。

“滚!”

话音刚落,就被婶婶一个字正腔圆的“滚”字喝退了。

“哦!”二郎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去了。

要不是昨天被大哥敲打,估计他要顶回去了。

毕竟,他可是大秦官员。

“啊,既然如此,我就考虑考虑,不搬出去了。”

“按照大秦官制,太子傅该当有一座单独府邸。”

“以便处理政务。”

陈平翘着二郎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