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笑了。”刘杰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先生要是能解决和记的事情,刘某愿意支付先生一大笔钱,当然,先生要和记,这个就不现实了,先生可以考虑下。”
看着刘杰转身,何跃有些蒙。
自己设想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这刘杰显然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但却果断拒绝了自己的帮助,难道是舍不得和记酒店这么值钱的产业?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果然,我想得太简单了。”
想得简单绝对是一件坏事,起码现在何跃就茫然了,自己的计划全部破产。
同一时间,几公里外的夜市摊,几个雕龙画凤的年轻人正在喝酒。
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侧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着酒箱:“罗涛,我们可好久没去唱歌了,上次我请的,上上次是孙琦,上上上次是恐龙,这次怎么也该轮到你了吧。”
一边被点到名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这微胖男人的话。
罗涛本来端着酒要喝,闻言将酒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那个老太婆最近都没怎么赚钱,不过放心,她今晚接了个大单,等我们喝完就回去找她,晚上我请哥几个一条龙。”
众人大笑,称兄道弟间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不多时,被众人集中灌了几瓶酒的罗涛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我上个厕所。”
说完,就向着路边走去。
路边停着一排车,罗涛斜着眼睛,一辆一脚的踢了过去,直到看到一辆奔驰才停了下来,拉开裤子的拉链,对着车标开始放水。
“我让你开奔驰,靠,装逼。”
一个哆嗦,罗涛满意的看了看还在滴水的车头,正要转身,却看到一侧的树荫下,站着一个女人。
路灯被枝叶繁茂的树木遮挡,只能隐隐看到女人苗条的轮廓。
罗涛骂了句脏话,摇摇晃晃向着女人走去:“你偷看我,那我也要看回来。”
酒精的作用,让他根本没有想到为什么女人没有像以前他调戏的女人那样逃跑,只是让他越发的大胆。
伸出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想到曾经他得到的一个女人,那滋味真不错,可惜,死的早了。
走到树阴处,适应了光线的眼睛这才看见,女人一直低着头站在原位。
他阴笑着伸出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低着头,是不是太丑了,要是太丑了哥就只看下面。”
说着,他的目光下移,当看到女人腹部的时候,整个人却是一愣,那里全是殷红的血迹。
罗涛很熟悉,他曾经被人砍伤的时候,衣服上也是这样的血迹。
这并不是假的。
他下意识抬起头,却发现女人也已经抬起了头,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谢婵!”
罗涛一个激灵,后背升起一股寒意,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鬼,鬼,鬼啊。”
罗涛转身逃跑,他什么也顾不上,使出吃奶的劲疯狂的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罗涛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和肺部都仿佛着火了一般,才停了下来,双手杵着弯曲的膝盖,不断喘着粗气。
还没喘几下,一滴汗水流入他的眼睛,剧痛中,他强行睁着眼睛,不敢眨上一下。
就在他的前方,一双修长的长腿直溜溜的立在他的面前。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口花花说上几句腿玩年之内的话,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喉咙和肺部的火烧,后背的冰凉,如同麻药,僵硬了他的身体。
他缓缓站起身,双脚打颤,下一刻就要跪下。
但前面的女人已经伸出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就好像在小巷时一样,只是这次,女人并没有用力。
“我,我,谢,谢婵,我错了,我错了,你......呃,啊。”
声音戛然而止。
女人抵在他胸口的指甲缓缓生长,穿透了他的胸膛,从后背伸出。
女人消失,罗涛却诡异的出现在奔驰车前,他的身子缓缓伏倒在引擎盖上,任由尿液滴落在他最心爱的皮鞋上。
夜市的热闹并没有因为罗涛的死亡而有所改变,微胖男人踩着啤酒箱,骂骂咧咧:“麻蛋,罗涛这小子,一定是又跑了。来喝酒,下次非收拾那小子不可。”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公里外,一个女人尖利的惨叫声从亮着灯的窗户传出。
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指着自己的男人骂着。
“没出息的家伙,让你去村里给人看病,好歹也能赚几个。你现在这样一分钱赚不到,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我了。”
男人唯唯诺诺道:“我,我被吊销了行医执照,在村里也不能给人看病的。”
“我不管。”女人提高音量:“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我们就离婚。”
说完,女人一把抓住身边的高档包,给牌友打着电话出门,临走的时候,还不让回头:“你自己好好想想。”
男人点头,一副知错的模样,但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男人抬起头,露出一抹笑意,拿起有些破损的老年机拨打了电话。
“喂,宝贝?房子住着舒服吧......哈哈,200多平方肯定舒服啊......想我没?我明天就过来找你.......离,肯定离啊,我爱的可是我的小宝贝......嗯,保险柜离的东西你不要动,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10万,你随便花.......嗯,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男人熟练的将通话记录删除,从电视机后面拿出一包华子,自顾自点燃一根。
“想让我去乡下,哼,是担心我天天在家耽搁你和小白脸约会吧,离就离,反正这套房子也得分我一半。”
说完,男人将烟放回原位,哼着小曲走进了卫生间。
热水流出,水蒸气很快弥漫了不大的空间。
去拿了换洗衣物的男人正准备脱衣服,突然看到了满是水雾的镜子。
镜子很模糊,模糊得有些失真,就好像镜子中倒影的,根本不是他和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