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云海流转翻滚,变化无常。那一道道亮眼的闪电,就好像那一条条翻腾在海中的雷龙,咆哮愤怒。

那一滴滴的雨水,胡乱的冲撞着,林子内,那道身影在这片天地略显单薄,只是他那手中重剑,却是不断的发出着响亮的嗡鸣声,好似在那对抗天地,又好似在那与天地共鸣。不甘和坚毅交织,矛盾至极。

在那位男子身边,一位女子搀扶着他的胳膊,眼中透着心疼和担心。神魔重剑,盲眼,女子,如果将这些都放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很好确定了。天山——天孤盲剑。

盲剑士捂着胸口,一双盲眼没有离开过虚赎那个方向,随后双眼间不由的流下了两行泪水。虽盲,但心不忙,强烈的感知还是能够让他知道,虚赎所在的地方到底是多么的险恶和九死一生。

那身化雄鹰的老人在距离虚赎还有百米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了下来,“鹰老鬼,这东西你就别沾染了,你的爪子不够鹰。”一根拐杖从天而降,如果不是鹰老鬼躲的快,那如同标枪一般的拐杖绝对会贯穿了他的身体。

鹰老鬼看到来人,眼中怒火直接就燃了起来,“蛇公,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今日就算放弃了这般争夺,也要取走你的性命。”看来,这鹰老鬼跟蛇公的恩怨就对算的上是陈年旧怨了。

在这百家争夺,四面楚歌,到处皆是人,到处都是战斗的战场上,在一个人出现后,才发现了逆转,那人一身道袍,手中无器,从远处来,慢步。可就是这看似很慢的节奏却在出现后,整片天好像都随着他的节奏慢了下来。一步起,步步便不停。一步过,步步皆有音。不知道多少在他身边十米内的家伙皆吐血倒飞。

孔家——扛天老人。一位在药城内算的上绝对高手的家伙,孔家的顶尖战力之一,一个行事低调的危险老人。在扛天老人身后,还有一人,正是孔瑟,此时的他正一脸得意,目光看向虚赎,虽说看不到虚赎此时的样子,但在他的脑海中一定很狼狈。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昂头挺胸,好不风光。这一切都被扛天老人看在眼中,除了恨铁不成钢外,只有叹息。他看着那金鳞,想要看到被这头蛟保护的很好的家伙,想要见见这个年纪不大,却可以跟他们这些老家伙一较高下的家伙。可一切都是徒劳而已。到底是谁的弟子,竟然会这般领跑同辈。

“这条蛟,我们孔家要了。不过分吧。”声音很轻,却很有分量。一些散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皆是停下了脚步,虽说不在前进,但皆如毒蛇,伺机而发。

“呵呵,真是好大的脸。扛天,你真是越活脸越大了。”一道道人影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一个人硬生生是在人比较密集的地方,打出了一个宽五米的无人区,“蛟下人,我们曹家保了。”

此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短发如钢针,虽白但不显老气。虽有皱纹但肌肤光滑,隆起的腱子肉,充斥着力量,大有返老还童,力拔山兮之感。扛天老人在见到这人后,顿显怒相。孔家跟曹家恩怨已久是都知道的,而这两人的恩怨还要追溯的更早些。

二人都是在追求极致的力量,都是在不断的突破,同时那极致力量第一人的名头也是他们的都想要的。极致二字,便定义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一,只能有一个。所以从他们二人遇见开始,便有了竞争和恩怨。后来,撼地加入了曹家,成为了曹家供奉。不久之后,扛天也宣布加入了跟曹家速来不和的孔家。极致力量的恩怨便这样的加入到了孔曹两家的竞争当中。

只要二人一相见,便会斗上几个来回。风云搅动间,二人一声声如同古铜碰撞的声音随之响起,比起炸雷,二人的碰撞更加的充满力量感。曹天磊也来了,在他跟孔瑟四目相对的时候,也是火药味十足。想必也是一对冤家。

大战接连爆发间,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都会一个个的蹦出来。其中一人隐秘的很,如那暗处游蛇一般,冷静,目的准确。不多要,只想要全部。只是那本要得手的家伙,却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恶心,除了会干些着偷鸡摸狗的勾当外,还能干些什么。”

似那游蛇一般的黑影停下脚步,桀桀的笑了起来,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原地,他脸上黑色纹路很多,皮笑肉不笑间,好像纹路都活了一般。他用很冷的声音轻轻说道,“什么时候,不会站位的聚宝阁都开始站位了?该不会以保护为名,去执行独吞之实吧。”

“真是口臭的泥鳅。纹脸老鬼,夜路走黑了,小心掉沟里。”

“子静老鬼,别人忌惮你们聚宝阁,我们毒阁可不怕。倒是你们小心被暗处的毒蛇盯上而丢了性命?”

“呵呵,就凭你们那几只泥鳅,真是可笑。”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位老人走了出来,“大家都是药城人,便都是一家人。为了这头蛟,斗来斗去,伤了和气不说,还有可能为别人走了嫁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提议,这头蛟,就由我们药城八大势力来决定归属,不过分吧。”手握一根柳枝,坐在一根树干,笑眯眯的看着这幅乱遭的场面。

药阁——药留神,药阁的老顽童,更有着一手炼药术,更是药阁为数不多的武道和药道并行,便成就很高的药阁本家人。“严锦,华离二位女士,你们是不是也该出来了?”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了两位虽说皱纹明显,但依旧不输气质的女人,看的出年龄应该不小了,但却丝毫没有老态,更是有着美妇的韵味,看的出来,她们二人绝对在容颜美貌方面,没少下功夫。

“咦,”药留神发出了一声疑惑,“鱼龙帮这一次竟然没有来。真是遗憾,看来,可以少分出去一份了。”这个时候,撼地,扛天停下了拼斗,虽说浑身淤青,但丝毫不应该他们那浑身的力量感。

“既然人都齐了,那便开始吧!让各家的小家伙都过来吧,别伤到了。剩下其余人等,皆退二十里,二十里内,死。”随着药留神手中柳条挥动,以他为中心,二十里内,草木疯长,一些心存侥幸的家伙,皆是在犹豫间,被草木贯穿了身子,成了养分。

可见,这药留神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