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我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求租信息就和苏菀出门吃午饭。
酒店只能作为临时的过渡,真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就我俩那点家底根本撑不住祸祸,再加上我已经不打算再帮异事局处理案子,一时间没了经济来源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出了门还没等走几步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以为是事房屋中介打来的,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范米利,昨天我们才刚分开,今天就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情况?
“老林,你还活着,太好了!苏妹子怎么样?”
电话刚一接起来,范米利着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想必是已经知道千面被烧的消息了。
“我们俩都没事,回来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
“千面烧了,你们以后怎么打算的?”
说实话,我自己现在心里一点打算都没有,昨晚上我还想过重修千面,可是龙叔专门叮嘱我不要再回去了,心里也一直矛盾着。
“先租个房子住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们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我和苏菀现在肚子饿得厉害,跟范米利约了一个吃饭的地方见面就挂了电话。等我们到了约定的地方,范米利已经提前到了,正站在门口抽烟,看到我们俩的时候打量了一圈才舒了一口气。
“谁这么缺德,给你们家放火?”
范米利说着,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的踩着转了一圈,仿佛这个烟头就是放火的人。
“我们俩已经三顿饭没吃了,再不吃的话,没烧死也得饿死了。”
范米利跟龙叔从未谋面,我也没打算把这里面的事情告诉他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范米利也没有继续纠缠,转身率先走进了餐馆。
等待上菜的间隙,范米利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事?”
我一问,范米利就显得更加局促了,看着我和苏菀尬笑了一下。
苏菀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着茶水:“有什么事就说,别娘儿们唧唧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那我可真说了。”
范米利摸了摸后脑勺继续说道:“有个案子,想请你们帮帮忙。”
一说到这,苏菀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不是不回异事局了么?怎么又有案子?”
范米利赶紧解释道:“这跟异事局没有关系,是我个人找你们的。”
说完又补上了一句:“我已经跟南川提出辞职了,那破地方我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既然不是异事局的案子,范米利又跟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直接问他是什么案子。
范米利想了一会说:“你们听说过秦庄教堂么?”
苏菀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她刚来这没多长时间自然没有听说过,索性我就给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秦庄教堂是一座天主教堂,因为在一个叫做秦庄的地方就有了这个名字。据说整个教堂是1940年在外国神甫司道远主持下修建的,除了教堂之外还有一所教会医院,一座高等小学。”
“教堂建成的第二年,脚盆鸡就炸了珍珠港,太平洋乱成了一锅粥,司道远随之离华回国,教堂的经营就传给了国内的神甫。因为所属权归教会所有,脚盆鸡的部队不敢肆意搜查,战争时期就成了一处天然的避风港,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等国内局势稳定下来的时候又增设了一个福利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教堂才名声在外。”
苏菀听完点了点头,我继续问范米利,他说的案子跟教堂有什么关系。
范米利看了看我说:“教堂闹鬼。”
苏菀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咳嗽了几声问道:“教堂也能闹鬼?”
不光是苏菀,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愣。
我不懂外国宗教,可是教堂我知道啊,在国外的宗教里那也是神住的地方,放在国内就相当于是道观和寺庙,这种地方也能闹鬼?
范米利看我们一脸的诧异,接着解释道:“我跟那座教堂有些渊源,昨晚上一回来,那里的神甫就找我,说是从一个月以前,教堂里一到晚上就出现一个女人的哭声,甚至还有信徒祷告的时候看见过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飘过。他们尝试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用,就想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能驱鬼的人,我就只能找你们了。”
范米利说完,我一时间心里犯难,不知道这个案子该不该接。
要说山里、坟里、破旧老宅里闹鬼,我心里还有点底,可这教堂闹鬼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点经验都没有,再说闹得也不知道是本土鬼还是洋鬼,我们那些东西好不好使还两说。
我和苏菀在考虑的时候,范米利也没有催促,只是面露难色的看着我,我突然觉得他刚刚所说的渊源似乎并没有说的那么简单,就问他跟那座教堂到底是什么关系。
范米利想了一会说道:“其实我小时候被拐卖过,只不过我比上次我们发现的那些孩子幸运,当时被卖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
我突然发觉,跟范米利认识这么长时间,除了他之前是刑警队长之外,其他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更没想到他小时候还有这种经历,怪不得他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一提到拐卖儿童就格外的反感。
范米利接着说道:“在我五岁那年,村子里爆发了一场瘟疫,整个村子几乎都死绝了,养父母临死之前告诉了我真相让我离开村子,可是我被拐卖的时候根本不记事,也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在哪,就只能一个人离开村子四处流浪乞讨。”
“离开村子之后不久,我也出现了瘟疫的症状,刚好一个过路的人把我带到了这里,帮我治好了病还收留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救我的那个人是神甫。我成年之前都是在教堂里度过的,我的命是教堂救得,所以这个案子我没法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