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仲臣:“这里的陈姓高手,能想到的就事陈应仁,但他是跟姚知府一同来温陵的,不是本地人,而且也没听说过他会使暗器。
其他的陈姓武人也没哪一个排的上号。如果说是暗器行家,有金沙门的金思琪,铁石坊的刘庆,但好像都跟陈门没有什么关系。”
骆明羽:“照前辈所说,陈门当年也是一方大势力,遇上对手应该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为何消失的那么突然呢?按理来说,即便是覆灭也不应该在朝夕之间。”
乌仲臣:“骆少侠有所不知,以前那个时候,江湖势力跟现在的不一样,不是这种大帮大派,而是各成一家。不同势力互相之间各有关系,或敌对,或联合。
因为陈文烈武功高强,以一己之力壮大了陈门声威。以陈门为首,有很多势力被联合在一起。这些势力虽然不算归入陈门门下,也不用听从陈门的号令,但都以陈门为尊,接受陈门的约束。
如果有两方势力争执不下,经常都是由陈门出面调停。”
骆明羽:“有点像武林盟主的意思呢?”
乌仲臣:“是有点那个意思,但远没有武林盟主那样的操控力。所以陈门的声望和影响力是大,但实际的势力不像现在的金沙门和铁石坊这样大。”
骆明羽:“原来如此,所以一夜之间覆灭倒不是不可能。”
乌仲臣:“但奇怪的是,陈门大案之后,没有任何一个江湖势力发声,就跟集体哑巴了一样,纷纷沉默。”
骆明羽:“陈门的名声如此之差吗,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乌仲臣:“这倒不是,印象中陈门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所以才显得更为奇怪。”
骆明羽听完乌仲臣的讲解,思前想后,也没找出任何头绪。
这虎爪钉的主人究竟是谁?他与陈文烈究竟是何关系?
如今这线索不仅没有变得清晰,反而是更加迷雾重重。
想到最后,骆明羽也没有任何结论,只能苦笑作罢。
乌仲臣望着骆明羽陷入沉思,也没有出声打扰,就靠在床上静静等待。
骆明羽收拾思绪,起身向乌仲臣施礼,“多谢乌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乌仲臣摆手笑道:“骆少侠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些陈年完事,没什么好谢的。后面我吩咐他们出去打听一下,如果有消息,定会马上告知骆少侠。”
骆明羽:“这件事牵扯颇大,希望前辈先不要泄露出去,我自会去打探。”
乌仲臣见骆明羽神色认真,只好答应:“好吧,就依骆少侠所言。有新的信息,我也会给你送过去。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就不要客气,尽管提就是了。”
骆明羽笑道:”那就先谢过前辈了。真有需要的话,骆明羽定会上门求助。“乌仲臣大笑道:“你可别到时候碍于面子或是怕给我们招麻烦就不来。那就真的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骆明羽只能应到:“一定一定。”
骆明羽又向乌仲臣问起金沙门和铁石坊的事情,因为这两个温陵武林最大的帮派,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接下来要接近的对象。
乌仲臣作为当地的老江湖,接触的东西要更多,知道的自然比普通人更多。
单以年纪而言,不管是金沙门的伍南峰或者是铁石坊的石宁森,都是乌仲臣的后生晚辈。可以说,乌仲臣是看着这两个帮派一步一步走向昌盛,对这两个帮派当然会有更为深刻的认知。
要从最初说起的话,金沙门其实算是外来户,最开始就只有伍南峰和金思琪两人,也就是如今金沙门的正副帮主。两人都不是温陵本地人,一起来到温陵闯荡,感情亲如兄弟。
一开始,两人靠着帮人跑水镖,这生意赚的不算多,但却十分危险,所以竞争的人也不多。
所以虽然是外来户,因为没去抢别人生意,也就没人去找他们的麻烦。慢慢的,也就在温陵扎下根,成立了金沙门。
后来就靠着跑水镖打出来名堂,逐渐的招兵买马扩大帮会,然后建立了自己的船队,帮人跑货物,后来基本占据了温陵这一带的海上运输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整个码头也就理所当然的被金沙门纳入麾下。
聚集在码头的各类生意都有金沙门的参与,这也意味着金沙门的生意从海上做到了岸上,如今慢慢的有往陆上扩展的意思。
铁石坊与金沙门则刚好相反,是个纯正的本地种。铁石坊的帮主石宁森就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祖辈开始就是当地有名的铁匠。
原本石宁森应该继承祖业,当个铁匠。机缘巧合下,他爹帮一个武林前辈铸剑,那个前辈相中了石宁森,将其收为徒弟,倾囊相授。
石宁森倒也是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尽得其师傅的真传,剑术高超。
最开始石宁森倒是干着祖传的手艺,这人不仅剑术高,铸剑技术也高,接连铸出了几把名剑,一时风头十足,求剑之人络绎不绝。
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有同行的嫉妒中伤,也有求剑不得的怨恨。
为了应付接连不断的麻烦,石宁森凭自己的本事,拉拢起一股势力,将前来挑战的、同行捣乱的,挨个收拾。
这人思路独特,用各种方法将铁匠收入麾下。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尽出,将本地大部分铁匠都吸纳进去。竟是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凡是有打铁铸造的事情还真离不开他。
后来石宁森不仅将自家产业搞得有声有色,还逐渐发展到采石采矿这些,就成了现在的铁石坊。
铁石坊不仅冶铸技术高超,而且原料也比其他人更好,他们的东西不管是在武林还是在市井,都是赞誉不断。
石宁森这人还特别圆滑,跟官府攀上了关系,很多官府的冶铸事务会找他们协助,因此铁石坊跟官府的关系很不一般。现在铁石坊堂口众多,各种生意都有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