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梁国帝都。

最近一段时间,皇帝曹忠毅没怎么登朝理事,哪怕是曹炎战败的消息传来也无动于衷,一直都是曹峰在坐镇,等曹峰带兵出去为曹炎收拾残局,反而传旨让曹炎开始监国,万劫流言四起,开始担忧起这个只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的身体,可谁都不知道,魏梁皇帝曹忠毅在皇宫御花园中一个人徒手建了一间宫殿。

当最后一块瓦片盖上,曹忠毅顺着梯子从宫殿上慢慢爬下来,旁边一个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扶着梯子,然而曹忠毅却摆摆手,示意其退下,自己一个人能行。

太监恭敬地点点头,弯着腰退了下去,心中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一国之君,却要一滴灵力都不用,花费三个月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将眼前诺大的宫殿盖起来,搞得自己一身泥土,而且宫殿看上去还不是特别坚固的样子,随便一个灵士来了都能轻易摧毁。

曹忠毅一下来,大太监高公公就捧着一副画卷过来,恭敬地候在一旁,曹忠毅见状,点点头,直接招呼那个太监带着自己前去沐浴更衣。

过了许久,曹忠毅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麻衣,精神抖擞地走了过来,高公公见状,直接捧着画卷上前三步,曹忠毅接过画卷,眼里闪过一丝柔情,看着高公公点点头,高公公便心领神会地带着那个太监退到御花园外候着,留下曹忠毅一人独自站在宫殿前。

“咳咳……”

曹忠毅清了清嗓子,神情肃穆地捧着画卷大步朝着宫殿中走去,宫殿的材料是曹忠毅精心挑选过的,看上去气势磅礴,但宫殿中的样子是雅致非凡、清丽脱俗,和外观有着极大的差别,与其说是一座宫殿,倒不如说是一间气质典雅的女生闺房。

曹忠毅捧着画卷,漫步行走在宫殿之中,看的每一眼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心中似乎得到一丝安慰,将画卷挂在一张书桌后面,曹忠毅后退几步,仔细打量一番,将画卷稍稍挪动几下,随着画卷的摆动,画卷中的佳人似乎在冲着自己笑,曹忠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了笑,移步到书桌旁,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散。

“我建了你的房间,一丝一毫都跟以前别无二致,为什么……为什么我反倒觉得离你越来越远……”

空荡荡的宫殿中不断回响着曹忠毅的声音,声音渐渐减弱,听到曹忠毅耳中仿佛是画卷中的佳人在跟自己低声细诉,过了一会儿,声音彻底消失,曹忠毅昂起头来向后看去,脸上满是落寞。

“唉……”

曹忠毅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向画卷,整个人向后一倒,躺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宫殿顶,一句话也不想说。

御花园外,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高公公和那个太监身前,高公公两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楚那黑衣人腰间曹炎的腰牌,便恭敬地点点头。

“陛下现在不方便见尊使……”高公公淡淡地说道。

“烦请公公通报一声,我方人已到齐,还需贵方助力……”黑衣人听了高公公的话,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强压着,恭敬地回道。

“陛下此刻正值紧要关头,不可打扰,谁来都不见……先前陛下已经下旨,由三太子殿下全权代理国事,尊使寻他便可……”高公公不卑不亢地说道。

“此间事关紧要,难道贵国陛下忘记当初的约定了吗?”黑衣人冷声质问道。

“尊使……奴才只是一个传话的……您跟我着急没用啊……”高公公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嗯?”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高公公,双手已经慢慢握紧,一股杀意从黑衣人身上朝着高公公侵袭过去,而高公公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状态。

“好了……”

曹忠毅的声音从御花园中传出来,高公公和那个太监连忙回身恭敬地拜下,黑衣人连忙收起涌动的杀气,下一刻曹忠毅就出现在三人面前,和一人冷冷地瞥了曹忠毅一眼,耐着性子拱拱手。

“魏梁陛下这副闲云野鹤的模样,果然惬意非凡,实在是让人羡慕得紧啊……”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呵呵……尊使这番前来,有何贵干啊?”曹忠毅自然听出那话里的讥讽,只是冷笑一声,都没正眼看一眼那黑衣人。

“请魏梁陛下不要忘记,只有我们的帮助才能让魏梁国能有今天三分南洲天下的局面……”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你才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不是吗……”曹忠毅直接反问道。

“曹忠毅……你可别忘了当初的承诺……”黑衣人幽幽地说道。

“大胆!安敢直呼陛下之名?老奴收了你!”

高公公一听黑衣人直呼曹忠毅姓名,顿时暴起,正要直取黑衣人性命,曹忠毅一抬手,高公公便压着怒气站在曹忠毅身边,但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证明了高公公时刻准备动手的决心。

“哼……”黑衣人不可一世地冷哼一声,仿佛一点都不在乎高公公会不会动手。

“当初我答应的承诺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清楚吗?”曹忠毅冷着脸说道。

“什么意思?你要反悔?”黑衣人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杀意。

“哼!反不反悔你们心知肚明!”

曹忠毅一声冷哼,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黑衣人伸出手来,一身杀意瞬间凝结出实质的寒意,一道掌印瞬间从天而降,直接将黑衣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击散,黑衣人猛吐一口逆血,整个人就像是遭到了无限的压力,让自己狠狠地跪在地上。

“在你想好怎么跟我说话前,就在这里跪着吧……”

曹忠毅淡淡地说着,带着高公公和那个太监直接轻飘飘地离去,留下那黑衣人依旧匍匐在自己吐出的血迹之上,哪怕想要动一下,浑身上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都让其保持着原样,那样伤痛还能减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