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闪过,何跃却微微摇头,异常,特别是厉鬼之上的级别,虽然不能说话,却能听懂他们的话,要是老妪说的是谎言,谢婵不会没有反应。

老妪在说的时候,何跃也一直在看谢婵的反应,只有说到谢婵死在病床上的时候,谢婵露出些许的怨色,其他都很正常。

从谢婵的反应来看,老妪说的应该是真的才对。

何跃有些想不明白,只好将话题回到老妪孙儿的身上:“说你孙儿的名字吧,我会把钱给他的,你不说,我反而觉得你有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很小声的说道:“我孙子叫罗涛。”

“罗涛!”

何跃点头,余光一直看着谢婵,听到罗涛的名字,谢婵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来和老妪的孙儿也无关。

奇怪,老妪的反应实在让他有些奇怪。

看了老妪一眼,何跃将目光放在钱有德身上,正想着怎么和钱有德说,心中却突然一动,拿出手机假意回信息,给周航发了个信息。

‘周叔,帮我查个人,罗涛,因打架斗殴被抓过,和自己的奶奶单独生活,奶奶是个阴婆。’

周航的回答,简单直接就一个好字。

何跃放下心,和钱有德沟通起来。

沟通也很简单,只说了自己会保下和记,钱有德就直接点头了,根本不在乎自己去哪,会有什么危险。

就在何跃转向谢婵的时候,周航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说的是罗涛?涛涛江水的涛?他奶奶被请去和记那个?”

何跃拿着电话走到一边,现在他才想起,自己来这里就是因为周航的通知,说不定这家伙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事情,当下回道:“嗯,是的。”

“你要问他什么?”

何跃迟疑一下:“嗯,都说说吧。”

“这个人是个小混混,因为打架斗殴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次了,但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们一直怀疑他和一起杀人案有关。”

怎么钻出杀人案了,何跃一愣,急忙询问。

周航那边响起翻阅资料的声音,随后便听周航道:“当时我们在一次处理打架斗殴的案件中,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据罗涛的同伙讲,罗涛曾经在他们面前炫耀。

说自己曾经糟蹋过一个女孩,那女孩却找自己奶奶寻求安慰,在奶奶的劝说下,连案都不敢报,他很回味那个女孩的滋味,打算什么时候还要去找那个女孩。”

“什么?”何跃突然的惊呼打断了周航的话。

“怎么了?”周航询问。

何跃看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老妪,强忍住怒气道:“没事,你继续。”

周航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询问过罗涛,但罗涛什么都没有说。面对同伙的指认,只说是自己吹牛。

但我们还是根据这点线索,锁定了一个可能的受害者。”

“谢婵!”何跃小声的自语。

周航却在电话中加大音量:“你怎么知道?”

“周叔,后来呢?”

周航再次顿了顿:“何跃,人和它们可不一样,你不要乱来。”

何跃道:“它们?它们是什么?”

周航顿时卡壳,显然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只好继续道:“我相信你不会乱来,我们锁定受害者后,便一直关注对方的行动,但这种事情,对方不报警,我们也不好出面。

说白了,当时只是几个心气难平的小警察私自的行为。

但没想到他们的坚守是有效果的,就在谢婵去了罗涛奶奶的算命店后,便预约了第二天的小诊所,内容是打胎。而在她出来的时候,罗涛正跟在她的身后。

只是阴差阴错,他跟着谢婵走了一段路后接到个电话,跑去喝酒了,当时我们差点以为是自己搞错了。

因为谢婵选择了打胎,显然想要遗忘这件事,我们的人也没有在继续跟踪,却不想第二天谢婵死在了小诊所的病床上。

我们根据调查,当时罗涛和他的奶奶,都曾经先后出现在小诊所过,并且在罗涛奶奶将医生叫出来后,罗涛还乘着医生不注意,进入过手术间,和当时已经麻醉的谢婵有过交流。”

“后来呢?”

何跃继续询问。

周航道:“后来医生回到手术间开始手术,意外发生,谢婵死在病床上,我们取消了医生的行医资格,取缔了小诊所,但却没有找到关于罗涛的线索,只有这些了。”

“已经够了,谢谢周叔。”

何跃直接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将周航所说的话结合老妪的话在脑子中整合。

几分钟后,他才走回自己的座位,点了一支烟,看着老妪道:“老人家,你给我说了一个故事,我也给你说一个吧。”

他将周航的话,通过自己的语言叙述出来,随着他的述说,老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谢婵的身子开始颤抖,腹部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散。

花园中挂起一阵阴冷的寒风,仿佛吹走了所有的温度。

冷得何跃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随着何跃的话结束,只剩下肩部和小腿还没有被鲜血染红的谢婵直接出现在老妪的面前,双手掐住老妪的脖子将她提起,长长的指甲刺透老妪的皮肤,点点鲜血流下。

而此时,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周围,就好像两个地方彼此重合,一个真实而厚重,一个虚幻而漂浮。

但已经足够让人看清发生的一切。

画面中,谢婵笑着从一家写着算命的店铺前走过,看到外面晒太阳的老妪,还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将老妪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礼貌的放在老妪的桌子上。

一幅幅画面,清晨,中午,傍晚,谢婵一次次路过老妪的店外,每次都和老妪亲切的打着招呼。

一切显得那么的平常而美好,然而就在这时,画面变得昏暗,谢婵快步走着,就在走到老妪店铺外不远处时,一侧的小巷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谢婵的口鼻。

谢婵挣扎着被拖进了漆黑的小巷。

十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带着满足的笑容从小巷中走出,打开的店铺,说了一句话:“我出去玩了。”

说完,扬长而去。

而老妪,则从店铺中走出,皱着眉走向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