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便退出了印记空间。
他微微睁开双眼,看向白骨之身。
“你看上去,似乎确实不像个坏人。”陈越淡淡开口道。
白骨冷哼道:“我用不着你来夸我。我本该是个坏人,只是我做不到伤及无辜罢了!”
陈越笑道:“说说你身上的故事吧!没准对你了解更多,我会改变主意。”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走吧!”白骨冷声道。
陈越眉心一黑,起身就要走。
不跟我拉倒,谁稀罕!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可能是一个武圣的份上,谁又稀罕跟你一具白骨对话?
“等等!”
看着陈越真要走,白骨哼声叫住了陈越:“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身份,你的经历,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越淡淡道。
白骨低沉道:“我名水冰月……”
“噗!”
“你说你叫啥?”陈越眼眸子一瞪,愕然不已。
白骨冷笑道:“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大名?”
陈越嘴角抽搐,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白骨水冰月,绝对不是他听说过的那个水冰月……
“额,你继续说吧。”陈越笑道。
水冰月哼声道:“我本是血冥宗的圣女,却被自己的师父困于此处,献祭给了困天血纹阵,成了这道大阵的阵灵!现在,你知道我有多恨,多想报仇了吗?”
“而他如此害我,还有一个可笑的理由,你要不要也听听?”
陈越眯眼道:“你想说就说吧。”
水冰月冷然道:“他说,我心地过于善良,不配做血冥宗的圣女,所以废黜了我,但血冥宗对我的栽培,不能白费了,所以把我成为困天血纹阵的阵灵,永远为血冥宗效力。”
陈越眉头一挑:“血冥宗是魔宗势力?”
水冰月道:“你连血冥宗也不知道?”
陈越淡淡道:“魔宗势力大多在三百年前已经被剿灭了。如果这个血冥宗当真是魔宗势力的话,如今早就不存在了。如今的东武域,是五宗一院一商行的天下。”
水冰月整个骷髅都呆了。
良久,她颤声道:“也就是说,我被困此处两百年后,魔宗势力就被剿灭了?血冥宗也灭亡了?”
陈越点头道:“是的,三百多年前,东武域爆发了一场正魔大战,魔宗势力几乎被剿灭,正道势力也因此重新洗牌。很多以前的大宗,陷入没落,一些强大势力通过吞并、整合,形成了如今五宗一院一商行的新局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早点灭了血冥宗?为什么!”水冰月怒吼道。
陈越:“……”
水冰月这要求,就有点太过分了。再怎么早,那也早不了两百年啊!
不过,这水冰月也真是魔宗奇葩。竟然因为心地太善良,而被自己的师父废黜了圣女之位,还将她献祭给了一座困阵。
“我可以让你寄附在我的身上。”陈越低沉道。
这水冰月的遭遇,和他很是相像。而且,陈越也想得到水冰月这股助力。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找到了不会让自己沦为傀儡的办法。
若不然,哪怕他再是同情水冰月的遭遇,他也不会答应将自己的身体,借给别人来掌控。
水冰月对陈越的话,似乎并不意外,冷哼道:“你这种冷漠的人,是绝不会因为同情我的遭遇,而愿意帮助我的。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陈越笑道:“你如果早点这么聪明,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水冰月咬牙道:“我再聪明,又岂会防着自己的师父!”
陈越闻言,眼神一震,低沉道:“你说的对,纵然我们再聪明,又岂会防范曾经最信任的人?”
“听起来,你好像也有故事。”水冰月淡淡道。
陈越道:“我的故事,和你差不多。你被自己的师父,骗至困阵,献祭给了阵法,而我则是被自己的亲舅舅和表妹破开了丹田,取走了先天剑胎。你有恨,我有仇,所以,我愿意帮助你,但你也得帮助我!”
水冰月看着陈越,低沉道:“看来,铁石心肠的背后,都是因为吃够了苦头。好,只要你通过了我的测试,我们便可互助报仇!”
陈越道:“测试之前,你还得再做一件事。”
水冰月道:“什么事?你说!”
陈越眯眼道:“我偶然习得一种印法,名为真魔印。可以封住你的血魂之力。如此,你依附到我的身上,便无法伤害到我。我的安全有了保障,才敢让你寄附在我的身上不是?否则,我就太过被动了。”
“这真魔印,对你来说,只要你不强行催动血魂之力,你便不会有危险。”
水冰月冷沉道:“如此说来,我的存亡,岂不是要落到你的手上?”
陈越道:“话虽如此,可我既然愿意让你寄附到我的身上,又怎么会让你破灭呢?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水冰月低沉道:“被欺骗过的人,是很难再相信别人的了。你走吧。”
陈越皱眉道:“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水冰月直接走到墙角,半倚着石壁坐下:“你出去之后,带着你的同门走远一点,别影响其他人进来,我总会等到一个可以通过测试的人。”
陈越无语,这水冰月还玩起了守株待兔?
陈越正想着如何说服水冰月答应时,石洞外面,豁然传来一道剧烈的轰响声。
陈越脸色一变,正要出去看看,水冰月低沉道:“看来你的师姐在外面遇到麻烦了。她实力不弱,敢和她出手的人,实力定然更强。你若没有那个附加条件,待我出去后,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了对手。”
陈越淡淡道:“就不劳前辈了,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等我解决了外面的事情,会再回来一次。如果你依然不愿意,那我们之间,就真的算了。”
“哼。你用不着再进来,我是不会答应的。”水冰月哼声道。
陈越淡淡一笑:“那挺遗憾,你我皆是损失了一个强大的臂助。告辞!”
说完,陈越一路疾奔,冲向石洞之外。
陈越与水冰月之间,倒也奇怪。
一开始是陈越不愿意,现在陈越愿意了,水冰月又不愿意了。
这二人,其实是同一种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到别人的手里。