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林牧云的建议,顾幽书拿到养殖场的最新设计图之后,马上就着手改造,这需要一点时间,然后还要把种草的田地改成萝卜地,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顾幽书没有那么多钱,只能红着脸向林牧云这个男爵借,对此,林牧云真是哭笑不得,堂堂皇子竟然要向爵爷借钱,传出去恐怕会让大家津津乐道很久。
这笔钱林牧云当然是借的,不过需要顾幽书打好欠条,期限三年,三年之后顾幽书必须还清这笔钱。倒不是林牧云刻薄,而是他希望顾幽书有点危机感,尽快把钱赚回来。自己多动脑子,不要老是依赖别人。
安排好顾幽书这边,林牧云就打算离开了,毕竟顾幽书的养殖场改建完毕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林牧云留在这里肯定是无事可做的啦,干脆就回去了。
也不是直接回云隐山,而是去了西岭县。
西岭县的变化无疑是最大的,水泥红砖建造的新居民区就陨落于城西河附近,放眼望去,都是统一二房一厅的单层小楼,每个屋舍门口还有篱笆菜圃,倒有乡村小院的风范。
听说爵爷来了,西岭县又是一阵沸腾,回想去年这个时候,西岭县大部分人还在灾民棚里面挨冻,现在家家户户有了坚固不漏水的房子又有了新的田地,年年有余的幸福生活近在眼前。这一切,多亏了这位爵爷的到来。
当林牧云的马车进入西岭县之后,村民们都拿着土礼物围了过来,一个个篮子里面装的都是他们家里最好的东西,有鸡蛋、有腊肉、有鱼干……他们巴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献给爵爷,因为他们知道没有爵爷他们就没有今天。
村民们的热情让林牧云内心一暖,不过他还是婉拒了大家的好意,他本不缺这些东西,拿了也没用,而这些东西对这些村民而言又是难得的好东西,留给他们自己比较好。
盛情难却总是有的,为了不继续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林牧云就停了马车,带着洛玲珑徒步去视察工厂的工作。
还没到达工厂,林牧云就注意到西岭县多出来的学校,这也是由水泥红砖建造的建筑,还是一个二层小楼,门口挂了一个牌匾:西岭县林氏书院。
林牧云不知道的是,这个学校的牌匾名当初没有任何争执就定下来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能够有这所学校是谁的功劳,所以以名称纪念也是应该的。
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里的孩子们在上早课,学的是人之初性本善一类的知识,他们还是拿着书本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读着。学这些作用大嘛?林牧云不会去下定论,至少可以让这些孩子学会读书认字,只要会读书认字,以后就会有很多可能,不至于成为听天由命,任人摆布的文盲,这就够了。
林牧云就在篱笆外看看,正要离开,却迎面撞上归来的郑文远。郑文远留起了胡子,越来越有教书先生的样子了,二人相见,互相不语,只是互相点头致意便分别了。
郑文远的心已经扎根在西岭县,他没有了去年的雄心壮志,那些对他而言太遥远了,所有的自命不凡都是目光短浅的表现,当一个人见识得够多,经历够多,就越会脚踏实地。
这很好,这就是林牧云希望看到的,当然也是对郑文远的惩罚。
去查看了几个工厂的情况,发现屋头岭已经被挖出了几个巨大的矿洞,林牧云担心这样的大规模开采铁矿会带来地质灾害,所以亲自进入矿洞检查,一轮下来,他才知道他多虑了,从州府那边挖过来的矿业人才的专业知识还是可以的,在开矿的时候把安全工作做的很好,至少目前来看,这些矿洞都不会存在安全隐患。
水泥厂的水泥已经卖到了黄河流域,黄河的泛滥灾害比殷江严重得多,要想治水,堤岸的加固刻不容缓,所以那里更需要水泥。
冶铁厂的钢铁技术已经成熟,虽然还是比不上林牧云认知中的钢的强度,但是也比大殷以前的铁器要坚硬得多,所以很多质地好的钢铁被送到了武器研发中心,云隐山手工作坊在林牧云的带领下,很久以前就已经把一份图纸送到了西岭县,图纸上是一个很重要的武器,如果制造出来,别说守住北关了,就是打到卫国的皇都都没问题。
目前,这个神秘武器还没有什么消息,似乎在研发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猎人已经返回云隐山军事基地,在那里调整状态,在此期间还有几件新武器交给他们测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出动的猎人军团又会有更加突出的表现。
视察完冶铁厂,林牧云打算去一趟烧砖厂,可是还没过去,就遇到了楼小曼。楼小曼最近一直在西岭县的纺纱厂工作,她在这里研究新式服装,时间比较长,可能要等期末考试前几天才会回去。
西岭县得太守扶持,种植了桑树,有些人养起了蚕,所以这里也跟着出现了纺纱的手艺人。
楼小曼本来要和几个同是云隐山学院来的姑娘一起去各个村落寻找更好的布料的,不曾想这么巧遇到了林牧云。
她早就知道林牧云从巫国回来了,还是大胜而归,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只知道自己很开心,很期待和林牧云见面。可是问题在于,她在这里的工作已经开始,突然离开是很不负责任的,为此,她还纠结了好久。
见到林牧云的时候,她紧紧咬着唇,激动的要哭出来,她的脑子里闪过上去抱住林牧云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无名无份,这么做很失礼。
“不错哟!”
林牧云笑了笑,目测楼小曼的状态很不错,至少有在认真的工作,也许她真的可以改变大殷的服饰潮流。
不过,也不能太乐观,服饰,在这个时代是有等级规定的,往往与礼仪有着密切关联,随便更改,就等于一场服装的革命,也许未来楼小曼面对的也是一次不小都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