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上城人一向重视礼节也热情好客,澄王之子虽然高贵,却也代表不了整个上城人民,还望公子不要有什么误会才是。”楼小曼对林牧云温柔说道,不愧是礼部尚书的千金,说话做事不仅照顾自家颜面还不忘维护大殷子民的颜面。

对于顾飞衡这种人,楼小曼见得太多了,皇亲贵族就是有太多这种人才有坏名声的。

“无妨无妨!”楼小曼一语让林牧云心情大好,笑着摆了摆手,“初来上城,不懂规矩,在下也有过错。”

林牧云做了一礼,以表达对楼小曼的尊敬。楼小曼淡淡一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林牧云的礼貌。

“惺惺作态。”顾飞衡不服气,叫嚣道,“这里可是摘星阁,没有文采来此作甚?”

“这么说来,这些贵人是文采飞扬咯?”林牧云笑问。

“笑话,本公子乃澄王之子,陛下之亲侄子,自幼有文人教导,更是饱读天下才子之作,而且,尔等有所不知啊,我这诗词歌赋的本领,乃是我爹花重金请林牧云教授,虽然现在只学了一点皮毛,但是以后本公子定然可以与老师林牧云于文坛并肩,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什么东西?林牧云是你老师?”

林牧云都听懵了,老子要是有你这样的逆徒,保证跑去黄河淹死自己。三女听这小王爷这么说,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何好笑的?”顾飞衡气愤,像一个涨大的气球,指着林牧云道,“有胆量同本公子比诗词,在坐的各位都是懂诗词的,你若是比得过本公子,本公子就向你道歉,若是比不过,你就乖乖滚出上城,可好?”

“你当真要跟我比?”林牧云忍不住笑,问道。

“有何不敢?本公子可是得林牧云亲授,就算还不及那些大才子,打败你也绰绰有余了。”

顾飞衡的自信来自哪里?林牧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就凭他看过林牧云的诗词吗?

“贵人,摘星阁乃是文学交流之地,您在此用诗词打赌,未免太过低俗了吧?”楼小曼知道顾飞衡是刻意刁难人,就算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可是碍于身份地位,最后写出来的诗词只要没有真正压顾飞衡一头,谁敢说顾飞衡输了?

楼小曼只是觉得林牧云年轻单纯,应该也是个读书人,来上城参观摘星阁不应该有这样不好的体验。若是传出去说上城贵人刁难外乡人,岂不是让上城人丢脸?

“诶,此言差矣。”顾飞衡早就想好了说辞,“此乃文斗,而非打赌,文斗乃是高尚之举,自古以来,两者争斗,胜者留败者退,有何问题?”

“你这是强词夺理。”楼小曼有些生气。

“礼部尚书的千金阻挠热爱诗词者的比试,还是在摘星阁这里,你又居心何在?”

“你……”

顾飞衡比想象中的牙尖嘴利,说得楼小曼十分难堪。

“罢了罢了。”林牧云见状,忙是调解,楼小曼可是仗义执言者,若是她今日遭了委屈,以后别人见到这种不公之事还有谁敢站出来,“楼千金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既然这位贵人打算比一比,那咱就比一比,毕竟,能够和澄王的公子比试诗词歌赋,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

“呵,不知死活。”

顾飞衡冷笑道,挥了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安排好笔墨纸砚,在梅树之下,两桌对峙,一边是林牧云,一边是顾飞衡,旁边围了好多人。

“就以《咏梅》为题,一人一篇,大家评判,如何?”顾飞衡自信满满道。

“您是贵人您说了算。”林牧云无所谓,指了指顾飞衡的笔墨,道,“您先请,在下再酝酿一会儿。”

“好,本公子给足你时间,免得说本公子欺负人。”

说罢,顾飞衡就真的起笔开始书写,大家都伸长了脑袋,打算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

楼小曼也探头去看了看,只可惜离得远,她没看清。林牧云没去看,懒得看,但凡这死胖子可以写出好东西也不至于来这里撒野。

看着顾飞衡写,围观者表情古怪,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一时间如鲠在喉,表情古怪。若不是碍于身份地位,他们当真要吐槽一番。

约莫过去了二十分钟,顾飞衡终于搁笔,随后他自己欣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又亲自吹干了墨迹,把写好的诗词交给下人,“去,念出来,让这乡下来的乡巴佬听听,本公子得林牧云之真传写出来的佳作。”

林牧云微不可查地“呸”了一声,别他喵的坏老子名声,老子没你这种逆徒。

下人拿着诗词,来到梅树下高点的地方,清了清嗓子,念:

《咏梅》

一支两支三四支,

五支六支七八支;

九支十支无数支,

落入雪中不得知。

……

……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洛玲珑和窦晓晓二人直爽,直接翻白眼,就差说一声“辣鸡”了。

“好!公子写得好!”几个澄王府的下人不管那么多,主子写的就是好,鼓掌叫好就对了。

其他人没办法,写得怎么样他们也得做做样子捧捧场吧。如果了解这种娱乐诗会的都知道,顾飞衡这首《咏梅》其实已经算是好的了,也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能写出什么苦大仇深。将这首和其它用来讨红包的诗词比较就会知道,顾飞衡确实算得上有点皮毛。

“哈哈,轮到你了。”顾飞衡得意洋洋。

“呼!”林牧云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一些,这瓜娃子真的有点污辱人啊。

楼小曼看着林牧云,顾飞衡所写虽然意境极浅,但是也说的上是一首诗,就这样的诗其实也有很多人写不出来的。

林牧云没说话,没必要说,直接写,众人只见林牧云笔墨挥舞,不到五分钟就写好了一篇诗文,吹了吹,交给刚才念诗的澄王府下人。

下人接过诗文,表情急剧变化,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以至于他呆了许久。

“愣着作甚啊,念啊。”顾飞衡急啊,催促道。

“是……是,公子!”

下人如梦初醒,忙是整理好情绪。楼小曼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到底这人写了什么,可以让人有那么大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