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途中,云谣被锁在囚车内,而吕友亮被锁在另一辆。
吕友亮看起来十分难过,一路上都低着头,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诶,你也别太伤心了,这是命数。”云谣不是很会安慰人,但是作为狼王的养女,她没办法救狼王,至少不能吕友亮也那么一蹶不振吧。
“我没事。”吕友亮摇摇头,想了想,对云谣道,“如果你有机会逃出去,可否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可以做到的,肯定帮你。”云谣爽快的答应了。
“去一个地方,帮我找一个人。”
“行,你说,找谁!”
“就是……”吕友亮让云谣靠近一点,然后才说。
傍晚,车队在郊外停下,一个军士过来给他们俩送饭,不知为何,军士把云谣所在的囚车门打开了,然后又没有锁上就离开。
这不会是圈套吧?
云谣看着没有锁的车门,又看看周围,好像没有人注意这边。
“快逃。”
吕友亮轻声对云谣道,云谣推开门,下了车,准备营救吕友亮,可是吕友亮阻止了他,道,“你可以逃,我不行,我必须回京接受审判,记得我说的,帮我去那个地方找人,将来有机会见面的话再把结果告诉我。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没办法,云谣只能听从吕友亮的建议,毕竟,带着吕友亮她也跑不快,说不定到头来谁也跑不掉。吕友亮并非吕栋亲生儿子,也没有犯过错误,也许陛下并不会重罚,活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云谣很快就离开了,看着她跑掉以后,军士才走出来,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哎呀,不好啦,犯人逃跑了。”
然后就是一群人装模作样的搜寻一下,无功而返。
看来澄王是信守诺言,故意放走云谣的。
文历八年四月二十八,越州云城。
回到云城总是有一点亲切感,毕竟这里才是家。回来的路上,老爹说宁若雪和顾幽兰在府邸,这让林牧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本就是要避着她们的,怎么就让她们呆家里了。
林牧云说什么也不肯回家,说云隐山那边有点事,先去云隐山住几天。
林焕没办法,只能任由林牧云去了。
其实,林牧云并非在说谎,而是真的要去云隐山看看,那里可是的自己的产业,上个月发生的事情让产业有些许亏损,特别是制造了那么多武器,花了好多钱,以至于股市都跌了,难受啊。如果自己不回去主持大局,恐怕这些产业就没了。
刚回来就遇到了在云隐山学院忙前忙后的周通,现在学院没有多少人,只有一批本地学生,五六十个这样子吧,原本里面二月份京城那边会送一批过来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就没有那边的学生过来。不少老师都休假了,等待之后的安排。林牧云没回来,周通也不好自作主张。
“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周通看到林牧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学院还要不要的啊?去年的卷子你都没看,这算什么事啊?”
“这不是事情太多了嘛!”林牧云笑了笑,指着自己受伤的腿部道,“你看,命都快没了,你怎么可以逼我回来工作啊。”
“哎!话说回来,如今你的爵位都没了,如何是好?这法还变不变?这学院还办不办?”
“法变不变不是我一个平民可以决定的,得看陛下,知道吧?学院呢,肯定要办,学院是用来教书育人的地方,跟变法不是绝对挂钩的,不是说不变法了,我们就不办学院了。”
“可是现在学院就这么点学生,如果京城那边不送人来,我们可得扩招啊。”
“现在多少人?”林牧云注意到学院确实有点安静,主要是人太少了,没有去年那么热闹。
“六十人,大部分是云城的,还有几个临城的。”
“有分科吗?”
“还没有,都是新生,让他们适应适应新的体制先,七月份回来的时候再给他们分科。”
“行。那就先带这么多人,七月份扩招名额推广到隔壁几个州,学费这些你拟定一下,过几天送来给我过目。”
“好。”
回到千味坊小院,这里的伙计看到少爷回来了,一个个喜出望外,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了出来。
伙计们的热情让林牧云心中一暖,果然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最初的这群人最贴心。
“少爷,要不要吃块蛋糕?”胡兰过来问道。
“好啊。”
这时候蛋糕就显得很有意义了,毕竟林牧云产业的开始,偶尔吃一顿庆祝一下也不错。
傍晚,林牧云坐在凉亭处,现在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就算是太阳落下也不会觉得冷,甚至凉意都开始消退了。
“以后干嘛?”洛玲珑洗了澡,穿得宽松,前来林牧云身边坐下。后边,还有洛云帆、窦晓晓和沐之昇。
“过日子呗。”
林牧云也不知道以后到底要干嘛,狼王已死,光明与黑暗的斗争结束,殷卫战争也已经结束,真正的天下太平,剩下的不就是好好过日子嘛。
“日子总不能过得不明不白吧?具体点。”窦晓晓笑道。
“我想在山脚处再开辟几块地,培育多一点庄稼,之前杂交水稻的计划不达预期,我得亲自搞一下,不然我都不知道问题所在。”
“那我们呢?”洛玲珑问。
“你们啊,把后山的军事基地改成武道馆,你们多培养一些武艺高强的人出来为我所用。”
林牧云想了很多,也给众人说了很多,似乎每个人都有任务,可是又不怎么具体,以前自己做什么事都是向着一个结果去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大家也不怪林牧云,辛苦了两年多,表面上只是平息了殷卫战争,实际上他所做的影响太大了,不然时至今日,大殷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饿死。
他的伟大会记入史册,所有人都觉得他伟大,唯有他自己身在其中,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