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历八年四月初五,越州云城。
“牧云不在家?”来到林府的宁若雪和顾幽兰满心欢喜的想要见见林牧云,结果接待她们的是未来的老丈人林焕。
“初三就走了。”林焕道。
“去哪里了?”顾幽兰急不可耐的问。
“额,去处理掉事情,可能要去十天半月,当然也可能会更久。”
“不是,我是问,他去了哪里?”顾幽兰有点着急。
“他去做别的事情了。”
“我是说……”
顾幽兰急了,林焕老是答非所问,这让她火大,语气不免重了点,还好宁若雪拦住了她,毕竟林焕是未来的老丈人,对他不可无礼。
“那我们这段时间在云城住下,等他回来。”宁若雪对林焕彬彬有礼,林焕也没说什么,点头同意了,还让下人给他们俩收拾了两个房间,暂且就住在林府。
“雪儿,为何不问清楚牧云去了哪里,我们去找他就是了,何必在此等着?”入住之后,顾幽兰来了宁若雪的房间,开始向宁若雪抱怨。
“好啦好啦!没事。”宁若雪似乎是明白的,不想说太多。
“怎么了嘛?”顾幽兰不明白啊,她只是急着找到林牧云。
“牧云是故意躲着咋们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尤记得元宵夜的时候,林牧云千辛万苦,几夜不睡赶到京城,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宁若雪,可是那时候宁若雪根本不在意林牧云,只是急于从林牧云嘴里得到一个安慰,得不到还生气,谁知道林牧云当时有多伤心。
“为什么啊?”顾幽兰不解,甚至有点不悦。
“你说呢?”
宁若雪不想解释,说到底,这事谁都有错,如果自己没办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别指望别人揭自己的短。
顾幽兰虽然没有彻底明白,但是大概也可以从宁若雪的脸色看出来一二,干脆就不说了。现在没办法,只能在这里住下,等林牧云回来吧。
此时的林牧云已经到达赣州妍城,来接应的是在这里的一个林家佃户管事,名为黄泽,四十多岁,赣州妍城本地人,也是一个佃户,不过要担任管事,所以会比其他佃户优惠一些,也富裕一些,用多年的积蓄在妍城内买了个宅子,是为数不多可以在城里买得起宅子的农民,当然,妍城这个小城,房价肯定是不如云城的。
“少爷,您可算来了。”黄泽接到林牧云,就表现出极度的尊敬,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人不仅是他的地主少爷,还是以前的启新男爵,救了整个大殷的人。就是不知为何要放弃启新男爵这样的贵族身份,回来收佃租。
“听说你们这边有匪人啊?”林牧云和黄泽一起进城,来这里的目的明显,就是为了解决这里的麻烦,处理完之后就得离开了,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少爷,本地确实有匪人,为祸三五年了,他们每每出没,都是抢粮。”
“官府不管?”
“哎!别说了,妍城太守就是个怂包子,上任多年,妍城治理得越来越差,别看妍城与越州接壤,实际上,过了越州进入妍城,这就是个荒凉地,土地不行,种不出多少粮食来。”
“那这官当得确实不怎么样啊。”
“可不是嘛。而且,我听说,东边兰埔县的县令对匪人视而不见,任由匪人欺压老百姓,导致那边的老百姓苦不堪言,而且有冤无处喊啊。”
“啊?还有这种情况?”林牧云诧异,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事情,这不就是典型的黑/社会保护伞吗?
“只是道听途说,就算是真的,太守也不想管啊,毕竟……有钱赚嘛。”黄泽也懂,如果东边真的这么乱,官府肯定知道了,可是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知道是收了好处。
赣州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旁边全是有钱的州,可是这里就好像受了诅咒一样,粮食不高产,作物还单一,这些年还要助力北方打仗,导致这里更没办法发展。就算是一腔热血来这里上任的官员时间久了也会腐化,变得麻木不仁。究其原因就是穷,穷怕了,就只有一个理想,富起来。
为了富起来,当然就不择手段了。穷容易出乱子,不是没道理的。
“匪人越来越猖獗,前段时间已经把手伸到林家的地来了。”
“没告诉他们这是大殷最大的地主的地吗?”
“说了,没用啊。肯定是有官府护着,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猖獗。”
“嗯!”
林牧云点点头,若有所思,林家可是大殷最大的地主,资本肯定是有的,在越州那边官府都要给几分薄面,没想到在这里吓不住一群匪人。明显是因为山高路远,林府不在赣州,匪人不怕啊。
“少爷,在这里报官应该是没用的,您还有办法吗?”黄泽还想说林牧云能不能动用一下以前的官身,发动一下人脉,向朝廷要点办法。
“报官没用那就不报了呗。”
“啊?那怎么办?”黄泽以为林牧云不打算理会了。
“话说回来,这群匪人什么来历,共有多少人?”
“都是落草为寇的人,可能有点功夫,人数应该有百来号人吧。兰埔县穷山峻岭的,易于匪人藏身,想进山剿灭他们,属实不容易啊。”
就一群落草为寇的普通人,林牧云甚是无语,还以为是黑霸王那种武艺高强的人物,看来是多虑了。
来到黄泽的宅子,挑了个采光好的房间住下,林牧云也不着急,初来乍到,先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是出来散心的,可不能累了自己。
入夜,林牧云洗了澡,抱着换下来的衣服从后院经过,准备回房间,走过走廊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正要转身,一把剑就抵住了他的后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别动,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这个声音挺熟悉的,林牧云立刻就知道是谁,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心想到底要不要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