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精神有些不稳定,给他们办理好住院手续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浑身说不出的疲乏,屁股一着椅子就瘫了下去。
范米利简单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就回来了,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刚叼在嘴上就被一个经过的护士抢了过去,还狠狠的挨了一顿白眼,等护士走后又拿出一根夹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吸了几口,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我在这看着,你去医院外面抽一口吧。”
虽然我理解不了抽烟的人对烟的依赖,可看他的样子很难受就有点于心不忍。
“没事,闻闻就行。抽烟这种事有时候跟那啥一样,抽不如闻,闻不如看,看不如看不见。”
范米利说完又深吸了几口才把烟塞回了烟盒里。
南川一直在忙着给异事局打电话,这时候也回来了,紧挨着我坐在了椅子上。
“刚刚在小旅馆的时候,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听南川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在小旅馆门口的时候他说过这事有些蹊跷,刚才忙着三个人住院的是也没顾上问。
“你之前说有蹊跷是怎么回事?”
南川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不出来,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现场发现的三封信摆在腿上。
“屋里只有两个人,地上放着三封信,先看哪一个?”
三个信封一模一样,范米利和南川凑过来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干脆一人抽走一封。
“一人一个,就当抽奖了。”
范米利说着撕开信封拿出了信纸。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人家抽奖都是抽的幸运,我们抽的可是杀人信,这里面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
“周小雷,应该是那个小男孩吧?你说他怎么没有骨折呢?”
范米利说完,南川一拍大腿。
“我想明白是哪里蹊跷了!是这信不对!”
看我和范米利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南川干脆也打开了手里的信封,里面的称呼是高爱花,先前听何艳梅提到旅馆大姐的时候喊得是高姐,这封应该就是给她的。
“我之前在小女孩那里发现的信和这两封信落款都是何艳梅,可是他们都没有骨折。”
南川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这些信是鬼童子送的,可是到现在为止接到信的有八个人,除了周庆红、程广志和何艳梅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就不符合接信断骨弃信丢命的说法了。
难道没事的这几个人收到的都不是鬼童子送的信?又或者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鬼童子送信?
范米利看着我手里的信封说道:“三个人三封信都对上号了,这一封是给谁的?”
我捏着信封有点犹豫,难道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受害者?
范米利看我有点愣神,伸手把信封拿了过去,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和南川。
“高建民是谁?这名字有点熟,你们听说过么?”
范米利话音一落,南川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把信纸抢了过去,确认了几遍上面的名字之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你们俩看我干嘛?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不,你认识!”
南川看着我点了点头,坚定的表情让我心里开始没底了,赶紧在脑海里搜索了一边我认识的或者见过的叫这个名字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你给我点提示,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南川面色沉重的看了我一眼。
“你前短时间刚见过他。”
我顺着南川的提示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见过的姓高的人,等我目光落到南川脸上的时候,心底突然一动,前段时间我见过的姓高的好像就只有一个。
“不会吧?”
我这一声音量有点高,瞬间就吸引了护士的注意,我朝着那道警示的目光歉意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这一个偏僻的小村子跟高胖子有什么关系?”
不等南川说话,范米利接话道:“对啊,我说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老高好像就是叫高建民!”
说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是吧,老南,你是说这封信是给老高的?全国叫这名字的这么多,也不一定就是他啊!”
我看不远处的护士再一次把目光投了过来,赶紧把他拉回到椅子上。
南川压低了声音说:“我也不希望是他,可他的老家确实是在鲁苏交界。”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感觉不对劲,之前跟着南川去异事局的时候,他可亲口告诉我对高胖子一无所知的。
看到我质问的眼神,南川赶紧解释道:“你知道像异事局这种单位,人际关系很重要,当然要适当了解领导的信息,他刚来的那会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只打听到他老家在这一片,具体位置也不知道。”
“好哇,老南,你竟然敢调查老高!”
范米利压低了声音,不过脸上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看话题有点跑偏,赶紧开口说道:“你们俩先别争论高胖子的问题了,这封信既然跟其他两封放在一起,肯定是有联系的,我们还是先确定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吧。”
一直等到天亮,我们才见到旅馆大姐,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调整,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一见到我们就一个劲的道谢。
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之后,南川就把信放在了她的面前。
“高大姐,这信是在你家里发现的,除了你和周小雷的之外,还有一封是给高建民的,你认识这个人么?”
一提到高建民的名字,旅馆大姐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随即把目光移到了信上。
“不可能的!”
等看清信纸的上名字,旅馆大姐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很显然她认识这个人。
我怕她一激动把信纸撕了,赶紧把信拿了回来,趁着这个机会又打量了一遍,和另外两封不同的是,这一封信的落款是陈瞎子。
南川安抚了一会之后,旅馆大姐的情绪再度稳定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建民是我弟弟,不过他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