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龙并不是一种真的龙,是风水界对于一种大蛇的称呼。
相传这种蛇终年生活在幽暗的地下,以地底阴气为食,模样跟普通的蛇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眼睛并非长在头的两侧,而是上下并列在头的前端,下面的眼睛叫阳眼,上面的眼睛称作阴眼,拥有摄人魂魄的力量。平时只有阳眼是睁开的,一旦睁开阴眼就会造成祸患。
民间风水界有一个流传多年的阴龙作乱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做龙潭山的村子。
当时国内受战争影响,很多地方都生灵涂炭,一群举着膏药旗的土匪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三九年的初冬,那群土匪到了龙潭山,在万恶的“三光政策”下,村民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把他们赶出去,反而换来了更加残酷的虐杀。
村子里有两个兄弟,据说当时也就十几岁,土匪进村的时候他们刚好跟着父亲在山里打猎幸运的逃过一劫,等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母亲已经被糟蹋致死,尸体就挂在村口的树上。
他们的父亲愤恨难忍,拿着猎枪去跟行凶者拼命,也被杀害了,就在两兄弟报仇无门的时候想起了村子里一直流传的传说。
村子后面的山脚下有一个常年封着的水井,村里人每次进山的时候都躲着那个地方走,很多老人都说那是一口锁龙井,里面锁着一条阴龙,是被一个高人镇压在那里的,甚至还有人听到过从里面传来牛叫一样的声音。
这传说一代一代的传下来,村子里没有人不信,和平的时候自然没有人会去招惹它,但是两兄弟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就下定决心去把那条龙放出来。
打定主意之后,两兄弟就趁着夜色进了山,后面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只是一夜之间,烧杀抢掠的土匪和村子里的人全都离奇死亡,那条阴龙也不知去向。
这八角龙井下要是真的有一条阴龙的话,这次我们去摆明了就是送死。
想到这我看了景颜一眼问道:“你不会是要证实一下阴龙是不是真的吧?”
竟然放下茶杯站起身。
“阴龙可能是存在的,但应该不会跟传说中那么邪乎,要不然就没有古井三邪了。我要证实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等明天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屋里。
我和苏菀又聊了一会,闹闹就开始喊着要回去睡觉,魊和古魅跟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现在作息规律也越来越像人了。
苏菀带着闹闹回去睡觉,我也收拾了茶具回了屋里。
第二天一早,等王思博和王小六会合之后就踏上了行程。
这次我们要去的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当地人管它叫做猫儿山,据说是因为从远处看过去整座山跟猫头一样,附近几十公里除了王小六说的那个不对劲的村子,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临行前我们专门备了帐篷。
顺着王小六的指引一路往南,下了高速,转过省道,最后顺着一条蜿蜒的小乡道终于到达了猫儿山的脚下。
一座馒头状的山体,两侧各有一做山峰高高凸起,落日余晖中远远的看过去还真像是一个猫头。
王小六下车之后指着左边的猫耳朵说道:“你们看到上面那条裂缝了没,那就是鬼风谷,那个村子就在左边耳朵下面。”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肯定不能进山,我们就在原地支好了帐篷,安营扎寨。
苏菀和景颜忙活晚饭的工夫,我们几个一起商量明天的行动路线和方案,商讨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发现那个村子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只能趁着明天白天先过去看看。
王思博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没有提出什么建议,木玉书就最后给我们来了一个“嗯”。
吃过饭之后我就回了帐篷,一天的奔波浑身疲乏,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了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摇晃惊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竟然是景颜的脸,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帐篷里?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苏菀的脸也从帐篷门里探了进来。
“快点,那声音过来了。”
这时候我才听到远处似乎有一阵音乐声正在慢慢的靠近,赶紧跟在景颜身后走出了帐篷。
我刚一出来,范米利就凑了过来,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老林,你听这动静像不像是唢呐?”
“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的吹什么唢呐?”
我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这附近并没有很明显的阴气,不像是鬼物作祟。
民间流传一句话叫做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说的就是唢呐最经常出现的场景,一个是出殡,另一个是结婚,可这两样都没有选在半夜三更办的。
一愣神的工夫,那个声音又距离我们近了不少,这次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唢呐的声音,而且远远的还能看到一片人影正在朝我们靠近。
我一下想起了王小六说的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昼伏夜出的事情,这才发现王小六竟然不在。
“六爷呢?”
王思博指了指身后的帐篷:“睡着呢,刚才叫了几遍都没叫醒,现在还打呼噜呢。”
不是都说年龄大了觉少么,怎么他睡眠质量比我还好?
苏菀指着远处的人群说道:“他们好像是冲着我们过来的!”
我们所在的地方跟山下那个村子之间隔着一片并不茂密的树林,此时他们已经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行进的方向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
随着那只队伍的靠近,我就发现那些人看起来有些奇怪,他们的脸上都涂抹的惨白,脸腮画了一圈的红,乍一看还以为是纸扎店里的纸人成精了。我赶紧又确定了一遍,这些都是真人,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命气时有时无。
队伍最前排是两个吹着唢呐的人,他们身后跟着一口棺材,黑漆漆的棺材板,中间写着一个白色的奠字,周围还绑着很多白色的布条。
半夜三更抬着棺材吹唢呐,一看就来者不善,我看着面前这群人暗暗的调动起诡气,其他人也纷纷做好了防备。
那些人走到我们面前一米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最前面的人一扬手里的唢呐,身后抬棺材的人瞬间松手,棺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