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神经不正常！”霍振南将车子慢慢停在道边，然后将手臂放在在方向盘上面，然后将脑袋枕在上面，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想要找个话题，想要跟我说说话对不对？”

“振南，我不知道是哪里不好，但是就是不能赢得你的心，我常常在想，咱们两个就算是两块石头，挨在一起久了，也应该彼此感到对方的温度了，可是咱们两个夫妻二十年，就是就像是两座冰山，不但没有融化，好像冰冻的面积越来越大，以至于根本就不敢靠近对方，生怕彼此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霍振南抬起头，看了一眼霍思语，随即说道：“只因为你不是我眼中那个对的人。”

“谁是？”霍思语的语气忽然加重了许多，她冲着霍振南说道：“难道田佳是你生命对的人么，我就不明白，她有什么好，你就是偏偏喜欢她，难道真的就像是那句话说的，男人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最好的么？”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霍振南说道：“我们的婚姻就是一个错误，当初我要是不求你做这个伪证，也许咱们就不会结婚，不会收下今日的苦果，都说婚姻是爱卿的坟墓，没想到，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面，这座坟墓简直就像是炼狱一样，让人感到难以承受的折磨！”

霍思语忽然哭了起来，说道：“可是——我还是爱你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么？”

“我当然能够感觉到！”霍振南继续说道：“当年，妈妈为了咱们两个的事情，在我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可是我就是听不进，我也想接纳你，可是我的心灵的大门就无法向你敞开，我很纳闷，为什么不能让你成为我最爱的人呢，后来，我知道了，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我就是不喜欢，就是这样，这就是命，没有办法，谁也无法扭转这个现实！”

“振南，我爱你，我还是爱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都是你，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依然跟你有个女儿，你看看晓云，长得多标志，而且是取咱们两个的优点，都说她以后能够成为一个大明星，我也希望在电视上能够早一天看到她出演主角的电视剧，那一刻，我该是多么荣耀，多么骄傲啊！”

“算了吧，你别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了。”霍振南幽幽一叹，说道：“晓云长得不错，可毕竟没有走上演绎的道路，怎么可能成为明星，我劝你还是收起那些白日梦，好像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眼前的事情？”

“是啊，警察让咱们去警察局，你难道不去想想这背后隐含的信息么，也许警察已经掌握了什么新的线索，也许警察已经知道了当年的某些真相，想要找咱们去对证，咱们要是不提前说好，恐怕会露馅的。”

“我知道了，你还是想要让我帮你为田佳保守那个秘密对不对？”霍思语带着颤音说道：“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是田佳第一，而别的事情都是第二，无论我为你付出多少，都是永远在你心里是第二的位置！”

“没错。”霍振南点了点头，继续说：“在我的心里，田佳永远是第一位的，只要能够保护她，不让她被牵连，我宁愿为她去做伪证，这种感情，你不会理解；既然你说起这件事，我就多说两句，你是我姐姐，当你第一次跟我说想要跟我处朋友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大跳，虽然你我是异父异母的姐弟，可是我们毕竟还是姐弟啊，你长得很美，可是姐弟这种先入为主的关系，成了难以逾越的情感关口，我很难把姐弟感情转变为情侣乃至夫妻的感情，这一点，你能理解么？”

“可是你为了保护田佳，就愿意跟我结婚，这难道就是你逾越这道关口的理由么？”

“是的，我是为了保护田佳才选择跟你结婚。”霍振南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常常在想，要是你我不是姐弟，也许我们会很幸福，可是正是因为这种关系，我的心里总是有牵绊，对不起，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对你很不好，我愿意向你道歉，可是我即使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可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依然对你是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在感情的世界，我不能控制自己，只能固执的活下去，任凭谁也改变不了，除非——我死！”

“难道我们这辈子就注定要这样下去？难道这就是我要的幸福？难道这就是我苦苦追求来的在外人看来无限美满的爱情么，我不要接受这种表面的繁华，我要真真切切的爱！”霍思语说着，用右手腕托着下巴，胳膊肘盯着玻璃窗，望着车窗外的车流，眼前再一次的模糊了。

“可这就是现实，我们都得认命！”霍振南也把头别向了另一边，然后继续说：“在感情的世界里，固执的人不只是我一个，你也是一样的，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你为了达到目的，无论我和多少女孩交往，都被你或明或暗地给拆散了，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是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让我跟别的女孩都处不长久，这样我只能选择你，对不对？可是思语，我跟你说，别的女孩我都可以放弃，只有田佳，我无法放弃，我是真心爱她的，我甚至和她一起想象过很多婚后的美好生活，这些你能了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不能，你理解不了什么是真爱，当我知道自己不能和田佳结婚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再去激发出自己内心的爱投入到你的身上，不可能的，这一切，你依然不能明白，永远不能——明白！”

“你真的很自私，一切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一切都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尤其是我，在你自私的感情世界里，似乎只有我是那个最倒霉的人，那块厄运的云彩一开始就漂浮在了我的头顶，以至于我这辈子的感情世界都是狂风骤雨，没有出现过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