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昏暗的天色,满城的风雨,注定了今天不会是平凡的一天。子静身旁的那袭白衣在这样的天色下,是那般的刺眼。三言两语直接让聚宝阁孤立了起来,更是来到了所有势力的对立面。因为,子静最后的态度,绝大部分是来自于这位女子对这件事的态度。

可随着关注度的不断提升,大家发现,这个白衣遮面的女子似乎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是聚宝阁阁主--玲珑!因为从气质到神态都不一样。玲珑没有她的清冷,没有她的灵动劲儿。

“子静,这位女子到底是谁?”药留神也是注意到了不同,也发现一向行事稳重的聚宝阁今日的反常绝对不简单。

子静没有说话。只是那位女子看了一眼药留情,“区区药阁而已,放眼整座江湖,也不过算的上是伪一流势力罢了。今日我取你性命,就算整个药阁所有人在场,也得给我看着,你信吗?”女子眼神凌厉,谈笑风生,好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随着女子话落,一股阴风阵阵,不由得所有人都是后背一凉,随后漫天白色,用手抓去,才发现是一片片纸钱。纸钱无大小,却催人性命。一声声呼啸声起,如鬼魅穿梭,百鬼夜行。两根哭丧棒分别插到了两棵树上,一黑一白,如那一阴一阳,对应生死。

看到那两根哭丧棒,药留情的眼神不由的缩了一下,随后试探性的说一声,“楚小姐?”楚灵没有接话,只是再一次说了一声,“这一人一蛟龙,我保下了,都没有意见了吧。”漫天冥钱,哭丧两根,不见其人,却如鬼缠身。这般作态,在这江湖,也就只有光冥殿——黑白无常了。不讲道理,不按常理,哭丧所至,索命无常。

光冥殿出现了,这座江湖的庞然大物。这般行事隆重的要保下一个人。这不由的给虚赎扣上了一个江湖魔教弟子的帽子。可这些,虚赎何曾在意过。从入了这座江湖开始,什么江湖名分,什么江湖善恶,对于虚赎来说,只不过是身后的水中月,不见,不实,不在意。

金鳞目光扫视,全身不由的紧张了起来。这两根哭丧棒,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药城外城,三人帮那天夜里,他们便碰过面。甚至可以说,水冰的伤,金鳞的处境,都是这黑白无常造成的。他可不相信那黑白无常二人会这般好心。

场面随着黑白无常的露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权衡着利弊。药留情脸色变幻,今日场面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点超脱出他的掌控了。可以他现在的地位,就这般吃了这个哑巴亏,那这药城这片地儿是别混了。

不怒反笑,“光冥殿,这是好大的一座山啊。可在这药城一亩三分地里,怎么也得由我们八大势力说的算吧。天高皇帝远,你们光冥殿的手,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这座江湖,凡是魔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莫要猖狂。”

“留情兄弟,说的好!光冥殿而已。真以为老鼠逛街,人人不打了?今日这场子,我五岳派撑了。”两道白衣踏空而行,手中拂尘飘动,倒是像个仙人。手中拂尘出,也是扎入了树干上,正好跟那两根哭丧棒形成了对峙。

当药留情他们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惊。白黄,白江,这可是仅次于白冥地位的两尊大能啊。在五岳派的地位,也是只手遮天的那种。头晕目眩,药留情不明白,区区药城怎么能够引来江湖最为顶尖的那一层强者。

白黄,白江面露微笑的来到药留情身边,药留情也只好陪着笑着。气势刹那出,如滚滚江河,浩瀚绵长。“留情兄,尽管去取蛟头,我看谁敢动你。”

哭丧棒发出嗡鸣,周边树木皆碎。那边拂尘不甘示弱,皆碎的树木被风旋动,化为龙卷。如风龙嘶吼。药留情吞咽着咽了一下口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药城叱咤风云的他,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小卒子。

药留情也是速度,几个闪身间,便来到了金鳞头顶,那柳条化为一个锋利的鞭子,一个割去金鳞脑袋的利器。金鳞发出嘶吼,那是一声声不甘的嘶吼,冰冷的眼睛跟药留情对视,不由间竟然让药留情有些怯意。能让药留情来到这里,足以见得,黑白无常对白黄白江的忌惮。甚至可以说是光冥殿和五岳派相互的忌惮和权衡。

楚灵看了一眼子静老人,子静朝着他摇了摇头。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他也无能为力了。金鳞,虚赎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价值,会让聚宝阁跟江湖顶尖实力之一的五岳派撕破了脸。她安静的看着那里,眼神还是那般灵动,只是在那眼眸之下,流转着什么,没有人知道。有悲,有惜吧。

可就在要落鞭之时,这片森林却骤然发出了一声剑鸣声。剑鸣声响彻九天,又如从九天而来。刹那内,厚如城墙的云层出现了一个洞,一缕阳光打了下来,如那九天落剑,剑落人间。

“这两位,今日谁也不能动?”药留情手中高举的柳条应声而碎。身后的衣服更是被割开了一个纤细的口子。随着那股寸劲,药留情直接被带到了地上。而那扎入大地的白色长剑,以肉见可见的速度缓缓消散。原来是天上的云朵。

“你来。”练就鹰爪功的鹰老鬼整个人好像被抓住了一样,顿时飞了出去。一根树干应声而折,在所有人惊讶间,贯穿了鹰老鬼的心脏。“不知死活这句话不适合你。因为你只知死,不知道活。”

云朵化剑震退药留情,树枝为剑斩杀鹰老鬼。一切都是那般突然,可所有人都知道,又来了一个绝顶高手。都停了,黑白无常跟白黄白江的博弈停了,磅礴大雨也停了,呼啸狂风也停了。

茂密树丛动了,两道身影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手握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