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有几位愁眉苦脸的妇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希曼主动上前打了招呼,三三两两的妇人同她打了招呼,其余的似乎根本没听见希曼的到访,塔吉奥注意到那些人正在掩面哭泣。
“琼斯太太,”希曼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本还没找到?”“谁知道那孩子去哪里野了,让圣子吃掉才好呢!省的别人为他这么担心。”妇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塔吉奥他们站在一旁倾听她们是谈话,他们是外乡人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所以不好上前搭话。“几位好心的老爷,这是要去哪里?”妇人注意到他们,愁容收敛了些。
“哦,我们受到那位海怪勋爵的邀请,正要前往他的府邸。”希曼替塔吉奥他们回答。
“啊?”妇人惊讶地喊出了声,其他的妇人也纷纷凑了过来。
“你们还敢去啊!那边可危险了,不是我吓唬你们,那边的圣子可是会吃……”“好了琼斯太太,丢了孩子的又不止你一家,再怎么说都不能怀疑到圣子的头上啊!”琼斯太太还未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你这是在亵渎我们的恶灵大人啊!”其余的人随声附和,琼斯太太既悲伤又羞愧。
“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就还有挽救的可能,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真相找出来的。”希曼向她们起誓。
“再翻过那个小山头,就能看见那位勋爵的府邸了。”希曼在前面带路,一想到又要爬山塔吉奥的腿就直打颤。
茂密的树枝遮挡住了如同王宫城堡一样华贵的府邸,塔吉奥边走边感叹那位勋爵是有多么富有,爬到最后塔吉奥四肢并用,才堪堪到了山顶。
“对了,进去之前先警告你们一下,”希曼停了下来,挡在塔吉奥和佐伊身前,距离府邸大门只有咫尺之距了,“你们别被那勋爵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他很有问题,你们知道他的财富都是从哪里来的吗?”希曼摆出一副就我自己知道的样子,塔吉奥摇了摇头。
“我听说他的勋爵之位是因为制造出了一位圣子才得来的,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希曼口中的圣子应该就是魔物,塔吉奥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不对。
“等等,魔物还能制造?”佐伊和塔吉奥一样疑惑,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魔物还能人为创造。
“有人说,是拿小孩子炼成的;也有人说,是山中的某种矿石,能赐予普通动物圣子的力量。究竟那个才是真相,现在还不清楚。”希曼将自己听到的可能性一一说出。
塔吉奥和佐伊面面相觑,尽管佐伊早就告诉塔吉奥希曼是读心师,可塔吉奥还是不相信。
“我听见了,你别不相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希曼抱着手臂,眼睛直直地盯着塔吉奥,“要不要打个赌?咱们看看海怪勋爵到底有没有鬼,就赌一个金币怎么样?”
塔吉奥掂量了下口袋,两枚沉甸甸是金币躺在他的口袋里,“这家伙不会……”塔吉奥不敢再想下去了,生怕又被希曼听了去。
“总之,我们受了邀请,一直待在门口算怎么回事?”塔吉奥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说到,“先进去吧!”“我是‘读心师’镇上人尽皆知,有我在他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所以……”希曼卖了个关子,续到,“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到。”“你要去哪儿?”希曼来不及回答塔吉奥的问题,只顾得溜走。
塔吉奥整了整礼服,顺便拉响了门铃,沉重的鎏金铁门吱嘎一声,向两边滑开。
“哇哦!”塔吉奥惊呼了一声,“这可比王宫的门先进多了。”“简单的机械装置。”佐伊轻易戳破了真相。
随着铁门缓缓打开,宽阔整洁的庭院出现在他们眼前,名贵的花木规则的种植在小路两旁。
草坪修剪的非常整齐,园丁和花匠正在认真地打理后续的步骤,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座白玉雕琢的喷泉,金色的动物造型雕塑作为喷泉的出水口。
豪华程度堪比坎贝尔的白金王宫(白金王宫是坎贝尔最壮美豪华的王宫,建于数百年前,是坎贝尔王宫的中心建筑),可见那位被希曼称为‘海怪’的勋爵是有多么富有。
一位西装笔挺的管家突然出现在路的中央,塔吉奥正沉醉在华美建筑的梦乡里,佐伊拉了拉他的衣角这才反应过来。
他将礼帽脱至胸口,微微鞠了一躬,佐伊跟着照做。
“领主大人?”管家询问,塔吉奥谦逊地点了点头,“请跟我来,我们老爷已经在宴会厅等着您了。”说完他撇了一眼佐伊。
“哦,我想勋爵大人应该不会介意他的穿着吧!恐怕我的侍从还配不上老爷赠与的精美服饰。”塔吉奥把礼帽重新戴回头上,低沉的声音只有那位管家听得见。
“当然不,”管家几乎是立马回答,作为一名优秀的管家必须时刻维持主人的形象,“我是说当然不介意,我们老爷是镇上最慷慨无私的人,他捐助的穷人甚至超过了奎恩镇人数的一半还多。请跟我来,小心台阶,请把帽子和手杖交给我。还有您的佩剑。”他最后一句是对佐伊说的。
佐伊默不作声地拆卸下黑剑,两把黑剑漆黑如墨,沉重如陨铁,落到管家手中的时候那位管家吃了一惊,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塔吉奥上了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台阶上繁复的花纹能让人眼花,塔吉奥试着仰着头,可远处的花纹装饰看着更让人压抑。
塔吉奥只好闷着头往里走,在管家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宴会厅。
第一眼,塔吉奥就觉得这里的东西华而不实,一个干瘦的形同枯槁的老人,坐在中间最华贵的椅子上。
“老爷,他们到了。”老人怔了一会,然后微微点头。
管家领着塔吉奥和佐伊坐到了正确的位子上,他们坐了有一会儿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勋爵似乎并不打算先开口,管家和其他的佣人们正在陆陆续续地上菜。
期间,塔吉奥细细打量着那位勋爵,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位坐在高座上的邀请他们的人姓甚名谁。
枯槁的手熟练地摇晃着高脚酒杯,里面的葡萄酒一滴未洒,稀疏而花白的头发勉强能盖住头皮,脸上的皱纹如同雕刻,牢牢嵌在他的肌肤上。
塔吉奥草草扫了一眼宴会厅华贵的装饰,再看了一眼那位勋爵,他像是被这些华美的装饰和建筑抽干了一样。
佣人上完最后一道菜,那位勋爵才缓缓开口,“希曼小姐怎么没来?”塔吉奥没想到勋爵第一句话问的是希曼,差点接不上话。
“希曼小姐要晚点才能到。”塔吉奥顺利帮希曼圆了谎,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哦?是这样啊!”勋爵擦了擦被葡萄酒染红的胡须,“两位初到我们奎恩镇,本应立即好好招待。可是最近镇上出了些事情,处理花了些时间,这才怠慢了两位,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不问自来却是有些唐突,请勋爵大人不要介怀!”塔吉奥本想问勋爵的姓名,却没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