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何小雅莫名其妙的发起了烧,嘴里一个劲的问何嘉年为什么要占他们的房子,何嘉年也没敢回家,直接带着何小雅去了医院。说也奇怪,一进医院门,何小雅就变正常了,全身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何小雅也没有再发烧,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偶尔还会问何嘉年为什么要占他们的房子。何嘉年看着女儿的情况就想到了破土的时候请的大师,打算第二天一早请大师过来看看,可没想到当天晚上何小雅就死了。

何嘉年说到这的时候,又埋怨了自己几句。

“要是王老三出事之后我直接把工程停下来的话,小雅也就不会死了。”

这种事情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一块地皮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换成谁也不可能因为施工队死了一个人就把整个项目放弃掉,再加上如果何嘉年所说的情况属实,何小雅极大可能是被邪祟害死的,这也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够阻止的。

我安慰了他几句,从口袋里拿出照片递给他说:“何先生,您见过这张照片么?”

何嘉年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没见过,这上面怎么会有小雅?”

苏菀紧接着追问道:“何先生,照片上的地方您知道么?”

何嘉年想都没想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去过。”

“我知道。”

何嘉年话音刚落,旁边就出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正是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何小宁。

从我们进屋到现在,她始终保持着盘腿坐着的动作,眼睛也没有睁开过,要不是胸口间歇性的起伏,看起来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何小宁似乎知道我们正在听,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叫做落凤村,姐姐还在,我能感受到她。”

刚一说完全身就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何嘉年见状赶紧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送回了卧室。这时候我才发现,何小宁似乎是有小儿麻痹症,两条腿细小,萎缩的很严重,刚刚腿上一直盖着毯子没看出来。

等何嘉年安顿好何小宁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当时工地破土的时候请的大师是从哪里找来的。

何嘉年想了想说:“青玄峰。”

青玄峰?这不是陈家的地方么?难道陈天一失踪是这个原因?

之后我们又跟何嘉年聊了一会也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至于何小宁说的落凤村,何嘉年也不知道,只是说从小时候开始,何小宁就跟何小雅有很强的心灵感应,何小雅死后何小宁就一直说姐姐没死。

眼看着打听不到再多的信息,我们就决定去找一下落凤村,好在这附近没有重名的村子,我们照常跟着导航,开车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找到照片上的村子,这村子背靠大山,位置有些偏远,里面的院落也都很有年代感,多半都是土坯垒的,只有少数几个砖瓦房。

一到村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褪了毛的鹅。

我们从出门到现在已经半天没吃饭了,范米利一下车就盯上了那只鹅,走过去搓了搓手说:“小家伙挺会享受啊,大中午的就吃上烧烤了!”

小男孩头也没抬,回了句:“关你屁事。”

“嗨!这熊孩子,你是没尝过社会的毒打吧?”

范米利说着撸了撸袖子,被苏菀一把拉了回来,走过去俯下身子问:“小朋友,跟你打听一件事。”

那小孩头依旧没有抬头,趴在鹅上闻了闻说:“直着往里走,最破的那家就是村支书,有啥事你去问他。”

范米利不死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票递到小孩面前问:“小孩,你这只鹅烤的不错,一百块钱卖给我们怎么样?”

小孩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擦了擦鼻涕说:“不卖!”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一个高亢的女声。

“你个天杀的小兔崽子!就这么一只下蛋的鹅还让你给祸祸了!”

紧接着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抄着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的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小孩回头看了一眼,一把抓过范米利手里的钱撒丫子就跑。

“这鹅是你们的了!”

中年妇女眼看着追不上小孩,只能站在原地叉着腰飙了一会脏话,随后一把从地上拎起烤鹅,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咬了一口鹅肉,转身离开了。

范米利看着中年妇女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得,钱没了,鹅还没吃着!”

我们按照小男孩指引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最破的院子,四周的院墙有一半已经踏了,大门也少了一扇,房子也是土胚屋,屋顶上长满了草。

“请问支书在么?”

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一个老大爷从屋里走了出来,盯着我们看了一会问:“你们找谁?”

“我们想找您打听件事。”

我一边说一边往屋门口走,刚走两步,老大爷就朝我摆了摆手说:“不知道。”

范米利看老大爷的态度抢先一步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票塞了过去,老大爷顿时喜笑颜开,把我们让进了屋里,还倒了几杯水。

寒暄过后,我们才知道这个大爷姓李,从三十来岁就在村子里干支书,一直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小三十年了,村里人都习惯喊他老支书,我们也就入乡随俗称呼他为老支书。

我把照片拿出来递给他问:“老支书,我们想找这个地方,麻烦您给我们指一下路。”

老支书看了一眼照片又疑惑的盯着我们看了一会说:“你们找这里干什么,这地方可不太平。”

听村支书这么一说,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只是他说的不太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就问他:“老支书,您说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村支书叹了口气说:“整个胡同里的人差点都死绝了能太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