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发现了正主的栖身之所,我们也没有进院子,毕竟晚上也不是什么驱鬼抓尸的好时候,尸是有实体的,不会像鬼一样居无定所,也不用担心会逃跑,更何况还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明白,明天白天动手是最好的选择。见我们撤退,魊有些不舍,被我一把塞进口袋里才消停了下来。
家里又多了一个范米利,晚上睡觉的时候瞬间拥挤了起来,我只能把爷爷的躺椅让给他自己去床上睡,苏菀把魊往我们俩中间一放,说我要是敢过线就咬我,搞得我好像要对她图谋不轨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范米利就一个劲的喊着要去抓贼,显然已经没有了前一天晚上的紧张劲,在我的一再安抚之下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
也许是中午阳气重的原因,那个院子里的阴气已经小了很多,门口的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看起来这个窝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奇怪的是在众多脚印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手印。
我伸出手试着推了一下屋门,稍微动了一下又弹了回来,很明显里面上了门闩,范米利掏来一把匕首插进门缝里拨弄了一会,随着“咔哒”一声,门露出了一条缝,要不是我认识他就这一手都能把他当成是小偷了。
我靠近门感受了一下屋里并没有鬼气,才把苏菀让到了最前面,毕竟对付尸体她比我在行。苏菀也没多说,在门上贴了两张符篆就推门走了进去,我让范米利守在门口也跟着进了屋。
这种土坯房子本来采光就不是很好,窗子又都被贴上了东西,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借着门口照进来的阳光,才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正对门口的墙上是一张画像,上面的人须发皆白,身上穿着道袍,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托着一个骷髅头,打眼一看就泛着邪气,画像前面还摆着香炉和祭品,很显然以前有人祭拜过。屋子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张没有画完的符篆。
苏菀拿起一张看了看,紧接着就撕碎了扔在地上。
“是御尸符!”
又是画像又是御尸符,难道是有人躲在这里御尸?
正想着,头顶突然掠过一阵凉风,我和苏菀刚一躲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就插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来,身上不知道披了一件什么东西,没等我看清楚是什么就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老范,别让他跑了。”
这个黑影很有可能就是御尸的人,眼看着已经到了门口,我和苏菀反应不及只能朝着门口大喊一声,范米利反应速度很快,那黑影刚一到门口就扑上来扭打在一起。
我提着却邪剑就想上去帮忙,可这时候就看见苏菀手里的桃木剑朝着我刺了过来,我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肯定是我背后有东西,赶紧顺势一蹲,却邪剑往身后一扫,随着“啪”的一声,一股混合着腐臭的焦糊味传来,身后正站着一具尸体,看样子正是昨晚上我们跟踪的那个。
那尸体被桃木剑刺中,身上冒气一阵白烟后退了几步,只稍微停顿了一会就又朝着我们扑了过来。尸体速度比鬼慢很多,可是又比鬼抗揍不少,不管是却邪剑还是符篆,我那些打鬼的方法打在它身上顶多只是后退几步,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老林,这是个什么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和苏菀对付尸体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范米利的喊声,看样子快要支撑不住了。
“你去帮他,这东西交给我就行。”
苏菀随手扔出一张符篆把尸体逼退,抽空朝我喊了一句。
我也没有迟疑,对付尸体本来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干脆还是先抓住正主再说。
门口那个黑影明显是听到了苏菀的话,还没等我靠近抓起范米利的胳膊咬了一口,范米利一时吃痛手不自觉的松了一下,那黑影趁机就往院子外面跑。
一时情急,我也来不及多想,一抬手就把却邪剑扔了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只扎到了他身上的东西,这时候我才看清那竟然是一件道袍,只不过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道袍里面钻了出来,一见阳光的瞬间身上冒起一阵白烟,等白烟散去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跑出了很远,看身影像是一个老太太,只不过是手脚并用的在地上奔跑,说不出的诡异,看着那个背影我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用心去想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呆瓜,小心!”
就在我一愣神的时候,身后就传来苏菀一声惊呼,转过头的一瞬间,一张腐烂的脸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却邪剑已经被我扔了出去,只好挥出拳头打了出去,这一下全靠实打实的力气,顿时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幸好那尸体也被我打的后退了几步。
苏菀趁机上前几步把一张符篆贴在他后脑上,嘴里念了一句咒语,尸体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解决完尸体我和苏菀准备去里屋查看一下,门一推开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满屋子都是白骨,有的零散的扔在地上,也有完整的挂在墙上,中间的的桌子上有一块砧板,上面放着一只腐烂的胳膊,旁边还有一些已经被切下来的腐肉。
苏菀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到砧板上的那些腐肉,我突然想起来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
以前听爷爷说起过一种叫做人尸的东西。很早之前因为天灾人祸,很多地方会闹饥荒饿死很多人,甚至一家人都会死绝。那些活着的人饿的实在没办法就开始吃尸体,尸体上的尸气就会聚集在体内,慢慢的变成非人非尸的东西。吃的尸体越多人的特征就会越少,直到最后全身腐烂,惧怕阳光,甚至四脚着地奔跑。
想到这我赶紧抓起范米利的胳膊看了一下,那个牙印已经泛起了一层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