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样偷偷跑出来,老爷知道了可是会不高兴的啊。”一个丫鬟跟随在一个十六七岁青衣长衫的少年身后,脸上写满了为难。
“没事啦,爹爹那么忙,哪有空管我,我们出来走走,午饭前回去不就行了?”王锦儿眼里都是京城大街上的新鲜玩意儿,这是她来京城这么久第一次出来逛街,发现京城果然不一样,这里有很多她没见过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
可是,走了没多久,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以热闹著称的京城怎么各个街道都只有几个行人。
“诶,双儿,京城为何这般冷清啊?还不如我们上宁呢。”
“小姐,您说笑了,京城怎么可能冷清。今天街上行人少,完全是去看热闹了。”双儿笑着回答,果然,比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自家小姐是比不过她的。
“热闹?今天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啊?”
“小姐有所不知,今天是陛下特许镇国候林牧云给他的学生赐进士出身的日子,据说有三百多道圣旨,男男女女,都有。”
“啊?女子也可以有进士出身?”这倒是让王锦儿很是不解,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要进士出身作甚?
“对啊,据说是镇国候去年向陛下提议的,当时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只是那时候事情太多,传了一阵就平息了,没想到现在真的实行了。”
“镇国候,林牧云。是那个把三国联军击溃的林牧云吗?”王锦儿虽然常被禁足在家,但是也不是对外界充耳不闻,毕竟林牧云这个人物早就被大殷百姓神化,不仅如此,北方四国更是对林牧云这个人敬而远之,只要林牧云在一天,北方四国就不敢对大殷有任何想法。
王锦儿是通过击溃三国联军的事迹得知林牧云这个人的,认为林牧云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但是现在一想,武将是不会负责教书育人的,更不可能让陛下赐女子进士出身。
“小姐,你若实在感兴趣的话,我们去看看吧,双儿知道,此时镇国候就在丞相府。”双儿的想法很简单,让自家小姐看看热闹,然后就赶紧回家去,不然晚了可就要挨骂了。
“丞相府?”王锦儿纳闷,“丞相府也有人得进士了吗?”
“是啊,宁相的千金,宁若雪。据说,她和当朝五公主都是林牧云的未婚妻。”
“宁若雪……”王锦儿想了想,好像对这个人有点印象,“我记得前年我表哥提到过这个人,说她是知书达礼,倾国倾城,乃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对啊,对啊。”说到这里,双儿可就有话说了,毕竟作为王氏为数不多的留京丫鬟,她可比王氏的其他丫鬟知道的更多,“人们都说京城有四美,分别是皇家五公主顾幽兰、宁相千金宁若雪,礼部尚书千金楼小曼以及御医世家聂家千金聂轻柔。她们每个都有绝世美颜,让很多京城才子夜不能寐。”
“哼!”看双儿说得这么激动,王锦儿可就不服气了,“京城四美,真有这么美?我不信,怎么说我也是上宁公认数一数二的美人,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敢被封为四美。”
王锦儿也是挺要强的女子,自家丫鬟把几个不认识的女子夸得天花乱坠,她这个当主子的心里肯定不舒服,势要去一探究竟,比个高低胜负。顺便看看,被大殷百姓神化的林牧云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此时,丞相府这里,林牧云与丞相府的各位长辈客气了几句,便从随同而来的公公手里接过圣旨,宣读起来,“丞相府宁家宁若雪,于文历七年就读越州云城云隐山学院,期间遵纪守法,勤思好问,成绩优异,展现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乃是大殷未来改革建设的栋梁之材,为此,陛下特别恩准,赐进士出身,同时也是大殷首批获得进士的女子,无上光荣,钦此。”
“小女接旨,谢陛下,谢老师。”
宁若雪双手接过圣旨,随即,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没想到啊,女子当真可以获得进士出身,这简直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大事啊。
现在大家明白了,镇国候是真正要改变大殷的,之前怀疑变法只是说说的人现在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赶紧准备准备,迎接新法吧。
王锦儿和双儿好不容易挤到前排来,发现宁若雪已经接旨,如此可见,陛下当真给了女子进士。
再看,接旨哪个绝美女子肯定是宁若雪了,说实话,宁若雪今天精心打扮的妆容,王锦儿不得不服,宁若雪可是京城四美之首,她确实对得起这份殊荣。
王锦儿有些嫉妒,可是没办法,宁若雪确实漂亮,难怪那么多男人对她魂牵梦萦。
“话说回来,哪个是林牧云啊?”王锦儿看了很久,没看到她认为的人高马大,拥有武将风范的林牧云。
“啊?林牧云你都不认识?”这时,旁边一个路人听到了王锦儿的话,可就有话说了,“那个,白衣少年,给宁千金传圣旨那个。”
“啊!”
看到那白衣少年,王锦儿忍不住惊叹,这是个少年人啊,比她大不了多少,身材中规中矩吧,说实话,确实长得俊俏,以至于王锦儿一开始把他当成了传圣旨的太监,就这样一个少年郎,巧使妙计击溃了差不多三百万人的三国联军?逼得卫国分裂?吓得北方四国割地赔款?
“一看你就是外乡人,没见识。侯爷的传说可多着呢,能文能武,足智多谋,要多厉害有多厉害。”路人觉得扫兴,竟然真的有人不认识林牧云,他自认为作为一个殷人,是不应该与这种不认识恩公的人为伍的。于是,他主动远离了王锦儿。
王锦儿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现在,她眼里只有林牧云,这个俊俏少年郎,这个有着很多很多神话的大人物。这样的完美男儿,竟然就是拯救了大殷的神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林牧云随便交代了宁若雪几句就要出发去下一家了,双儿本该就此带小姐回家,没想到王锦儿的魂都跟着林牧云走了,哪里还拉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