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过去。
三日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这三日内,夏少羽只在皇家驿站中呆着,不出去,也不见客。
有一名内侍{太监},带着两名宫中的小太监,于皇家宛院中走出了京城。
柳家的柳麦儿背着柳云,在夜间偷偷的溜进了皇家驿站,想要偷取碧玉刀,结果被柳旭意外发现,重伤而逃。
乔家的乔语姑娘,倒是来找过夏少羽一次,单独的相处了半日,才带着有些不舍的离去。
而杨家主,在被何家兄弟送进牢狱之时,人还好好的,可没过一个晚上,便口吐白沫,离奇死亡。
并且他的儿子杨伟,被判在三日后于市井斩首。
第四日,位于市井中,摆起了行刑台。
范吉作为郡守坐在主位,张森作为城主坐在左侧,而夏少羽作为监刑,坐在右侧。
何鑫何勇、柳旭戒痴四人,眼神戒备的站在夏少羽身后。
大夏的刑场也有刑场的规矩,斩首时;凡是皇室子弟,均用龙头铡。
官员功勋子弟;虎头铡。
豪族世家;狗头铡。
至于平民百姓,那就是直接由刽子手,持刀砍头。
行刑台下,百姓们里一层外一层的,对着台上指指点点,有些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杨伟,今日就要完了。
“小姐,世子殿下坐在那里的样子,真帅!”
“你这个妮子…我看你是春心动荡了才是!”
小玉与乔语主仆,站在了一处百姓较少的地方,看着行刑台上。
另一处,百姓无人敢靠近的地方,柳云与柳家左右护法,带着一群弟子观看。
“确是柳旭与碧玉刀无疑…”
柳云看着柳旭腰间挎着的碧玉刀,双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郡守大人,午时已到,是否行刑?”
站在行刑台上的一名官兵,低声问到。
“这么快就到了啊?”
范吉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是午时了。
然而再左右的看了一眼,张森与夏少羽二人,顿时感觉做人有些太难。
这杨伟是张森的外甥,而夏少羽,又要让自己去下令杀他的外甥,唉~
简直是两头不讨好,杀了得罪张森,不杀又得罪夏少羽,这官当的自己也是服了!
“开始吧!”范吉烦心的摆了摆手,身旁的官兵当即高声道:
“带人犯!”
于是,杨伟穿着死囚的白衣,被两名官兵给押上了行刑台,并且手脚上都扣着锁链。
“姨夫!救我啊姨夫!我还不想死啊…”
本来被押上行刑台的杨伟有些呆泄,可当见到了张森以后,就像是见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此刻的杨伟脸色焦黄,就像是一条可怜的鼻涕虫,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嚣张的味道。
“范郡守,可容得张某,再与我那可怜的外甥,说几句话?”
“这…”范吉没想到,这张森会突然间开口,所以脸色略带尴尬的扭头,看向了夏少羽。
若是没有夏少羽在这监刑,那这个面子自己是一定要给的,可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说的可不算数啊!
“罪名已认,且人证物证均有,就算是能够拖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拖得了一世吗?”
夏少羽与杨森双眼互相注视,令夹在中间的范吉,有苦难言。
而百姓们畏惧杨家以往的威势,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大骂。
“世子殿下乃人中龙凤,何必要与张某斤斤计较,只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而已…”
张森表面不露声色,却知道救兵一定正在路上,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到达,能拖一分,便是一分。
而且以那位贵人目前的身份,张森相信,必能让夏少羽放弃这次的行刑。
“呵!承蒙张城主过奖,但公是公,私是私!”
夏少羽冷笑间,话锋一转。
“范郡守,时辰已到!你还在等什么?”
当范吉听见夏少羽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只能对张森抱歉的眨了眨眼。
随后赶忙将桌案上,木筒中的行刑签,向着台上一扔,嘴中喊道:
“行刑!”
“别!我姨夫是城主!你们不能杀我!”
杨伟在使劲的挣扎间,被两名身躯壮实的刽子手按倒在地,并且将他的头部,放在了狗头铡的下方。
“等到了那边以后,可不要怪罪我们兄弟两个!”
两名刽子手,一人按着杨伟的身体,使他不能乱动。
另一人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张嘴喷在了闪闪发着寒光的狗头铡上,然后嘴中大喝一声,双手按着狗头铡就要向下压去。
“啊!!!”杨伟顿时大小便禁失,搔轰轰的味道在行刑台上散开。
蹭!这个时候,张森脸色微变,紧捏着双拳的站了起来,心中大急。
“住手~”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行刑台,嘭嘭嘭!三匹快马撞开了人群中的百姓,停在了行刑台前。
两名刽子手见此,一时间不敢乱动。
“宫中内侍!”夏少羽目光扫动,一眼便认出了那太监的衣服。
“此事有些难办了…”
“嗯?我没死?”被吓破胆的杨伟,缓缓地睁开双眼。
“谁是张森啊~”
内侍一脸牛气哄哄的下马,也没向周围被撞倒在地的百姓道歉,带着两名金甲卫士,走上了行刑台。
“公公,我是张森!”张森一脸笑意的上前道:
“公公一路上辛苦了,等此事完结以后,张森必有厚礼奉上!”
“嗯…礼不礼的稍后再说,咱家先替你把这里的事情料理了吧。”
内侍无所谓的与张森说了一声以后,看向了主位上的范吉,厉声询问道:
“你就是此城的郡守?”
“啊!正是!下官正是!不知公公有何贵干?”
范吉被内侍一嗓子吼得,赶紧上前见礼。
“此人!不能死,你可懂得咱家的意思?”
见内侍抬手指向了,狗头铡下的杨伟,范吉磕磕巴巴的道:
“公公有所不知,这行刑签下官都已经…”
可还不等范吉说完,只见内侍一脸不满的呵斥道:
“大胆!连皇后娘娘的意思,你都敢不从?”
“啊?皇后娘娘?”范吉神色惶恐不安,只是杀个豪族子弟,怎还会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而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张森,嘴角闪过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咱家再问你一次,懂不懂咱家的意思!”内侍声音强硬的,对范吉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